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记录 》 康巴的誘惑：行走文字扛鼎之作   》 第18節：人 冰雹 狼(3)      貝嘎 Bei Ga

　　我說你先別笑，我這個"喔--嗬嗬嗦--"和你們的"喔--嗬嗬嗦--"不一樣,真的,不信吧?聽我慢慢講給你聽：
　　聽說過新都橋鎮吧？
　　小司機說開車的都知道。我說那好，這事就發生在那兒。
　　就在前兩年，新都橋鎮剛開始搞旅遊開發，一些頭腦靈活的商人，就從內地引進了一些新玩意--屁大的鎮子有了第一傢錄像廳--在一個巷口拐角處。
　　在新都橋鎮附近的壩子上，有那麽一對新結婚的夫婦，賣了氂牛，手頭有些錢。
　　那麽一天，這個男人就帶着自己的女人去新都橋玩兒。在鎮上逛了一圈，就一個地方顯得比較熱鬧，人都往那巷口進。女人跟在男人屁股後面鑽進巷口，走到那扇掩護得嚴實的門前，男人把門上那暗紅骯髒的布簾子一掀，就把自己的女人帶進了那個屋子。那屋子裏真是昏暗--伸手不見五指。女人死死地拽着男人的胳膊。過了一會兒，女人看見一屋子黑壓壓的腦袋，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屋墻角緊裏邊放着的錄像，除了門口布簾子背後收錢的夥計，沒人顧得上有無人進出屋的事兒。女人放鬆了些，還是輓着男人的胳膊，兩人背依在墻根下跟着看起來。這樣一看一整天。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可還覺得沒看過癮。出門一商量，覺得把錄像機買下來捧回傢的註意不孬，可以天天看。
　　兩個人一合計，就找了開錄像廳的老闆。
　　男人對老闆說，老闆，你的錄像機的賣不？
　　那時，在新都橋放錄像真是個新鮮玩意，生意火爆還來錢。
　　老闆堅决地說，錄像機的不賣。
　　一聽不賣，男人着急了。說，錢可以多多地給。
　　老闆說，錢多多的也不賣。
　　男人很是執着，說，錢再多多的給。
　　老闆一聽，這個錄像機是非賣不可了，最後一咬牙，也就賣了。
　　兩口子樂得屁顛顛的，把錄像機搬回傢放在兩個人的房間裏，成宿成宿地看，看的白天沒了精神。
　　這傢人衹有一位年老的阿媽。一天，天剛見黑，阿媽就來到了兒子的房間，坐到很晚也不走。兒子兒媳心驚膽戰面面相覷，知道自己偷偷看錄像，錄像上放的東西都是不敬神的事，以為阿媽知道了這些。再晚了些，兒子怕阿媽這樣坐下去身體遭不住，就小心翼翼地徵詢：阿媽，休息的不？
　　阿媽說：休息的不要。別以為你們做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們看我也看！
　　既然阿媽知道了，兒子就打開錄像機，和媳婦遠遠地跪在阿媽的身後，一起看。
　　錄像一段結束，突然，阿媽捶胸頓足大哭起來。
　　兒子驚慌失措，以為冒犯了老人。就在兒子兒媳雞啄米似的磕頭賠罪時，阿媽停止哭泣說，瓜娃子，你不曉得呀，我和你阿爸一輩子都沒那個感覺的呀！
　　(講到這,小司機連同車上別的乘客哈哈大笑。)
　　送走老人後，可下鬆了口氣。兒子兒媳又接着看了很晚錄像。年輕力壯，精力旺盛，看完以後就想仿照錄像上的做點什麽。
　　男人一把掀翻女人壓在自己身下，可是壓了半天也進去了半天，這個女人就是不吭不聲。
　　男人聲息短促"呼哧呼哧"地說，你叫！你叫！
　　女人一聽男人喊叫，就很溫順地叫了聲"喔--嗬嗬嗦--"
　　這聲"喔--嗬嗬嗦--"還沒有"嗦"完，"吧唧"一聲，臉上就挨了男人的一巴掌。
　　男人"吭哧吭哧"地說，你這個瓜婆娘，你叫！你再叫！
　　女人平白無故挨了一巴掌，雲裏霧裏不知所云，以為自己沒有伺候好男人也不敢問，就又一聲不吭了。
　　男人一看女人不出聲了也急了，就氣呼呼地指引，瓜婆娘，不是這樣的叫，是錄像上那樣的叫。
　　女人知道自己挨揍的原因了，氣不大一處來，"哐嘰"一腳就把男人踹到身下，說，你這個瓜娃子，那是外國女人的叫，我們藏族人的叫是"喔--嗬嗬嗦--"！
　　段子講完，車上乘客笑得東倒西歪的。小司機睡意也全無，車開得穩穩當當的走了幾十公裏。
　　接下路上，邊開邊聊。
　　小司機現在是開出租車的，前兩年可是一個國防大兵，勤勞又勇敢，脫了戒裝看上去也夠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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