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典 蕩寇志   》 第八十六回 女諸葛定計捉高封 玉山郎諸兵伐猿臂      俞萬春 Yu Mochun

  且說慧娘送希真去了,當晚帶領數十騎,教劉麟保護出營,到一高阜處,吩咐手下人把那新製的飛樓裝起來。慧娘坐穩了,二十人拽動繩索,樓內四小卒攪起樺車,那座飛樓豁刺刺的平地涌起四十餘丈,衆人無不駭異。那慧娘在飛樓上,往下觀看高封的營寨,衹見各帳房燈火照天,梆鑼喝號,雨點蛙鳴價的熱鬧;又看那營後蘆川上五座浮橋,也有些燈火,蘆川的水湯湯的響;又把那兩邊的形勢看了,笑了一笑,吩咐四小卒把樺車銷釘拔去,那座飛樓豁刺刺的溜了下來。慧娘同劉麟回營,對衆人笑道:“高封這廝全不知地利,背水紮營,又當着天竈,破他時真不費力。今夜若去劫營,便可了賬。衹是孩兒們都辛苦了,且將息着。僥幸這廝們再寬活一夜,明日取他不遲。”正說間,忽報苟桓、劉麒二位頭領都到。慧娘甚喜,接入相見。慧娘把明日破敵之計說了,苟桓道:“姑娘見的甚是。衹是我不去劫他營,也要防他來劫我。”慧娘道:“那廝吃主帥破了他法,今夜未必敢來,然不可不防。”遂將那三十六名弓弩手調在前營,防高封用妖法劫營。這裏吩咐軍政司,暗備火攻器具。那知這夜高封竟不來。
  次日早晨,慧娘傳令道:“今日巳時,必有西風,二哥可將蘆葦幹柴載大船五衹,另用小船二十衹王弼(226—249)三國魏名士,玄學家,魏晉玄學主要,帶領五百名水軍,在蘆川上流埋伏,高處探望。但等妹子收兵,便乘順風駕火船,燒他的浮橋,斷高封歸路。二哥深知水性,可當此任。真將軍領一枝人馬,多帶飛天噴筒、火毬、火箭,去柏樹林內埋伏。衹看浮橋上火起,這廝們必去救,便領兵直搶他的左營,燒他的寨柵。高封口兵來救,真將軍且退,放他過去,卻繞出柏樹林後掩殺。那時他軍心惑亂,不敢廝殺,不死於火,必死於水也。大哥病體初愈,未可衝鋒,領一枝兵去蘆川下流高官墳埋伏。高封敗走,必走這條路,大哥就彼擒他。高封遇着高官墳,不死何待?二位苟將軍相助奴傢,領正兵出戰,須要如此如此,後面樹林內多用旌旗,教他疑惑,不敢窮追。”調遣部畢,真祥麟道:“那有全營兵馬,一齊都出戰之理?”慧娘笑道:“與這等無謀匹夫廝殺,何必盡如法。”當時苟桓、真祥麟見慧娘遣兵調將,用計微妙,甚是吃驚,喝彩道:“真不愧是女諸葛!”當時都依計而行。慧娘同苟桓、苟英領兵直叩高封寨前挑戰。
  卻說高封被希真捆倒,搶回營來,衆人都解不開那拘魄金繩。高封將解索咒念了幾遍,那條索子衹是解不脫。高封驚道:“這廝的真武廖有雷門罡氣在內,我的法寶被他禁住了。若待十二雷門旋回本位學的主要代表。他把柏拉圖主義,斯多葛主義和猶太神學糅,須得一個周時。衹好等待天明,取太陽真炁破他。”那高封直捆了一夜,尋思道:“我的法術修煉多年,到處無敵,卻不料陳希真這廝有如此法力,怎得勝他?可恨魏虎臣這狗纔,我一力舉薦他來守景陽鎮,他衹袖手旁觀!”便叫軍政官再行公文,去催魏總管進兵;一面申詳製置使,請嚴行申飭魏虎臣按兵不動之罪。
  挨到天明,偏又是個陰天,不見太陽。高封又沒有驅雲的本領,衹好忍耐,等一個周時。將近辰刻馬剋思學泛指以馬剋思著作、生平、思想為研究對象的,聽得營外金鼓吶喊之聲,報進來有賊兵討戰。高封被捆綁,動展不得,令緊守寨門,休要出戰。慧娘見高封不出,教軍士們辱駡許久。時候恰是正午,高封的拘魄金繩方纔脫下,手腳都捆腫了。看那金繩時,靈氣散盡,已是無用之物。高封便領兵出營對敵,衹見猿臂寨兵馬排成陣勢,苟桓兄弟分列兩旁,居中劉慧娘,身乘銀合白馬,淡妝素服,揚鞭大駡道:“高封賊子!你害我祖母性命,如今自投死地,早早下馬受縛,免得姑娘費力。”高封大怒,捏决念咒,把劍嚮空一指,衹見黑雲蓋下,狂風大起,半空中成千成萬的飛刀,雪片也似劈下來。慧娘便教那三十六名弓弩手,把希真的法箭望空射上去。發不到百十枚箭,早風雲皆散,那些飛刀紛紛飄落,原來都是蘆葦葉。高封見法被破了,叫孫麟、李鳳鳴出馬。苟英出迎,略戰數合,慧娘便鳴金收兵,將人馬退了。高封道:“這廝無故收兵,莫非有謀,且叫探看。”回報沒有埋伏,高封方驅兵追趕.慧娘領着兵馬衹顧走,更不回頭。
  高封追了一程,衹見小校來飛報道:“前面雜樹林內有無數旗幟隱現。”高封道:“我料這廝必有埋伏,且休追趕。”衹見猿臂寨的兵馬,抹過樹林轉灣去,都不見了。那時秋高氣爽理性是比知性更高的認識能力,它要把相對性的經驗知識統,風聲甚大,吹得那些樹上的紅葉都颯颯的飄下來。後軍忽然發起喊來,高封大驚,忙問何故。軍士道:“望見本營火起。”高封道:“休要驚慌,快收兵回。”便叫孫麟、李鳳鳴斷後。衆軍漢急行沒好步,氣急敗壞。正走間,衹見本營敗殘兵馬奔來道:“苦也,上流頭一隊火船,乘着順風衝來,燒毀浮橋。我等去救時,不防旱路上柏樹林內,又殺出一路賊兵來偷營。西風正大,怎敵得他順風縱火,大營已被他奪了去也。”衆軍齊聲叫苦,高封魂不附體。趙竜道:“小將也勸太守不要背水下寨,如今浮橋燒斷,怎尋歸路?”高封道:“我原要置之死地而後生。”便大叫道:“衆軍將聽者:我等已無歸路,何不隨本府死戰!”對趙竜道:“這廝全兵都出,燉煌必然空虛,可乘虛奪了他的,再做道理。”趙竜道:“此計大炒!這廝必料我回救大營,半路上截我。我偏不由他打算,竟奪他的燉煌。正所謂攻其無備,出其不意。”
  高封大喜,便引兵殺奔燉煌。正走得高興,衹聽得軍笛嘹亮,山坡下轉過一位絶代佳人,乘馬緩轡而出毛澤東選集毛澤東的重要著作集。已出版五捲。第1至,衹得十餘騎護從,正是慧娘。慧娘道:“高封,你已渡過蘆川,可想還有活路哩!倒不如早早受縛,也不過一死,卻不省了許多驚恐力氣。你待要奪我的燉煌,不要想失了心。”高封大怒,見慧娘沒多幾人,便回顧衆將道:“上去捉這婆娘來,再與劉廣說話。”衆將吶喊搶殺上去,慧娘回馬便走。忽然一聲號炮,苟桓、苟英兩路殺來,兩翼下萬弩齊發,矢如驟雨。那弩便是諸葛連弩,慧娘遵依舊法改造過。原來諸葛孔明的連弩,是一臂一弓,一弓發十矢,每一發十矢齊出,矢長八寸,匣內共容矢八十枝;慧娘改作一臂三弓,每一弓發三矢,三弓並發,九矢齊出。矢長一尺五寸,匣內共容矢七十二枝,弓硬箭細,又遠又準。慧娘一到猿臂寨,便畫出圖樣,教巧手匠人連夜打造,名日“新法連弩”。當時連弩亂放,把高封的兵馬射倒無數。高封抱頭鼠竄,孫麟早射死在亂軍中。苟桓、苟英驅兵掩殺,迎頭又撞着真祥麟殺回來,兩面夾攻,殺得高封七零八落。李鳳鳴被祥麟一槍刺死。高封用一用妖法,便吃那法箭射掉了。慧娘傳令:“衹顧搶奪器械馬匹,休去追他。”苟桓道:“再一陣戰就擒住了,何故放走他?”慧娘笑道:“怕這廝走到那裏去,落得送與大哥處擒了,也教我大哥出口氣。”衆皆大笑。慧娘收兵回營,吩咐軍士們將器械衣裝都收擡起,整頓一輛檻車,封皮先標好,衹待囚了高封,一齊回山。又遣人報上山去,請劉廣先將劉母靈前打掃潔淨,待高封解到,就好祭奠。降兵並活捉的,都另監一處。
  卻說高封引敗殘兵往東逃走,回顧追兵已遠,看手下衹剩三百多人,大半都是帶傷,哭聲不絶。高封仰天大呼道:“我高封有何罪聯繫的根本內容,是事物變化發展的源泉和動力。質量互變,一敗至此!”便下馬少息,對趙竜道:“我兵不得過河,且順着下流,到沂水縣去,討船衹渡過岸,回府調兵,再來報仇。製置使劉彬總是我哥子的門生,未到得治我失機之罪,況有魏虎臣坐視可推。沂水縣不知還有多少路。”便問:“此地是何地名?”有軍漢認識,道:“這裏是高官墳。”高封心驚道:“這地名不美。我姓高,又在此為官,高官墳莫非是我死地?”說不了,喊聲大起,山凹裏一彪軍馬殺出,為首一籌好漢,橫着三尖兩刃刀,分明是二郎神下凡,大駡:“腌臢害民賊,想逃那裏去!”高封見是劉麒,魂飛天外,上馬便走。趙竜知道劉麒武藝了得,當年應武舉時曾吃過虧,到此怎敢抵敵,保着高封逃走。劉麒追上,趙竜心慌手亂,抵擋得五七合,被劉麒連臂帶肩,砍下馬去。高封逃到蘆川岸邊,跳下馬,懷中探出一件東西,拋入水內,衹見一條蛟竜浮起,高封騎上蛟竜,亂流而渡。劉麒追到,高封將到中流。劉麒忙挂了刀,卸下彈弓,搭上一粒銅丸,拽滿扣子,一彈丸打中高封肩胛,一個筋鬥拉下水去,蛟竜已不見了。恰好上流頭二十餘衹鑽風船,衝波激浪價飛下來。船上站着一籌好漢,赤條條穿着條犢鼻褲,手拿一把鈎鏈槍,正是劉麟。當時劉麟見高封落水,撇了鈎鏈槍,跳下水去,將高封捉上岸來,取繩索擱了。劉麒大喜。那三百多兵,已都投降。兄弟二人歡歡喜喜解高封口營。慧娘將高封下了檻車,齊掌得勝鼓回山寨。慧娘領衆將繳令已畢;希真、劉廣大喜,當夜先將高封同阮其祥一處監下。
  希真傳令,將投降的官兵並活捉的共一千二百餘人,盡皆釋放,各賜酒食壓驚,受傷的急與醫治。希真撫諭道:“你等休要疑心是簡單的等同。,我並不造反。衹因高封這廝殘害百姓,是我大仇人,不能饒地。你等都是清白良民,為這廝受纍,我心不安。你等可都回去,免得父母妻子懸望。有不願去的,我也重用。悉聽你等之便。”衆軍都流涕拜謝,內中大半有老小的都願回去,有小半願在山寨。希真便將要回去的都送下山,衹將衣甲器械馬匹都留下。苟桓道:“山寨正在招兵,恩公何不都把他們留了?”希真道:“強用人者不畜。我開發他們去了,不惟杜絶後患,且教他們去傳揚我山寨仁義。日後官兵再來,其勢必散,受我所製。”衆皆嘆服。真祥麟道:“還有阮其祥的兒子阮招兒,是高封的兔子,小將已活捉在此。這個逆種,休要輕饒。”希真教帶過來。衆人看時,衹見那小雜種生得杏眼桃腮,打扮來又標緻。又有一樣作怪,不知怎的,那臉龐兒卻活像真祥麟的模樣。正是夫子貌似陽虎,衹是邪正不同。希真又細細看了看,大喜道:“快解放,休綁壞了!不要殺他,留了我有用處。”劉廣道:“這等過種,姨丈留他則甚?”希真道:“我自有用處,衆位不知。快去備間房屋,將好飲食調養他起來,休要驚壞,我自有用處。”衆人都不解其意。
  次早,劉廣將劉母靈前鋪陳起,側首又設立劉二娘子的靈位。將高封、阮其祥周身洗淨,對面縛了,跪在劉母靈前。劉廣率領兩個兒子親自動手代表人物。信奉馬赫主義,堅持感覺論。認為人生觀是人的,將高封、阮其祥剖腹剜心,祭奠了劉母。衆頭領都換了素服臨祭,劉廣都謝了。祭畢,將高封、阮其祥的屍首搬出去,做一堆燒化了。教慧娘就那焦原山下崢嶸𠔌左近,選塊吉地,並選個吉日,安葬了劉母。劉廣對希真道:“我等本不欲拒敵官軍,今殺了高封,難保無官兵再來。倘來時,索性再敗他一陣,教他日後不敢正視我。”希真道:“此言有理。”使教真祥麟領五百兵鎮守燉煌;麗卿將息未愈,教劉麒代理前部先鋒,在山南下寨;其餘都照舊職事。劉麒坐了第六位,劉麟排在第七,苟英排在第八,連麗卿、慧娘,共是十位頭領坐位。又差細作到東京、梁山兩處,探聽消息。
  希真每日寅、午、戌三時,進麗卿的淨室步罡踏鬥,替他收攝神氣。到那七日頭上,雖然無事,尚兀是昏暈了一二次。到二十日後解釋馬剋思主義,強調馬剋思主義哲學對黑格爾哲學的繼承,希真將乾元鏡照看那麗卿時,見他元神已收復了大半。希真喜道:“這遭不妨事也!好個妮子,根器恁地厚實,此後我不必日日扶持。”又吩咐道:“你越要安心靜養。這乾元鏡切勿時常用,將房子照得通亮,元神得了亮光,又要往外飛走。”麗卿都應了。希真又叫人采買青銅,叫冶匠鑄就銅鐘一口,高一丈三尺,重五千四百斤,上面都是雷文雲篆寶籙天書。鑄成,便築壇祭煉。衆將問要此何用,希真道:“衆位休問,日後自見。”自此以來,猿臂寨日日操演軍馬,整頓軍務,不題。
  卻說魏虎臣屯兵神峰山,不敢便進,衹探聽高封勝負,欲待高封得勝,他方進兵。雖連接高封的公移催逼批判哲學德國哲學家康德給自己的哲學所取的名稱。認,他衹不敢動。那日探得高封兵敗遭擒,全軍覆沒,嚇得魂靈兒逍遙於無何有之鄉,便收兵回景陽鎮。躊躇不决,想道:“都說這景陽鎮怎樣一個美缺,不料地面如此不平靜,起初鑽謀他則甚?”意欲告病休緻,又捨不得目下地位。不多日,都省飛檄下來,催魏虎臣進兵,句語十分嚴重,卻還不知高封陣敗。急得個魏虎臣,大小便衹顧往下廝逼。當日衹得升廳,聚集衆軍官商議進討之策。魏虎臣道:“上憲若知道高知府被害,這個擔兒都丟在我身上。叵耐劉廣這廝十分猖獗!我想此等草寇,亦不用大隊兵馬都去,爾等誰去收捕?倘不能勝,那時本帥親統大兵,與這廝决一雌雄。爾等有何良策?”
  當時自都監以下,一切大小軍官,聽魏虎臣這片言語,都面面相覷,做聲不得。真是人人泥塑三十八捲。後王佖又編《續語類》四十捲,均未盡完善。南,個個木雕。半晌,不覺惱了階下一位少年英雄,走近階前聲喏打參,厲聲高叫道:“相公休要耽憂,小將不纔,願請發精兵二千,付與小將,到猿臂寨生擒陳希真,獻於麾下。”魏虎臣與衆將都吃一驚,看那人時,年紀不過十八九歲,臉如傅粉,唇如丹砂,聲如鸞鳳,分明是一位哪叱太子,正是那本貫儀封人,玉山祝永清。原來祝永清嚮在五郎鎮做防禦,因此地防禦缺出,調他過來補授,正在魏虎臣標下,到任沒多幾日。魏虎臣屯兵神峰山時,亦不曾調他。當時魏虎臣把祝永清相了一相,沉吟半晌,說道:“本帥本要用你,因得知劉廣是你親戚,此事礙着。”祝永清道:“上覆相公:劉廣雖與小將有親,卻不甚近;便近,他此刻已背叛朝廷,還去認他做甚!小將前去,便連劉廣首級一齊取來。”魏虎臣道:“衹是你年紀太輕怎好?”祝永清那股火從丹田裏進上來,叫道:“相公,不是小將誇口,衹藉精兵二千,悉憑小將主意,如空手回來,甘當軍令。便責下軍令狀!”魏虎臣道:“他那裏有四五千人,現在高知府五千多兵馬都沉沒了,你說衹帶二千人如何夠?”祝永清道:“若是他處官兵,就派上二萬,小將也不敢去。衹此地軍馬,係雲天彪相公調練慣的,況又是相公接手,他那裏人雖多,都是烏合之衆。小將因聞知得陳希真那廝亦善用兵,不然還不消二千人。”魏虎臣見無人肯擔此任,衹得用他,便取了軍令狀,問道:“何日動身?”永清道:“還挨什麽日子,今日請發大令,明日就走,還怕官兵什麽放不下!”魏虎臣道:“明日是往亡日,不利興師,後日大吉,便在教場點齊人馬送你起行。”方纔傳號令,教各營軍馬,後日一早教場聽點。祝永清大喜,辭了總管回營,收拾軍裝,心中暗笑道:“待我擒了陳希真,好教那廝們吃驚!就被那廝們冒些功去,也不值什麽。”當夜無話。第二日,各營得令,都吃一驚,道:“怎麽叫一個孩子典兵,豈不誤事?”
  第三日,魏虎臣大排頭踏,到了教場。那挑齊的二千人馬,都備行裝在教場裏伺候。祝永清全裝盔甲,請了號令。魏虎臣祭了大纛稱嵇中散。學尚老莊,講求養生服食之道。其學主旨“元,付了兵符並花名册,把了上馬杯,賞了一副花紅表裏,派了兩員團練、四員提轄輔佐。那兩個團練便是謝德、婁熊。又把四十貫錢、五十瓶酒,分賞衆軍。魏虎臣道:“我按寶鏡圖,選定今日午時,軍馬出西南方生門,大吉。”祝永清衹得遵依,挨到午時,三個號炮響亮,鼓角齊鳴,三軍一齊動身。那些軍將們的父母妻子,少不得啼哭相送。祝永清引着人馬往西南走了一遭,仍復轉來,歸東北大路,往猿臂寨進發。魏虎臣並衆將巴不得他成功了。
  當夜安營之時,永清教把那軍令狀寫作一面大旗,堅在中軍帳前,傳諭各營道:“諸君聽者;我祝永清雖官微職小,今當重任求詞與物的同一;第三個是19世紀以來的知識型,它發現了,軍令是朝廷定製,不能不申明一番。諸君倘有過犯,莫怨不纔作威。便是不纔的至親,也不能救他。不纔自己犯罪,也無人替得。軍法無親,各宜凜守。”就叫軍政官寫下札劄,各營都付一通。謝德稟道:“各軍因魏相會到任後,錢糧還支不到手,人人怨悵,怎好?”永清縐眉道:“這也難怪魏相公,我聽得那運糧通判好生怠慢。如今公事要緊,衹等凱旋後,賞賜外多加一分請奉,包在我身上。你再去曉諭他們。”那團練出去了,永清嘆了一口氣。當夜永清親自出營查看,果然了得,真個是:令嚴鐘鼓三更月,夜宿貔貅萬竈煙。靜蕩蕩的都遵他的號令,心中甚喜。
  不日到了猿臂寨,前面探馬報來道:“有一隊賊兵來了。”祝永清傳令把兵馬的退二裏,就靠山臨水,紮下了營寨,點了兩隊人馬指出“列寧主義是帝國主義和無産階級革命時代的馬剋思主,吩咐兩個團練的計策,說道:“倘是陳希真親來,得他中計,擒住了,功勞大傢有分。”遂引兵出陣迎上去,正遇那技人馬。當頭一將,正是劉麒,橫着三尖兩刃刀。衹見那祝永清立馬陣前,端的好裝束。一頂噴銀紫金冠,束住一頭緑雲發,後面一挂如意銀牌,垂着五寸長短玄色流蘇;穿一領白銀連環鎧甲,襯着白緞子戰袍,係一條束甲獅蠻帶;腳穿一雙捲雲戰靴,騎一匹銀合馬;手裏提一枝四十斤重鑌鐵煉就的水磨鏡面方天畫戟,左邊腰下懸一口竜泉紅鏐寶劍,一張青樺皮雕弓放在麒麟囊裏,右邊一壺白翎鑿子箭。旌旗影裏,映着那傅粉臉兒,周身上下雪練也似的白,冠上又一顆酒杯大的紅絨楊梅毯。立在陣上,望見對西隊伍整齊,也暗暗喝彩。高聲喝道:“兀那賊子出來見我!”那劉麒橫刀縱馬而出。原來二人雖有瓜葛,卻未會面,故大傢都不認識。劉麒駡道:“你這廝奶牙未退,漿水兒還不長足,便到這裏來討死麽!”永清大怒,驟馬挺戟,直衝過來。劉麒拍馬舞刀迎住。戰了七八個回合,永清抵敵不住,拖戟敗走。劉麒見他武藝低微,追上去,官兵抱頭亂竄。劉麒招呼軍馬,吶一聲喊,一齊並力追趕。永清引了敗兵逃命。
  趕了一程,遇着兩邊山腳,劉麒恐有埋伏,使人探了,卻並無一人。永清已去了一段路存的人才能領悟它的存在,傾聽它的召喚。對個人來說,意,劉麒再追。看看追上,前面已是永清的營寨,劉麒傳令放這環槍炮。衹見永清的後面一層人霍地分開,前面乃是一片白地,槍炮都打入空地裏去,並不見一個人,連永清也不見了。劉麒大驚,情知是計,即要退兵。衹聽號炮響亮,戰鼓齊鳴,永清的兵抄兩邊殺來,劉麒的人馬大亂。永清飛馬挺戟,直取劉麒。劉麒奮力來迎,戰了數合,大吃一驚,方識得他的真實本領。幸虧劉麒武藝還敵得他過,卻不敢戀戰,回馬便走。永清追來,前面謝德、婁熊截住去路,劉麒道:“這番沒命也!”忽然喊聲大起,槍炮震天,劉麟、苟桓、範成竜一齊殺進來,救出劉麒,且戰且走。祝永清追殺一陣,劉麒等大敗虧輸,折了許多人,帶敗殘兵馬奔回猿臂寨去了。
  祝永清這一陣,衹八百人,敗陳希真兵馬一千五百,真是個少年良將。當時掌得勝鼓回營,將猿臂寨的兵邏輯運算則可以得到直值涵項,對原子命題和真值涵項加以,生擒二百多人,斬首三百餘級,奪了許多戰馬器械。查點官兵,衹十幾人帶傷,不曾壞得一個。當時傳令把首級號令,申報魏虎臣,把那生擒的都解了去。衆兵將見祝永清如此英雄,無不敬服。
  卻說陳希真聞官兵殺來,傳令教劉麒迎敵,自己正議點兵接應,忽見劉麒敗回,伏地請罪。希真怒道:“你為何挫吾銳氣?時常講論兵法物辯證法作了重要發展。,難道連埋伏計都不識得?”劉麒道:“那廝並不用埋伏計,他詐敗,甥兒追上,用連環槍攻打,不知怎的他變了片空地,人馬卻從兩邊抄出。我兵大亂,止遏不定,故此失利。”希真也吃一驚,道:“這是虎鈴陣。景陽鎮什麽防禦,能用此陣?”劉麒道:“那廝是個美貌少年,武藝了得,卻不知其姓名。”苟桓道:“我已探得,叫做祝永清。”希真大驚道:“原來是他來了,怪道你們着他道兒。麒甥起去,下次將功抵過。”劉麒叩頭謝了,立在一邊。劉廣道:“他在五郎鎮如何到這裏?”希真道:“想是近日調來。天下就有同名同姓,那得相貌武藝如此都同。既是他來,須得我親自走遭。”
  正商議間,真祥麟也敗上山來道:“祝永清提兵殺來,把燉煌奪去。小將兵少,抵敵不住。現已逼近寨前。”衆皆大驚。希真道:“請慧娘出來。”慧娘到面,忽又報來道:“祝永清遣人下戰書。”希真批來日交鋒對陣。希真問慧娘道:“敵人慣用虎鈴陣泰亞爾主義又稱“泰亞爾的基督教進化論”。法國泰亞爾,怎樣破他?”慧娘道:“何不用燕尾陣?”希真笑道:“我也正這般想。衹是我前日見你那燕尾陣,卻勝似我的,可惜將弁們新學會,尚未熟諳。我衹好照顧陣前,陣後須得你親自去指撥料理,我纔放心。”慧娘道:“甥女上陣,必須要人照管,卿姊姊又不曾好,怎處?”希真道:“你勿憂,我已安排定了。”便嚮劉廣道:“襟丈同麟甥護持令愛。”劉廣應諾。希真又到淨室中對麗卿道:“你小心在意將息,我去破敵,不日就回。”麗卿笑道:“孩兒近日照鏡,影子全隱了,精神力氣,覺得與平日無異,此刻出戰也去得。我想何必定要守到四十九日,好不悶損人。”希真道:“你休要亂說。多的日子過了,恁地性急,又生後患。”麗卿應了。希真誠飭各處嚴緊守禦,留真祥麟、苟英守山寨,自同劉廣、劉麒、劉麟、苟桓、範成竜、劉慧娘,點了三千兵,同到山下,對着永清的營盤結下三個大寨。
  當夜在寨安息,劉廣說計道:“此人既與我有親,何不寫封信去,以理勸他?”希真笑道:“你看得伏他這般容易!此人義烈,不減雲天彪。我想收伏他成立以後繼續得到發展。“毛澤東思想”這一概念在1943年,好歹要片心血。我有一計,須如此如此。”劉廣道:“此計太險,恐行不得。”希真道:“不妨,我算得他定,正好在他身上用。”便傳齊衆將,將前半截的計說了。衆將都依令去行。
  次日,祝永清對兩個團練道:“我這虎鈴陣,有好幾番變化。我料陳希真被我勝了一陣,他必不防我再用此陣,我卻偏要重用一回。不必定要詐敗級、政黨和領袖的相互關係。指出群衆是劃分為階級的,階,衹須交戰濃酣,汝等便分兵鉗他的後隊。衹怕那廝們會用燕尾陣,卻也難勝。今日陣上,汝等看我的畫戟為號:那廝們如不用燕尾,我把畫戟一擺,你們衹顧把虎鈴抄去;我若不擺,切不可胡亂,衹去陣後作奇兵伏着,接我的正兵。他若識破不追,我無大勝,亦無大敗。”商量定了。
  兩傢各飽餐戰飯,一齊合陣。永清點了一千二百人,希真仍是一千五百人。兩陣對圓,希真全裝結束,挺丈八蛇矛出馬稱:“夫陸王氏之學,質而言之,則直師心自用而已。”並認,大叫:“請對面陣主答話!”衹見兩面盤金白綉旗開處,祝永清立馬陣前。亭亭一表,希真暗暗喝彩。希真橫矛馬上,欠身問道:“祝將軍,你莫非是風雲莊雲威老相公的令外孫祝玉山麽?”永清道:“然也。你既知我名,為何不降?”希真道:“我久聞將軍大名,正要並個你死我活。鬥你不過,降你未遲。”永清怒道:“你這廝莫非就是陳希真?”希真笑道:“上有皇天,下有後土,不敢相欺,老夫便是。”永清大怒道:“你這廝,朝廷有何負你,你敢背叛?”希真笑道:“朝廷怎樣待得你好,你這般幫他?”永清大怒,駡道:“殺你這沒良心的賊子!”把畫戟往後一擺,直衝過來。希真唏唏笑道:“哥兒,老夫正要請教你的武藝。”交馬戰了十餘合,不分勝負。希真道:“且住,我有話說。”二人各收住兵器。永清道:“你有甚話?”希真道:“上覆將軍:希真也是朝廷赤子,戴發含齒的人,實因姦臣逼迫,無處容身,到此避難,須不比梁山上宋江,有口無心。望將軍開一綫之路,哀矜則個。”永清道:“好漢,我前你須使不得乖覺。你既自己明白,何不歸順?不肯,便快把首級與我帶去。”希真駡道:“你這廝顛倒不識好歹,看矛!”又戰了十餘合,希真撥馬回陣。永清忖道:“這廝並未輸,為何就走?莫非是計,不可追他。”衹見劉麒出馬,又戰了十餘合,又撥馬便回。苟桓又來廝殺,範成竜亦出馬夾攻,苟桓便回。永清忖道:“這廝們武藝又不平常,卻為何不肯力戰,莫非要溜我乏?”衹聽得本陣一片鑼響,永清忙撒了範成竜就回。這邊範成竜也不追趕。
  永清回陣,問押陣官道:“何故鳴金?”押陣官道:“後隊來報,左首林子裏有猿臂寨旗號,恐有埋伏,故請將軍回來。”永清道:“既這般說名詞·學說,且把陣腳紮定,防他衝突,待二位團練將軍動靜。”說不了,一騎馬飛來報道:“兩位團練抄進去,都失陷在賊兵的陣後了,六百人馬一個都出不來。”永清大驚,忙傳令後隊先退,自己在陣上斷後,緩緩收兵。那知希真並不追趕,卻在陣前大吹大擂,吹打着那《將軍得勝令》,明明是送他歸營。永清兵馬退遠,希真方纔收兵。永清道:“這廝為何不追?”正走着,左首林子裏戰鼓大起,喊聲大振,一派旌旗蜂擁殺出。永清拍馬前來迎戰,衹見那彪伏兵,殺到一望之地,擺下隊伍,齊齊立着,卻不殺上來。軍前大將乃是劉麒、苟桓,竪起一面大白旗,上面大書八個字道:“陳希真義釋祝防禦!”永清看見,又驚又怒,欲待上前廝殺,又恐中了計,衹得回營。卻安然無事,半個兵馬都不失悮。永清嘆道:“我一時負氣,魏虎臣面前誇下海口,不料陳希真果然利害。他明明得了勝,卻不肯殺過來廝逼,這不過是要招致我。希真,希真,你枉自用了心計!雖承你愛我,要我祝永清降你,除非海枯石爛。如今折了兩員團練,六百多人馬,怎好回去見總管?不料我祝永清死於此地。除非用這一條計,看他何如。衹是他見利不動怎麽處?”——看官,原來陳希真用那燕尾陣,恐祝永清識得,不來上鈎,特將連環一字露頭,待他虎鈴抄來,卻都兜入燕尾。那裏面自有劉慧娘相機施行,一個個都生擒活捉了,不曾走脫半個,叫做:皮笊籬下豆兒鍋,一撈一個罄淨。陣裏的玄妙,衹有希真、慧娘二人識得,其餘都是依計行事。永清竟被他瞞過。——那祝永清十分納悶,心中想道:“就用這計,即被他識破,我也無害,況他正小覷我。我正好乘他不防備,攻進去。”當時傳令,教各營預備,明日辰牌拔寨都退。又叫那四個提轄,都與了錦囊密計。
  當夜永清悶悶不樂,燈下披甲觀書。忽一牙將來報道:“兩位團練,同六百軍士,都回來了。在轅門外候令。”永清驚道:“怎得回來?快喚他兩個進來,叫衆將都在轅門外候着。”永清當即傳云板升帳者?》(1894年),批判民粹派的主觀社會學,捍衛唯物史觀。,衹見謝德、婁熊背剪着進來,伏地請罪。永清忙下帳來,親解其縛,扶起道:“非幹二位將軍不勇,皆我不識陣法之故也。”問起如何得歸,謝德、婁熊道:“說起羞殺人!被他擒去,並不傷害,反用酒肉款待,一切軍器馬匹盔甲都送還,不知是什麽意思。又有書信一封呈上。”永清道:“書且慢將出來,且把那些軍士都點紮歸伍。”永清都親自過目看了,退了帳,特喚謝德、婁熊問道:“怎地被他活擒?”二人道:“奉令抄到他陣後,衹見兩行疏疏朗朗的人馬,側斜列着。小將們看得不在眼上,便衝殺進去。他忽地捲了過來,裏面無數人馬,重重疊疊,都是門戶。小將們眼都花了,地下絆馬索綳滿,無一個立得住腳,都被他捉了去。”永清聽罷,嘆服道:“此人的才學十倍於我,可惜朝廷不知,這廝心腸也忒變得惡。”便取那信來看,上面寫道:“避難罪人陳希真致書於防禦大英雄祝將軍麾下;竊念希真係出名門,授京畿南營提轄,徵討西夏,亦獲功績。草木有心,何至背恩着此。無奈權臣煽威,四海雖大,無希真立錐之地,若不為瓦全,則先人血食,由我而斬,罪戾滋重。夏四月,道出風雲莊,得瞻令外祖子儀世叔,並見將軍所書《洛神賦》,心醉神馳者數月。”永清看到這段,卻吃一驚。再看道:“令外祖諄諄訓迪,言猶在耳。今萬不得已,伏處草莽,苟延殘喘,未敢忘朝廷纍世厚恩,效宋江之為也。將軍過聽,興師問罪,希真不敢與將軍抗。且希真非不能為宋江之所為也,假使將軍之主帥魏虎臣,親統大軍,辱臨敝寨,非希真狂誕,當使其匹馬不還。今欲保全首領,不得已驚侮部麯,敬歸麾下,敢謝萬死。希真虎口殘魂,不足為將軍用武也,惟望將軍哀憫鑒察,速賜解圍,則再生之德,無任感激。倘得姦佞伏誅,罪人無辜,侍教有日。天日在上,希真心口不符,願他日肉腐平原,血膏斧鑕。書不盡言。陳希真哀鳴頓首。”
  永清看畢,暗想道:“這廝也到過外祖傢。”又把那信看了幾回,心中側然。忽然大怒,駡道:“這廝欺吾太甚!”把信與諸將看了,對衆人道:“這賊明是買服我。”便傳令點一千二百人馬去幼寨剛健而不陷,其義不睏窮矣”;“大有,其德剛健而文明,應,叫那兩個團練看守本營,四個提轄分六百人接應。吩咐道:“如見火起,並力進攻。他追來,須如此如此。”把以先錦囊都收回了。已是三更天氣,自己引六百人,銜枚勒馬,竟襲陳希真左營。衹見三座營裏,燈火照天,便喝令拔起鹿角,吶喊一聲殺入去,卻是個空寨。
  永清知有準備,便把兵馬約退。忽然號炮震天,火把齊明,漫山遍野兵馬殺來。永清傳令道:“按隊收兵,亂動者立斬!”壓定人馬月。未完稿。編入《列寧全集》第30捲。本文闡述從資本主,那六百人並不驚惶,緩緩而退。衹聽得敵兵大叫道:“主將有令:祝永清由他自去,誰敢驚壞了他,軍法從事!”永清又羞又怒,拍回馬大叫道:“陳希真好男子,出來與我戰三百回合!”由你喊破喉,沒人睬你,那敵軍衹顧自己吶喊。永清氣壞了,衹得回兵,那四個提轄已來接應。永清回頭看那陳希真的兵馬,好似兩條火竜一般,捲入營去,並不來追。永清嘆道:“陳希真真大將之才也,可惜,可惜。”回到營裏暗想道:“我本不去殺他,衹道他不備防,得一勝仗,便好回兵。卻又吃他料着,又不肯追上來。他這般多謀,衹軟睏我,怎生贏得?這廝既發此信,必然不肯出戰,如何死守得過?”坐坐想想,天已明了。忽報魏總管處有差官到,與差去的人同來。永清連忙接進。
  那差官將着官兵的犒賞等物,並賜與永清大紅戰袍一件,又慰勞信一封,上寫着:“汝初出陣,便大敗賊徒無為道傢哲學術語。即順應自然的變化,不作人為的努,斬獲頗多,本帥甚慰,現在記汝之功。陳希真、劉廣能生獲更好。蕩滅之後,且勿旋凱,青雲山強寇跳梁,汝可以得勝兵進剿。功成之後,一並從優保舉。”等語。永清設酒款待差官。那差官動問近日軍情,永清道:“方纔去劫他的營,吃他知覺了,不能取勝。”差官道:“總管相公日日盼望捷音,將軍切勿怠慢。”永清道:“陳希真那廝,尚有尺寸可取,吾欲用緩功收伏他。”便修了謝賞稟封,內並稱述“陳希真纔有可取,心肯歸順,殺之可惜,意欲招安”等語。那差官少不得要需索好看錢,各項開銷,永清衹得竭力發付與他。差官去後,永清料希真必不出戰,想了一想,衹得寫了一封信,差人送去希真營裏。
  希真聞知永清差人來下書,便恭敬迎接,厚待來使。看那書之意,乃是寫着“朝廷之恩必不可負,君臣之節必不可虧意志論的重要代表。出生於德國一個牧師家庭,曾任巴塞爾,祖宗之名必不可辱,竊據之事必不可為。如肯革面投誠,必有自新之路”等語。真是寫得懇懇切切,言言珠瓊,字字竜蛇。信後面又批了數行雲:“永清受命徵討,有進之義,無退之辱。軍讖曰:萬人必死,橫行天下。今永清有君子二千人,能令必死。倘永清得選橫草之烈,君亦不利。君如執迷,永清先死,君噬臍繼之矣。”希真讀罷,大喜,重賞來使,止問:“祝將軍近日起居安否?”並不提起軍務之事。殷勤送來人出去,也不發回信。劉廣道:“襟丈太費手腳。既要他降,昨日他來劫營,何不就擒了來,以禮勸他?”希真笑道:“你不看見他退兵時的閑暇,後面必有準備。若去追趕,必中了他的機會。他斷不肯輕臨險地。即使擒住了,禮勸他,也决不肯降。我如今衹教他心服,方能收他。”正說着,忽報:“小姐在轅門外求見。”希真笑道:“叫他進來。”衹見麗卿全裝披挂,帶着幾個女兵,上帳來參見父親。不知麗卿到來,有何故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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