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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山大川 》 登山途中的人生感悟：如果山知道 》
第19節：天庭札記(2)
謝彌青 Xie Miqing
 第19节：天庭札记(2)
幾乎所有的優秀的登山傢最終都以山作為自己的歸宿。英國著名登山傢伯寧頓說："某一天醒來，發現都市不是我們的歸宿。於是我們選擇了登山。我們找到了山也找到了歸宿。那麽，對我們來說。還有什麽比山更好的歸宿呢?"
我想這未必是對"為什麽登山?"最通俗的解釋，正如那句流行於登山者中間的名言"因為山在那裏"!當你面對一個年輕生命的驟然離去，你會覺得這個解釋過於輕鬆，你很難在美麗與誘惑和以生命為代價之間作出合情合理的抉擇。
也許唯一合情合理的解釋就是愛，因為一切與愛相關的行為都是不需要理由的。當我在不同角度凝視南迦巴瓦時所感受到的那種身心的放逐、思緒的寧靜和童心的覺醒，當我在2號營地遭遇滾石演出了一幕"單掌擊飛石"的故事後所體會到的生命的頑強與美麗，似乎都可以從我個人的角度對這種愛作一個註釋。
死亡本來是有許多種的，偉大的、平凡的、美麗的、醜陋的。一個人為了自己的愛和夢想而死，那它至少是平凡而美麗的。
當火葬臺上的青煙裊裊而上，與天上的雪花相接觸的對候，我為死亡而深深地感動着。
（四）
原本，這個日子我應該在大本營――那個叫"美珠拉"的緑色平臺上度過。那是世上最美的登山大本營之一，老登山們都這樣評價。因為我是第一次進山，又是隊伍裏僅有的兩名女性之一，自然得到了不少優待，其中包括被我的頂頭上司當時擔任日本報道隊聯絡官的老於當面許諾：在你生日那天會有一份特別的禮物。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老於，因為被稱為"山人"的他，在山裏絶對具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才能。
不過此刻我相信大概真的不會有什麽"神奇"了。
前天我隨老於和日本讀賣新聞社一行人離開大本營沿雅魯藏布江北上，去探尋著名的雅江大拐彎處一個雖小卻因其特殊地理位置而出名的小村莊――加拉。
"去看雅魯藏布大拐彎去！"這對一個初設探險圈心中充滿美麗夢想和英雄崇拜的女孩是多麽大的誘惑。更何況老於說我此行有可能成為第一個走加拉的漢族女性，哇塞，連虛榮心也一起滿足了。為了爭取這次機會我使出渾身解數就差聲淚俱下地寫血書了，總隊長剛一點頭我就一個健步竄出帳篷就怕他老人傢反悔。
連續兩天的負重行軍，我兌現了我决不拖後腿的承諾，儘管肩上被背包勒出的兩道血印和腳上開了口的劣質旅遊鞋使我從此成為戶外專業裝備的忠實擁戴者。
今天是第三天，我們要將去時兩天的路程並成一天走，順便轉道去支白美珠傢----7年前登山隊來偵察南迦巴瓦時，娘傢就在"美珠拉"的少女美珠每天給營地背水，她的美麗、純潔和善良打動了許多男人們的心。聽說我們去加拉的路上要經過她婆傢，大傢說無論如何要去看看她。
昨晚在加拉因為興奮沒有睡好，今天因為要趕路又起了個大早，不巧的是"老朋友"又不期而遇地趕來湊熱鬧。好在一路的景色沒有辜負癡情的行者，雖是原路返回，可興許是時差導致的光綫的緣故，去時所感覺到的雄渾在歸途中變得柔和起來，連波瀾壯闊的雅魯藏布都在傍晚的暮靄中顯現溫情默默的款款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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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上海大學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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