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这里用米外史和李将军二典,当真是以风景如画来描绘镇江:峰峦如同米芾笔下的超然山水,山水之间乍隐乍现的亭台楼阁恍如出自二位李将军的金碧重色。这般美丽依然不够,最后夕阳以斜曛点染,仙境无极。
其十
江南好,何处异京华。香散翠帘多在水,绿残红叶胜于花。无事避风沙。
这是一种"忘记他乡是故乡"式的喜悦,是一番"游人只合江南老"式的流连。这里,重帷帘幕荡漾水中的倒影,清清婉婉,了无北国的风沙。斯人独立,一抒才子之心;爱侣心头,怎搵英雄之泪。全篇清新婉转,悠扬喜悦。因为这是江南,因为这是多少知交好友的家乡,更因为这是沈宛的生长之地。
限于篇幅,小令总是无法铺陈,但若干小令合为一组,成为一个完整的组诗,这便超越了小令的体裁限制。这一写法,从唐代无名氏的《九张机》直到宋代欧阳修的《采桑子》系列,创为词家的一种独到的修辞。容若以《梦江南》的词牌来抒写这惟一的一次江南行旅,在爱侣的故乡做着组诗一般的梦。
这次江南之行,容若不仅留下了这一组《梦江南》,还去拜访了一位重要的朋友,种下了一颗以后将会枝繁叶茂、光耀万世的文学种子。
这个朋友,就是曹寅。
曹寅小容若四岁,早年曾经作过康熙的侍读,后来又作过御前侍卫,青年俊彦,文采斐然,和容若在北京早有惺惺相惜的交往。而此刻的曹寅已经离开了北京,在南京任江宁织造,豪俊一方。
曹家在南京是一个显赫的家族,而他们的显赫却来自于他们的卑微。曹家世代为包衣之族,所谓包衣,是满语包衣阿哈的简称,意思是家奴。曹家从多尔衮时代起就作了皇室的家奴,后来渐渐受到宠信,曹寅的母亲便做过康熙皇帝幼年时的乳母,而曹寅的父亲曹玺则被派往南京作了江宁织造,从此,曹家便成为了南京大族。
康熙二年,曹玺来南京任江宁织造后不久,即移来燕子矶边的一株黄楝树,栽种在江宁织造署的庭院之中,久而久之,树渐长大,荫蔽喜人,曹玺便在树荫之下建了一座休憩的小亭,以树名亭,名之为楝亭。日后,曹玺便常常在楝亭之中督促自己的两个儿子曹寅和曹宣的学习。
请欣赏:
请给我换一个看看! 拜托,快把噪音停掉!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 Previous Chapter Next Chap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