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义说部 後漢演義   》 第十六回 詣東都馬援識主 圖西蜀馮異定謀      蔡東藩 Cai Dongfan

  卻說建武六年復月,光武帝因關東平定,乃擬西略隴蜀,先撫後攻。蜀地為公孫述所據,稱王稱帝,自霸一方。惟隴西一帶,要算隗囂為西州領袖,名盛一時。公孫述兩見前文,隗囂為西州大將軍,見十一回。囂前曾附漢,助擊赤眉,嘗受漢大司徒鄧禹署爵,號為西州大將軍,專製涼州朔方事宜。及赤眉平定,囂特遣使上書,稱頌功德。光武帝答書示謙,用敵國禮。會陳倉人呂鮪擁衆數萬,與公孫述聯合,入寇三輔。漢徵西大將軍馮異,且戰且守;囂復遣兵助異,擊走呂鮪。異與囂俱上書言狀,光武帝手書報囂,格外嘉奬。書中有雲:
  慕樂德義,思相結納。昔文王三分,猶服事殷,但駑
  馬鉛刀,不可強扶。數蒙伯樂一顧之價,伯樂為古時之善相馬者。而蒼蠅之飛,不過數步,即托驥尾,得以絶群。將軍南距公孫之兵,北禦羌鬍之亂。指盧芳。是以馮異西徵,得以數千百人,躑躅三輔。微將軍之助,則鹹陽已為他人禽矣。今關東寇賊,往往屯聚,志務廣遠,多所不暇,未能觀兵成都,與子陽角力。子陽係公孫述表字。如令子陽到漢中三輔,願因將軍兵馬,旗鼓相當。倘肯如言,蒙天之福;即智士計功割地之秋也。管仲曰:“生我者父母,成我者鮑子。”自今以後,手書相聞,勿用旁人解構之言。
  看官閱到此書,應知光武帝待遇隗囂,也好算是推誠相與了。時公孫述已經稱帝,特用大司空扶安王印綬,遣使授囂。囂因光武帝相待不薄,未便背漢,特將來使斬首,出兵防邊。述聞報大怒,即日發兵擊囂。囂連破述軍,述亦無可如何,置作緩圖。適關中漢將,屢上書請攻西蜀,光武帝將原書寄囂,意欲使囂會師同討。囂以為時機未至,因遣長史上書,極言三輔單弱,劉文伯在邊,盧芳詐稱劉文伯,見第十一回。未宜謀蜀。光武帝始疑囂陰持兩端,音問漸疏,就使略通信使,也與對待群臣一般,不少假藉。因此囂亦改易初衷,漸有異圖。囂有部將馬援,表字文淵,係扶風郡茂陵縣人,曾祖父馬通,嘗仕漢為重合侯,因坐兄馬何羅叛案,伏法受誅。見《前漢演義》。援再世不顯,少年又復喪父,依兄為生,具有大志。長兄況另眼相看,嘗謂援當大器晚成。未幾況竟病歿,援守製期年,不離墓側。又敬事寡嫂,不正衣冠,未敢相見。敘此以告人弟。嗣為扶風郡督郵,押送罪犯至司命府,王莽嘗置司命官,糾察吏民。罪犯輾轉哀號,援不覺動憐,縱使他去,自己亦亡命北地。會遇王莽行赦,乃寓居牧畜。過了幾年,得有牛馬羊數千頭,𠔌數萬斛,附近人士,多往歸附。援嘗語賓客道:“大丈夫窮當益堅,老當益壯!”賓客亦嘆為至言。及王莽末年,四方兵起,援復嘆息道:“人生積蓄財産,須要濟親朋;否則徒為守錢奴,有何益處?”鄙吝者其聽之!乃將傢産分給兄弟故舊,自着羊裘皮褲,轉遊隴漢間,後來寄寓西州。適值隗囂奔還天水,收攬人才,因即招援入幕,使為綏德將軍,與參謀議。援與公孫述少同裏閭,素相認識,至是囂滿懷猶豫,聯漢聯蜀未能决定,特使援先往蜀中,覘察虛實。援既到成都,總道述相見如舊,歡語平生。誰知述盛設儀仗,方延援入,彼此一揖,略談數語,便令援出居客館。一面替援製就衣冠,嚮宗廟中大會百官,特設賓座,邀援入宴。述坐着鑾駕,旗旄警蹕,呵道前來,既入廟門,纔下輿見援,屈躬示敬。當下開筵相待,備極豐腆。酒至半酣,便令左右取入衣冠,送至援前,願授援侯封官大將軍。援起座語述道:“天下久亂,雌雄未定,公孫不吐哺走迎國士,與圖成敗,乃徒知修飾邊幅,如木偶相似,這般情形,怎能久留天下士呢?”說罷,就拱手告辭,掉頭徑去。匆匆返至西州,入語隗囂道:“子陽乃井底蛙,未知遠謀,妄自尊大,不如專意東方為是!”獨具衹眼。囂乃使援再奉書洛陽。援行抵闕下,報過了名,即由中黃門引見光武帝。光武帝在宣德殿下,襢幘坐迎,笑顔與語道:“卿遨遊二帝間,今來相見,令人生慚!”援頓首稱謝道:“當今時代,不但君擇臣,臣亦擇君;臣本與公孫述同縣,少相友善,前次臣往蜀中,述乃盛衛相見,今臣遠來詣闕,陛下安知非刺客姦人,為何簡易若此?”光武帝復笑說道:“卿非刺客,乃是一個說客呢。”援答說道:“天下反復,盜名竊字的,不可勝數,今見陛下恢廓大度,同符高祖,纔知帝王自有真哩。”光武帝因留援在都,常使從遊。過了數月,方使大中大夫來歙,持節送援,西歸隴右。隗囂見援回來,很是歡昵,與同臥起,詳問東方流言,與京師得失。援因進說道:“前到洛都,引見十餘次,每與漢帝接談,自朝至暮,確是一位英明主子,比衆不同。且開心見誠,毫無隱蔽,闊達多大略,與高帝智識相同。又博覽政事,文辯無比,真是古今罕見哩!”囂復問道:“究竟比高帝何如?”援答說道:“略覺不如,高帝無可無不可,今上頗好吏士,動必如法,又不喜飲酒。”說到此句,囂不禁作色道:“如卿所言,比高帝還勝一籌!怎得說是不如呢?”既而大中大夫來歙,去後復來,傳旨諭囂,並勸囂遣子入侍。囂聞劉永彭寵,均已破滅,乃遣長子恂隨歙詣闕。馬援亦挈傢偕往,同至洛陽。光武帝使恂為鬍騎校尉,封鎸恙侯。惟馬援居洛數月,未得要職,自思三輔地曠,最宜屯墾,因上書求至上林苑中,自去屯田。光武帝準如所請,援乃辭去。光武帝不遽用援,未知何意?獨隗囂雖遣子入侍,終不免心懷疑貳,嘗與部吏班彪,談及秦漢興亡沿革,且謂應運迭興,不當再屬漢傢。彪卻謂漢德未衰,必當復興。
  囂尚不以為然,彪退作王命論,反復諷示。論文有雲:
  昔堯之禪舜曰:“天之歷數在爾躬。”舜亦以命禹。洎於稷契,鹹佐唐虞,至湯武而有天下。劉氏承堯之祚,堯據火德而漢紹之,有赤帝子之符,故為鬼神所福饗,天下所歸往。由是言之,未見運世無本,功德不紀,而可崛起在此位者也。俗見高祖興於布衣,不達其故,至比天下於逐鹿,幸捷而得之,不知神器有命,不可以智力求也。悲夫!此世之所以多亂臣賊子者也。夫餓莩流隸,饑寒道路,所願不過一金;然終轉死溝壑,何則?貧窮亦有命也!況乎天子之貴,四海之富,神明之祚,可得而妄處哉?故雖遭罹厄會,竊其權柄,勇如信布,強如梁籍,成如王莽,然卒潤鑊伏鑕,交醢分裂。又況幺麽,遠不及數子,而欲暗幹天位者乎?昔陳嬰之母,以嬰傢世貧賤,猝富貴不詳,止嬰勿王。王陵之母,知漢王必得天下,伏劍而死,以固勉陵。夫以匹婦之明,猶能推事理之致,探禍福之機,而全宗祀於無窮,垂策書於春秋,而況大丈夫之事乎?是故窮達有命,吉兇由人,嬰母知廢,陵母知興,審此二者,帝王之分决矣。英雄陳力,群策畢舉,此高祖之大略,所以成帝業也。若乃靈瑞符應,其事甚衆,故淮陰留侯,謂之天授,非人力也。英雄誠知覺寤,超然遠覽,淵然深識,收陵嬰之明分,絶信布之覬覦,拒逐鹿之瞽說,審神器之有授,毋貪不可冀,為二母之所笑,則福祚留於子孫,天祿其永終矣!
  囂見了此文,仍然未悟。彪見他執迷不返,遂托故辭去,避跡河西。河西五郡大將軍竇融,與彪同籍扶風郡,竇融見第十一回。聞彪去囂來遊,即遣使延入,闢為從事,待若上賓。彪乃替融劃策,知無不言。先是融僻居河西,與洛陽隔絶音問,惟隨着隗囂,遵受建武正朔,囂嘗發給將軍印綬,與通往來。及囂有異志,特遣辯士張玄,遊說河西,勸融聯絡隴蜀,為合縱計。融曾召部屬計議,部吏多謂漢承堯運,歷數延長,今皇帝姓名,實應圖讖,且宅中主治,兵甲最強,將來必當統一天下,務請傾心結納,毋惑異言雲雲。融乃婉謝張玄,遣令回去。及得見班彪,聽他計議,更决意事漢,使他撰成表文,交與長史劉鈞,馳詣洛陽。光武帝將有事隴蜀,亦發使招諭河西,途次與鈞相遇,乃即偕鈞同還。鈞入闕上書,由光武帝好言慰勞,特賜盛宴,並令折回覆諭,授融為涼州牧,賜金二百斤。融自是有絶囂意,雖尚通使節,不過虛與應酬。囂矜己飾智,自比周父,每欲僭稱王號。河南開封人鄭興,曾為涼州刺史,免官寓居,得囂敬禮,引為祭酒,興因一再諫囂,毋徒自尊。囂意雖不懌,倒也未敢遽違正議,毅然稱王。興已窺悉囂意,特藉歸葬父母為名,辭囂東歸。見機而作。還有茂林人杜林,素有志節,由囂破格優待,引為治書。林見囂反復無常,不願屈事,屢次托疾告辭。囂不肯令歸,且出令道:“杜伯山,林字伯山。天子不能臣,諸侯不能友,譬如伯夷叔齊,恥食周粟,今且暫為師友,待至道路清平,必使遂志!”到了建武六年,三輔早平,林弟成正當病逝,乃許送喪回籍。林已東去,囂復生悔,密遣刺客楊賢,追殺杜林。即此可見囂之必敗。賢追至隴坻,見林親推鹿車,護送弟喪,不由的感嘆道:“現當亂世,誰知行義,我雖小人,何忍殺義士?”乃隨林出隴,掉頭亡去,林始得安抵扶風。
  看官聽說:隗囂部下的豪傑,第一個要推馬援,馬援以外,如班彪鄭興杜林,統是博學多聞,饒有見識。囂不能慰留,自失羽翼,遂至黃鍾毀棄,瓦釜雷鳴。一班貪功徼利的鄙夫,慫恿囂前,要想他為皇為帝,迫入阱中。當時有一個部將王元,靠着三分膂力,藐視中原人物,便乘機語囂道:“從前更始入關,四方響應,天下喁喁,相望太平,一旦敗壞,大王幾無處安身。竟稱囂為大王。今南有子陽,北有文伯,江湖海岱,王公十數,尚欲信儒生迂談,棄千乘宏基,羈旅危國,希圖萬全。這真是覆轍相循,求得反失。現在天水完富,士馬精強,元請以一丸泥,為大王東封函𠔌關,乃是萬世一時的機會。否則蓄養士馬,據險自守,曠日持久,靜待世變,就使圖王不成,也足稱霸。總之大魚不可離淵,神竜失勢,窮等蚯蚓,願大王三思為是。”囂未曾聽罷,已經頷首,及聽畢以後,不由的眉飛色舞,意氣洋洋。獨治書申屠剛進諫道:“愚聞人與必天歸,漢帝乃是天授,非全是人力所能為。今璽書屢至,委國全信,欲與將軍共同吉兇,試想一介布衣,尚且不負然諾,況萬乘至尊,何緻背約?將軍若疑慮卻顧,自招禍變,恐不免上負忠孝,下愧當世呢!”囂聽了剛言,又覺得愀然不樂,俯首瀋吟。實是一個多疑少斷的人物。剛乃趨出,元亦引退。囂總不欲終事漢室,且依了王元的後策,徐起圖功。
  乃再遣部吏周遊詣闕,佯表殷勤。
  遊道出關中,過徵西大將軍馮異營前,竟為仇傢所殺。於是謠言紛起,謂異將自為鹹陽王,不服漢命,故殺囂使。甚至有人上書劾異,居然以假當真。異入關已三年有餘,除暴安良,人民悅服,聞得流言搖惑,心不自安,因上書乞請還都,親侍帷幄。光武帝優詔不許,但使宋嵩西往,賫示彈章。異惶恐陳謝,申請入朝。光武帝方圖隴蜀,欲與異面商,乃準令入謁。異既至闕下,叩首行禮,光武帝顧語群臣道:“這是我起兵時主簿,為我披荊棘,定關中,功勞很大呢!”說着,又旁令中黃門,取出珍寶衣服錢帛,當面賜異。異受賜再拜,光武帝諭令起坐,溫言與語道:“蕪蔞亭豆粥,滹沱河麥飯,至今不忘,恨尚無以報卿。”事見前文。異復起身拜謝道:“臣聞管仲對齊桓公,願君毋忘射鈎,臣無忘檻車,君臣相勉,終霸齊國!臣今願陛下毋忘河北時,臣亦不敢忘陛下隆恩!”異被獲邀赦,亦見前文。光武帝大喜,召異同入內庭,與商隴蜀事宜。光武帝說道:“朕因將士久勞,本欲將二子置諸度外,怎奈公孫述未肯斂跡,隗囂又陰持兩端,將來必為朕患,卿意究應如何處置?”異答說道:“臣看兩人分據西南,非大加懲創,終難降服,臣雖不纔,願為國傢效力!”光武帝又說道:“關中為隴蜀要衝,最關緊要,卿亦未便遽離,必不得已,朕當親至長安,調度兵馬,先行討蜀。”異乃申陳隴蜀地勢,及行軍紀略,差不多有數千言,至日昃方纔退出。嗣復引見數次,定議討蜀,始辭回關中。前時異受命西徵,未挈傢眷,至此接奉特旨,令帶妻子同行,無非是坦懷相待的意思。
  是時公孫述方收集延岑田戎兩軍,令岑為大司馬,封汝寧王;戎亦邀封翼江王。延岑奔蜀,見十三回。田戎奔蜀,見十四回。特使部將任滿,與戎同出江關,沿途收戎舊部,窺取荊州諸郡。一面妄引讖紀,說是孔子作《春秋》,尊周尚赤,周尚赤。共得十二公;漢亦用赤幟,自漢高至平帝,中加呂後稱製,也是十二代,歷數已盡,一姓不能再興。又引《錄運法》中遺語,謂“廢昌帝,立公孫”,尚有“括地象”雲:“帝軒轅受命公孫氏握”,“援神契”雲:“西太守,乙卯金”。述曾任蜀郡太守,故把西太守三字,作為己證,且將乙字作軋字講解,謂將軋絶卯金。種種附會,誘惑人心。再因《掌文》中常刻公孫帝三字,詡作奇瑞,移書遠近。光武帝尚不欲遽討,作書貽述,內雲:
  圖讖言公孫即宣帝也,代漢者當塗高,君豈高之身耶?乃復以《掌文》為瑞,王莽何足效乎?君非吾亂臣賊子,倉猝中人皆欲為君事耳,何足數也!君日月已逝,妻子弱小,當早為定計,可以無憂。天下神器,不可力爭,宜留三思!
  是書原不能折服公孫述。
  書後署名,稱述為公孫皇帝,稱呼亦誤。述置諸不答。部下有騎都尉荊邯,嚮述獻議,請急速發兵東嚮,令田戎出據江陵,延岑出漢中,定三輔,又收降天水隴西,與漢爭衡。述召問群臣,博士吳柱等,多言不宜遠出;有弟名光,亦勸述依險自固。纍得述欲前又卻,瞻顧徬徨。也是隗囂一流人。延岑田戎,屢請發兵,述又以為降將難恃,未足深信。惟出入警蹕,添置儀衛,誇示表面上的威風。且立兩幼子為王,使食犍為廣漢各數縣。左右謂成敗難定,將士暴露,不應遽封皇子,專顧私恩,述亦不從。於是人心懈體,陰兆土崩。光武帝恨述倔強,勢難罷手,當即親幸長安,謁祠園陵。各陵前被赤眉毀掘,已由馮異入關,修葺告成。回應十二回,亦不可少。及光武帝謁祠已畢,遂命建威大將軍耿弇,虎牙大將軍蓋延等七軍,從隴道伐蜀。兵將啓行,先遣來歙賫奉璽書,往諭隗囂,令他即日發兵,夾擊公孫述。歙已遷官中郎將,一到天水,即將璽書交付與囂,囂閱書後,好多時不發一言。歙問他願否出兵,囂仍不應。歙不禁憤起,奮然責囂道:“朝廷以君知臧否,識廢興,並將手書賜示足下,足下曾效忠國傢,遣子入侍,今乃接書不决,忽思背約,上叛君,下負子,忠信何在?恐不久便要族滅哩!”說得隗囂作色起座,投袂欲入。歙欲拔劍刺囂,究竟囂多衛士,無從下手,乃杖節出廳,登車欲行。偏由囂將王元,目顧兵士,意圖害歙;囂亦怒不可遏,竟使牛邯追歙,用兵圍住。還是他將王遵諫阻,謂兩國相爭,不斬來使,況歙為漢帝外兄,鄭重將命,歙為光武姑子,見前。加刃無益,徒激彼怒!伯春囂子恂字。留質洛陽,何苦以一子易一使,不如遣歸為是!囂尚以愛子為念,乃縱歙使歸,惟使王元領兵萬騎,出據隴坻,伐木塞道,阻住漢軍前行。這一番有分教:
  一着誤施全局去,三軍盡覆滿城哀。
  隗囂既抗阻漢軍,免不得有一場戰事。欲知勝負如何,待至下回再詳。
  ----------
  公孫述據蜀自雄,隗囂負隴自固,當其號令一隅,延攬物望,亦若庸中佼佼者流,以視赤眉銅馬,固相去有間矣。然述多誇而囂多疑,疑與誇,皆非霸王器也。馬援笑述為井底蛙,而勸囂事漢,已料二子之不足有為。及東至洛陽,見光武帝之脫幘相迎,即有君擇臣臣擇君之語,一見傾心,願效奔走,援誠不愧智士,抑光武帝之駕馭英雄,令人心服故也?至若馮異之遭人讒構,而光武不以為疑,且以河北故事相勸勉,然後進圖討蜀,與定密謀。大樹將軍,原非彭寵龐萌可比。然非光武之推誠相與,亦安能感人肺腑乎?且光武不忘河北之難,異不忘巾車之恩,君臣一德,安不忘危,以此定國,有餘裕矣。彼隗囂公孫述輩,曷足以知之?



   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 前一章回   後一章回 >>   


【选集】歷朝通俗演義 In the past dynasties earthliness fictionalized history
自序第一回 假符命封及賣餅兒 驚連坐投落校書閣
第二回 毀故廟感傷故後 挑外釁激怒外夷第三回 盜賊如蝟聚衆抗官 父子聚麀因姦謀逆
第四回 受脅迫廉丹戰死 圖光復劉氏起兵第五回 立漢裔淯水升壇 破莽將昆陽掃敵
第六回 害劉縯群姦得計 誅王莽亂刃分屍第七回 杖策相從片言悟主 堅冰待涉一德格天
第八回 投真定得婚郭女 平邯鄲受封蕭王第九回 斬謝躬收取鄴中 斃賈強揚威河右
第十回 光武帝登壇即位 淮陽王奉璽乞降第十一回 劉盆子乞憐讓位 宋司空守義拒婚
第十二回 掘園陵淫寇逞兇 張撻伐降王服罪第十三回 誅鄧奉懲姦肅紀 戕劉永獻首邀功
第十四回 愚彭寵臥榻喪生 智王霸舉杯卻敵第十五回 奮英謀三戰平齊地 睏強虜兩載下舒城
第十六回 詣東都馬援識主 圖西蜀馮異定謀第十七回 抗朝命甘降公孫述 重士節親訪嚴子陵
第十八回 藉寇君潁上迎鑾 收高峻隴西平亂第十九回 猛漢將營中遇刺 偽蜀帝城下拚生
第二十回 廢郭後移寵陰貴人 誅蠻婦蕩平金溪穴第二十一回 雒陽令撞柱明忠 日逐王獻圖通款
第二十二回 馬援病歿壺頭山 單於徙居美稷縣第二十三回 納直言超遷張佚 信讖文怒斥桓譚
第   I   [II]   [III]   [IV]   [V]   頁

評論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