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裁缝说,"我只量了腰围,其它的忘了。"
当时他手头就这么一件事。还竟然如此糊涂。
去取非洲衣服时,我和潇潇搭的是索德蜜部门经理瓦拉的皮卡车。索德蜜的人经常要到下面矿上去,很多人都开皮卡。潇潇自动坐在我和瓦拉之间。那天瓦拉还帮我们做了别的事,所以我们请他吃中餐。"你俩和黑人一起吃饭?"简梅见我们,惊呼。那天在川府酒楼就餐的中国人,也都看动物般盯着我们。
"我真想和猩猩共进一次午餐,看他们如何反应。"我说,"其实多做作。这餐馆,写着黑人禁止入内吗?他们临座不是黑人吗?"
"就像在动物园。猴子就在猴子山,斑马就在斑马笼。这猴子进了斑马笼,或斑马上了猴子山,那可就够看的了。"潇潇说。
"非洲,多是野生动物园呀。"
"那也很少见猴子和斑马在一起的。"
黑人吃的都少,我们三人才吃了一碗米饭。
礼尚往来,瓦拉回请了我们。他住别墅,非常讲究。吃饭也很讲究。前菜、主菜、甜品、咖啡,跟正规餐厅一样。女主人是瓦拉的第二个太太。她穿着灰色的非洲袍子,安静优雅,一看就是个受过教育的女子。"你们家有12个孩子?"我数完前庭后院奔跑嬉戏的孩子,问女主人。她笑了:"我二姐三姐四姐家的孩子都住这儿。"黑人就这个习惯:谁家有钱,亲戚家的孩子就送到谁家养。所以,负责子女教育费用的一些国际机构,会严格审查户口上的孩子是否是职员的亲生孩子,而且,限定在6个之内。在非洲,一个女子出嫁了,她的姐妹也常常跟过去做保姆。咱中国人说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吧。也有跟过去不做保姆,做二房的。我来非洲前,从来不知非洲也有好多穆斯林。他们同样可以娶4房太太。
像瓦拉这样的黑人,虽然挣的不少,但要养活的人实在也不少。不仅亲戚,就是老乡,也等着他的钱呢。黑人"共同富裕"的观念很强。每次回农村老家,瓦拉刚进门,家里的客厅、院子就都挤满了。都是跟他要钱的。他这个给5000,那个给2000。半夜两点,要钱的人还没散去呢。他半年回去一次。他们那个村儿只有他一个人闯到了大城市。
我去索德蜜,不停有人和我打招呼。
"这儿的人都认识你。都知道我有个长头发的姐姐。"潇潇说。
"我能认识10个人。"我算了算。
"认识你的就不止这10个了。你在这里这么一走,谁不认识你?"潇潇说,"别忘了,你是外国人。"
深入到下面就会认识好多黑人。每次,潇潇都自动坐在我和黑人之间。我说没事,她还是坐在我和黑人之间。
潇潇的司机是个英俊的小伙子,叫耐斯都。是潇潇说他英俊的。我倒没觉得。我们去金矿那次,顺路去了亚穆苏克罗和平圣母大教堂。那是世界上最高的教堂。
"耐斯都没有进去过。他没钱买门票。"潇潇说。
我说"那就一起进吧。"
我们惊奇地参观。虽然没进去过,但耐斯都对教堂很了解。这毕竟是黑人自己的教堂。他把知道的都讲给我们。
"为了建这教堂,500多黑人摔死了?"我惊疑地重复。虽然耐斯都看起来比大多数黑人稳重,但我还是觉得他的话中有黑人好夸张的成分。
"是500多人。"他郑重地说。
我想起米兰埃马努埃莱二世拱廊。那个如今是上流社会和高文化修养者生活中心的"用玻璃覆盖着的街道",设计者是门格尼。在这雄伟壮观又神秘无比的建筑行将完工时,这位卓越的建筑师,从脚手架上跌下,死于非命。
我望着眼前的和平圣母大教堂。这个由罗马教庭派人管理的大教堂,是科特迪瓦前总统博瓦尼自己花钱修建的。据说花了数亿美元。这总统,有钱吧?
参观完教堂,饿了。
"跟司机一起吃饭你介意吗?"潇潇问。
我说没问题呀。
我们三个就一起吃饭。在教堂旁边的非洲餐厅。潇潇要的是麋鹿。耐斯都要的是大老鼠。我要的是乌鸡。我的黑钵里装着那么多的鸡,我吃不了,便给耐斯都夹了几块。他有些吃惊。他想让我尝尝他的老鼠肉,可他不敢夹给我。潇潇去他的钵里为我夹来。老鼠肉!我忍着恶心,尝鲜。除了硬,也没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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