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中专时,拥有了自己一生中第一部车--火红的HONDA摩托车。当我骑着那辆赛车式的摩托风驰电掣地冲入学校时,很多人在观望,很多人在议论。爱怎么看怎么看,爱怎么说怎么说,我全不理会。在众人的注视中,我轻松地步入教室。我想这是我个人的事,我只要不妨碍他人就行了。从小到大,别人总在注视着我,我从未有过什么不自在的感觉,我还是我--速度、极限、王子似的辉煌,再加上簇拥在身旁左右的朋友……"吉祥"这个名字从来都是风云的代名词。我已习惯了不论走到哪里,总会有些人在旁边说:"这就是吉祥。"即使那对我毫无意义,但已成为了我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同龄的或者上一届的学长都在跟随着我,尽管我并不领导他们做什么,却无意中成了他们的领袖。而对于那些追求我的女孩子,现在看起来,足以证明我的年少轻狂。而我对她们的拒绝方式也足以证明自己的幼稚。那时我还不明白她们被拒绝后的沮丧,更不懂那正是一种伤害。
那天早上,我在教室门口被一个高年级的学生叫住。看到他那种缓缓地上下打量着我、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我连他为什么叫我都没问,只是用眼角扫视着他。他很无奈地说:"你就是吉祥吧?一个女孩托我给你一封信。"
那个女孩是比我高一届的学姐。当天下午我们在约会的地点见面时,我告诉她我已有女朋友了。
我习惯天天换穿不同的衣服,每到周六就攒下一堆。我那位学姐每到周六就在宿舍门口站着等我,把我攒下的那堆衣服要去,隔一天再把它们洗净、熨平送回来。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寝室那几个顽皮的男孩便商量出了捉弄她的办法。
又到了周末,那位学姐依旧大大方方地站在门外等着。这次我怀着恶作剧的心理破例把她请进了屋,指着一个大袋子说:"喏,这些都是要洗的衣服。"
这时,那几个早有准备的男孩一个个嬉皮笑脸地嚷开了:
"麻烦你也帮我洗洗床单呗。"
"哎,那是我的被罩……"
"最上面的是我的床单,谢谢啊。"
她朝那几个男孩挨个看了一眼,然后把脸转向我,与我对视了一秒钟左右,她便忍不住扑哧一笑,只说了声"好吧"便收拾起大家递过来的那些东西,匆匆走了。我当时并没有去想她的感受,也没有去想这么做会不会伤害她的感情,只是觉得这女孩还挺大度的。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却给了我很大的触动。
在她过生日的前两天,她来找我,告诉我已经在饭店订了一桌菜,两天后晚上7点钟,已经邀了很多好友。"别忘了,那天你一定要来呀,你可是那天最特殊的客人!"我说我一定去,她便高兴得脸都红了。
两天后,我竟把那件事给忘了。一个和我关系很好的同学约我吃饭,吃完饭又去打台球,到了半夜12点多,一个总跟我们在一起的男孩子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台球厅:"哎呀,吉祥,我可找到你了,大家从晚上7点一直等你到现在呀!"
我愣了愣,等我?什么事啊?话还没出口,忽然想起学姐的生日。糟了,糟了,我怎么给忘了呢!
我骑着摩托赶到那家饭馆时已经12点半了,人都走光了。一张桌子中间摆着一个大蛋糕,那么多的菜整整齐齐地摆满了蛋糕的四周,一看便知,都没被筷子动过。老板告诉我,大家一直坐那儿干等着,每过一小时就有人喊饿,可那女孩就是不许动筷,说是得等那个最重要的客人来才能开席。眼看着饭馆要打烊了,大家就都走了……
我再也不忍心去看那些早已凉透了的菜肴,耷拉着脑袋走出饭馆,站在摩托车旁发呆。眼前一会儿是师姐听到我答应她时那张飞起红晕的脸,一会儿是她一遍遍跑到门外盼着我马上出现的焦急的眼神,一会儿又变成了她步出饭馆时用手绢悄悄擦眼泪的动作……那种无法形容的内疚催促我必须去向她道歉。
第二天,我拎着一个大蛋糕去找她。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正式向别人道歉,而且还是向一个女孩子道歉,所以连我自己都觉得我那天显得过于庄重了。她听完我的道歉后,眼眶中转动着泪珠,盯着我,半天才用微微发颤的声音说:"你昨天肯定有什么急事,我不会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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