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遥远的战国时代,女青年们就喜欢在脸上敷红粉,艳若桃花。《韩非子》里说:"故善毛嫱、西施之美,无益吾面,用脂泽粉黛,则倍其初。"古人在制作粉底上,充分发挥了想象力,植物类的益母草,草茉莉花籽,石料类的软滑石,水产类的河蚌珠,矿物类的铅,还有用米粉制作而成的粉饼。尤其流行用烧后的白铅压成的粉。现在我们都知道,虽然增白效果显著,但含铅的化妆品用久了,对身体的害处很大。
我们古代的文化男们不大能欣赏健康美,所以一直占据主流审美观的还是白。俗语说,一白遮百丑。晋武帝为太子选妃,看上了大臣卫瓘的女儿,据说原因之一是卫家女长得很白。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西式化妆品传入,在上海女人中间掀起了新一轮的美容热潮。当时沪上发行量最大的报纸《申报》,其刊登的广告,美容医药类占据了很大的比重。夏士莲雪花膏的广告词直接明了:"涂之,则娇艳嫩白",就把增白作为卖点。但是像日本艺妓那种白得耀眼的妆容,就让人不敢恭维了,说是"白色恐怖",一点也不过分。
据说,著名的大禹同志,在50岁以后,对自己脸上出现的皱纹极端不满意,于是广招贤士献计献策。有人建议用蜡涂脸,确实光滑除皱,然而蜡涂在脸上也会变得很硬,不舒服。又有人献计,用米磨成的粉敷面,果然丰肌润肤。
像禹、汉代的何晏,这些对敷粉这等"女性霸权"挑战的先驱们,真值得我们竖起大指啊。
脂粉队里的英雄
王熙凤被称为"脂粉队里的英雄",从小儿顽笑着就有杀伐决断。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偏有人"却嫌脂粉污颜色",用李渔的话说,脂粉焉能污人,人自污耳。一个女人,若自己先低了下去,别人更没有法子了。但示弱却又当别论。女性在服饰妆扮上,故意加深女子娇弱的天性,做温婉柔媚状,部分也因她们深谙"柔弱胜刚强"的古老哲学。
于是胭脂这样的化妆品便流行千年不缀。李渔认为胭脂水粉"二物颇带世情,大有趋炎附热之态,美者用之愈增其美,陋者加之更益其陋",抡的是男性专有专断的大棒子,却打不死女子们前仆后继的逐美之心。
胭脂,也称作"燕支",原是西域焉支山的一种野生植物红蓝花。这种花和一般花不同,愈近干枯凋零之际,颜色愈是鲜艳,香味愈是浓烈。当地的人采集干枯的红蓝花研细,加水调制成液体,涂在脸上,如一抹红云,倍增娇媚。胭脂后来传入中原,女子们晨起化妆,先搽粉再涂胭脂;也有在粉中加入一定比例的胭脂,调制成红粉,如此这般,便是迷死人不要命的"桃花妆"。唐诗里说,"敷粉贵重重,施朱怜冉冉"。先薄施胭脂,再敷一层薄粉,便是另外一种"飞霞妆"。
据说魏文帝曹丕有位妃子薛灵芸,生得十分娇柔。入宫时,十分排场,"文帝以文车千乘迎之"。曹丕对她宠爱至极,坐行不离。一晚,曹丕夜读,薛灵芸朝他走去,不想撞到了四面水晶的大屏风上,脸颊划伤,鲜血横流。孰料那位皇帝竟觉得脸上鲜血有如晚霞,美不胜收,一时忘了唤人为她包扎。虽然薛灵芸的脸上留下了伤疤,但曹丕对这位妃子宠爱如昔,令其他妃嫔十分嫉妒。她们便在化妆时往脸颊上抹一线胭脂,叫做"晚霞妆"。传到民间以后,几经改良,这鲜血四溅夕阳一抹式的"斜红",竟成了女子化妆的重要程序之一了。
有人据此得出封建帝王无比残忍的结论来。我总觉得这位薛妹妹要么是个小迷糊--男人好像都比较喜欢这一款;要么就是成心撞上去,心理学上说,自残也是获得更多关注的一种方式呢。
第四辑 物 事
"古代女孩子们常常把手帕叠成同心方胜掖在臂钏里。用的时候抽出来,尚带着女孩子体温的甜暖。"
温润如玉
"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由于里面没有喜欢的人,通部《书剑恩仇录》里我印象最深的便只得这句话。金庸自己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也说,"情深不寿,强极则辱"不是标准,是一种哲学思想。意思是一个人对情感用心太重,就影响健康,影响寿命。而他自己,一生都希望做到"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实际上也做不到。这两句格言,他都做不到,只是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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