李敖小时候“不近女色”,但这时他却有了一次神秘的初恋,而且刻骨铭心。
只为了这一段少年奇情,只为了这一场春梦无痕的初恋,他愿在时光倒流中停止,在停止中死去,若能长眠在她怀里,他就宁愿不活十三岁以后的他了。
小学时期似乎预演了李敖以后的许多言、行、情,似乎“一个都不能少”。
新鲜胡同小学也留下了少年李敖神秘的初恋。
若他的姐姐们当时知道了这件事,一定惊讶得要死,因为在她们的印象里,李敖小时候“道学”得很,几乎可以说是“不近女色”。李敖四五岁的时候,家里一部分房子分租给一家房客,房客中有一个小女儿,大家都叫她小妹。李敖当时最大的禁忌,就是别人说他和小妹有什么什么关系,若李敖听到有人这么说,会立刻大发脾气,并且破口大骂。姐姐们知道李敖有这一弱点,所以吵架的时候,就故意说李敖是“小妹丈夫”来气李敖。李敖呢,就用“大连太太”来报复(大连是李敖大爷亲戚李德邻的儿子,是个极顽皮又厚皮的小男孩)。有时候,李敖和姐姐们如有什么谈判或协议,为遵守诺言起见,双方都以“大连太太”、“小妹丈夫”做赌咒,姐姐失信,就是“大连太大”,李敖若失信,就是“小妹丈夫”。谁也不知道李敖为什么会得这一“小妹过敏症”,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变得如此道学,他这种怪癖的“严男女之防”,后来发展到连温茂林都吃不消:当温茂林同女佣人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李敖竟在旁边监视,不准男人同女人讲话!有一次温茂林看李敖不在,讲了几句,不料李敖却从桌子底下跳出来,对温茂林大声申斥一番。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李敖,却自己打破了男女防线,开始似真似幻的神秘初恋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个漂亮女孩子的身影在李敖的脑海里扎下了根,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每次见到她李敖都耳热心跳,不敢抬头。一抬头发现小女孩不见了,则马上又怅然若失。他此时还不知道这就是美丽的初恋。
小女孩就在李敖隔壁的教室里上课,她的确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女生,她人长得清秀脱俗,长形的脸,眼睛不大,但是晶莹而有灵气。她身材高瘦,性情温和,自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清纯之美。
李敖直后悔自己以前光记着找齐凤鸣“复仇”,怎么偏偏忽略了这样一位最最可爱的女生了?
“盈盈一水间,默默不得语”,他不再对捉弄齐凤鸣感兴趣了,而总是默默地站在某个角落,希望看到那个小女生,希望她能偶尔青眼相加,哪怕只用眼角扫一下。
不知有多少次,李敖鼓起勇气想找她说话,可一见到她马上又临阵退缩。
时间在焦灼和渴盼中一天天过去,终于机会来了:五年级的时候,重新分班,那个女生竟和李敖都分到了五丙班,老师排座位,一度还把他们排在了一起,令李敖感到一种莫可名状的快乐。
慢慢地,李敖了解到,这位小女生名叫张敏英,北京人,聪明伶俐,功课很好,还能写一手好字。
既然同班,李敖与张敏英接触的机会自然越来越多,两人慢慢地熟识了,下课回家,他们偶尔会走在一起。李敖知道是天赐良机,也懂得抓住机会,可一旦要表白了,却又总是词不达意,张敏英不知是否知道李敖此时的少年心事,每当这时,总是机灵含蓄地一笑,李敖又羞又喜,马上回报一笑,可张敏英笑得灿烂好看,越发像个小天使,李敖笑的效果则大相径庭,很难说像什么了。
六年级后,两人更熟,当时学校实行童子军护校,童子军在校门口站岗的时候,两人曾经在一个组。李敖看到她穿着女童军的制服,姿态优美无比,不禁心动不已。
张敏英的哭也让李敖陶醉,可惜他只看过她哭一次。那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李敖看到张敏英一个人闷闷不乐地走,便走过去问个究竟,一问之下,张敏英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扑簌扑簌直往下落,李敖心疼了,像个大男人一样安慰她。听说张敏英只是因为这次算术没考好才如此伤心,李敖忙着找她的优点安慰她,像语文好呀,画画好呀,长得美呀——这些话平时想说而不敢说,早已在肚子里翻来覆去打了不知多少个滚,所以说起来毫不费力。张敏英被李敖说得破涕为笑。李敖看她泪眼,看她楚楚可怜,更加喜欢她。而他哄女孩子的功夫,于此可见一斑。
从这以后,张敏英成了李敖的好朋友。李敖做图书馆长的时候,张敏英成了他的副手。有一次,张敏英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李敖开玩笑地拉住她的小手,在她手心上轻打了一下,张敏英马上装出很疼的样子,李敖幸福得要死了,只觉得像要晕倒,其中感到的快感,令他毕生难忘。
1948年,李敖十三岁,他和张敏英小学毕业了。在毕业前,李敖的姥姥突然去世,李敖匆匆忙忙随家人回了东北老家,竟没来得及与张敏英及其他同学告别,不曾想一别就是几十年。
四十年后,小学同学章棕随中央交响乐团到台湾,给李敖带来了詹永杰的问讯,而当李敖侧面打听张敏英的情况时,他们则没有答案,也许章棕不愿把答案告诉李敖,朦胧下去也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对这段如此美丽结局却又如此令人遗憾的初恋,李敖刻心铭骨,每一谈起,都充满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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