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评传 康震评说李清照   》 祸福相依浮槎来去      Kang Zhen

  埋藏在平静生活下的定时炸弹引爆时间已到,所有相关的人都将受到波及。
  政治上一直坚持平衡党派关系的宋徽宗,受到新党领袖蔡京的影响,决定再次全面推行新法,并将蔡京提拔为宰相:“徽宗有意修熙、丰政事,……徽宗遂决意用京。忠彦罢,拜尚书左丞,俄代曾布为右仆射。”(《宋史·蔡京传》)赵挺之是蔡京坚定的支持者与追随者,在蔡京的鼎力推荐下,赵挺之青云直上,被提升为副宰相,后来又很快提升为宰相,位极人臣。新党势力一上台,就开始打击反对新法的旧党人物,特别是在宋哲宗元祐年间得势的旧党人物及其门人弟子。
  如此一来,李清照之父李格非就受到牵连,他以文章受知于苏轼,与许多苏门弟子交往深厚,政治立场虽不似苏轼等人那样与新党人物泾渭分明,有直接的政治斗争,但是他属于旧党、尤其是苏门一派却是不争的事实。宋徽宗崇宁元年(1102),其时苏轼已去世一年,苏辙也已完全退居河南许昌,但是蔡京等人对旧党的打击却并没有丝毫的减退。对此,《宋史·徽宗本纪》中有着相关的记载:
  崇宁元年五月“诏元祐诸臣各已削秩,自今无所复问,言者亦勿辄言”。
  崇宁元年九月“籍元祐及元符末宰相文彦博等、侍从苏轼等、余官秦观等、内臣张士良等、武臣王献可等凡百有二十人,御书刻石端礼门”。
  崇宁二年三月“诏党人子弟毋得擅到阙下,其应缘趋附党人、罢任在外、指射差遣及得罪停替臣僚亦如之”。
  崇宁二年七月“诏责降人子弟毋得任在京及府界差遣”。
  崇宁二年九月“诏宗室不得与元祐奸党子孙为婚姻”,“令天下监司长吏厅各立《元祐奸党碑》”。
  崇宁三年六月“诏重定元祐、元符党人及上书邪等者合为一籍,通三百九人,刻石朝堂,余并出籍,自今毋得复弹奏”。
  就在这几年的时间里,朝廷先后下诏书,列出所谓的元祐党籍,就是旧党人物的黑名单。在第一张17人黑名单里,李格非排名第5位。第二张120人的大黑名单,其中48人的中层官员名单里,李格非排名第26位。这张大黑名单由宋徽宗亲自书写并刻在石碑上,立在宫殿门外。最后名单上人数增加到309人,并由蔡京手书姓名,发至各州县,仿效京师立碑“扬恶”,李格非排名于中层官员名单中的第122位。
  同时朝廷还诏令天下,黑名单中的元祐党人及其子孙都不得在京城居住、做官;宗室官员不得与黑名单上家族联姻,如果已经订亲但未交换聘礼、聘帖,必须退掉亲事。
  这就是封建时代残酷的政治斗争!
  面对父亲即将面临的厄运,李清照处境艰难而尴尬。朝廷政治斗争日益尖锐,面对得势的公公与失势的父亲同时给予的压力,李清照左右为难。身为女儿,不能袖手旁观看着老父遭到迫害,可是她又无计可施。因为罢自己父亲的官,要将父亲赶出东京的人中竟然恰恰有自己的公公赵挺之。
  李清照心急如焚,并立即采取行动。有史料表明,她曾找公公赵挺之,要求他能出面保护自己的父亲李格非,让李格非度过这场政治浩劫。南宋人张琰在给李格非《洛阳名园记》作的序文中写道:“女适赵相挺之子,亦能诗。上赵相救其父云‘何况人间父子情’,识者哀之。”为了能将父亲救出劫难,李清照给公公写了一首诗,全诗已经散佚,但就从这残留的一句诗里,我们就能够猜想到这首诗的内容。虽然残留的只是一句,但肯定代表了全诗的主题与核心意义,就是希望公公赵挺之看在儿媳的情分上,看在儿女亲家的关系上,看在天下子女都不忍心看父母受罪的孝心上,能够对自己的父亲李格非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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