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是对你影片中早就存在的丰富性的承认,但这种丰富性通常被认为是一种缺陷。
答:说的没错。直至两年前,这种叙事赤字还是许多人们用来批评我的论据。一般说,类型的混合让他们无法接受。他们似乎认为这是一件不应该做的事情,而这恰恰是我的特点。但是现在,我获得了好莱坞的赐福。
问:这不仅说你一直把类型混合起来,你还在同一种类型片中将故事与色调混合起来。
答:我必须说我对这种书写程序非常满意,它在这两部影片中达到顶峰。完全符合我的电影观念,但我需要时间来加以实现。我并不想给人留下我已经实现我想要的东西的印象。事实上,我在内心深处也一直感到某种沮丧。
问:这种多年来形成的叙事成熟度,现在已成为你的写作方法和写作方式吗?
答:事实上,它正在成为我的工作方式,但我还是想加速这种过程。幸运的是,我有许多写就的东西,可以与我今天写的东西相互补衬,因为我一直没有放弃写作。就像恩里克剪辑收集报纸上的各种新闻:我所读的所有东西,人们对我讲的所有事情,现实中的每一个元素都可以吸引我并构成我构思好的故事素材。这时候,我正在写一个全新的故事,我突然意识到几年前就已经写过其中一个章节。所有导演都有自己的故事储备,比如,比利-怀尔德,他储存了几个纸箱子的对话、情节、笑话等内容,后来都用在自己的影片中。这就是我所做的,包括我买的和我存放在纸箱子里的东西,因为我认为它们在某一天会出现在一个故事或一部影片中。危险的是这些物品经常会派不上用场,最终成为无意义的物品。这种事情发生过。我所写的一切不一定都能自动地变成电影。有一些东西会过时,但有一些永远具有震撼力。可以肯定的是,我无法做那种被雇来写电影剧本的人。我个人的惟一方法,就是追踪那些长期伴随我的故事,以便在某一天把它们变成电影。
问:你把电影说成是揭谜,揭示和创造秘密的艺术,我认为这些秘密今天对你而言已经具有近乎哲学的意义。
答:是的,这些秘密越来越深刻。但深刻的事实并不意味着它们不是简单的。我不想把它们变成浮夸的东西。这是心里话。
问:当这个缩小的情人完全进入他妻子性器官画出来的秘密通道中时,他妻子对他而言已经变成一个柔情巨人,有一点像是他要揭开所有秘密的谜底……
答:这就是结束一个循环,终点又回到起点。
问:这里面有神圣的东西。你糅进了幽默,使它不至于高不可攀,是否如你所说,不要太夸张?
答:这里有喜剧色彩,但也有史诗特征,这种混合确实存在于无声电影的精神之中。而这一切实际上使我的探索变得轻松多了。我不习惯讲什么精神的东西,但我想,在《对她说》和《不良教育》中存在着精神的某种关联。《对她说》是一个奇迹的故事,我刚才已经说过,贝尼诺如何把阿里西亚从黑暗中拯救出来。当然,必须明确一点,这是一个发生了的奇迹,但在这里,由于涉及强奸,人们必须私下说它。可人们仍可以从奇迹这个词的背后感觉到它的精神性和宗教性。在《不良教育》中,这种精神性当然是通过教会表现出来,教会在我们这个社会是精神的正式代表机构,就是对我个人而言,教会也意味着很多东西。在这部影片中,天主教社群仪式不是以上帝为膜拜对象,而是片中的人物。对他们重要的是其欲望和激情,甚至不是生活本身,因为他们全都意识到他们的生活方式是痛苦的根源。我不信教,但对宗教仪式极为迷恋,它能感动我当然是因为它们具有戏剧性。《不良教育》中有三次弥撒,从教会视角上看,这是为了把人类带向上帝。但我把上帝放在一旁,我窃取了这些宗教仪式,放进影片人物的生活之中。当扎哈拉走进教堂时,马诺罗神父正在做弥撒,这是忏悔的行为,用来表达自己的真心话,他说,“这是我的错,我犯的严重错误”,她回答说,“是你的错,你犯的严重错误”。她把教会的语言窃为己有。我曾经在《神经濒临崩溃的女人》中通过《乔尼-吉达尔》的片段表达过自己的愿望:我不向某一部影片,某一个导演表示致意,但我从中窃取一些画面,用在我的主人公身上,为她所用。这样,我可以让她听到一种爱情宣言,这种爱情宣言是她所爱的男人一辈子都做不来的,这令她激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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