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 打死不做上海男人——上海男人怎么了?   》 啥叫“新上海男人”      Qin Lin

  在人类语言文字中,一个“新”字是很令人动容的。因为任何事物只要被盖以“新”的含义,它就会显示出勃勃的朝气与活力,价值也就会自然增长。最近以来,国人爱讲“新”、爱学“新”、爱求“新”,诸如新知、创新、新人、新解、新话题、新理念、新思路、新新人类等脍炙人口的时髦新词,人们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偏爱。在社会上处处在求新下,上海也出“新”了。出了什么新?“新上海男人”。那么究竟什么是新上海男人呢?我在相关资料中找到了一些专家的解释。  著名学者俞吾金教授说,“新上海人”乃至“新上海男人”“是改革开放以来的上海人,他们在生态和心态上发生“形象转型”,成为“新上海人”。“新上海男人”,可指为出生在六七十年代,成长在改革开放的环境中,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上海的飞跃成为他们造就事业的良机,他们的人生获得成功,但仍在继续奋斗。“上海男人”变成为“新上海男人”,与他们所处的环境变化有关。俞吾金认为,“新上海人特别看重生活的质量,这在他们的品位观念中得到了清晰的体现。这种品位观念主要蕴含着三种意识:一是潇洒意识;二是时尚意识;三是宽容意识”。(①在《“新上海人”论坛》讲话摘要)  历史学者复旦大学教授葛剑雄说:“‘新’字不是突变而是一个渐变的过程,是我们塑造未来上海人的一个目标。新与旧不是以地区来分的,将来山东人、广东人包括外国人来到上海而认同上海就是新上海人了。上海一向是多元的,但多元的总有一元为主。上海过去的多元是以江浙一带的移民为主,再吸收其他各地的,所以不能抛开现在主要的一元,即现有的上海人再来创造一个新上海人的概念……我们今天讲的‘新上海人’,还是以现有的上海人为主,融合了其他的新移民,并不是把新移民单独作为‘新上海人’。”(①《“新上海人”没有地域特色》讲话摘要)  余秋雨则对“新上海男人”也提出了忧虑。他说:“在文化人格结构上,他们是缺少皈依的一群。靠传统?靠新潮?靠内地?靠国际?靠经济?靠文化?靠美誉?靠实力?靠人情?靠效率?他们的靠山似乎很多,但每一座都有点依稀朦胧。他们最容易洒脱出去,但又常常感到一种洒脱的孤独。”尽管如此,余秋雨对现在的上海男人仍是满怀期待。这种期待,并不是急于向国人宣称自己是多么的优秀,多么像“国际男人的样板”,而是要从根本上改变自身的弱势。“一部怪异的上海史,落到这一代人手上继续书写……续写上海新历史,关键在于重塑新的上海人。重塑的含义,是人格结构的调整。”(①余秋雨:《文化苦旅》)  应该承认,专家学者对上海男人赋予“新”的诠释还是具有积极意义的。至少,他们都以良好的愿望,努力给上海的男人打造一种与现代化国际大都市相吻合的模型。这种模型与旧海派男人相比,最突出的一个特点,就是祖根混杂和思想开放。殊知常人所理解的“新”在上海男人中仍有两解:一是移民带来的“新”;二是本土求的“新”。移民之“新”与本土之“新”无论在文化认知上还是性格上都仍存在着极大的落差。也就是说,如今的上海男人虽然在祖根上有些混杂了,但由于移民的和本土的男人各自的处世行为方式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在对“新”的理解上也不可同日而语,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新上海男人”无非是人们盖予生活在现代国际大都市——上海的男人的一种统称。若将这种统称进行词义分解,即“新上海”是“男人”的定语,而非“新”作为“上海男人”的定语。  一条无可辩驳的事实是:移民之“新”和本土之“新”——二者根本无法合并起来进行解构。就本土的“新上海男人”而言,上海媒体于2001年连续报道了几条新闻,引起了众人的广泛注意。比如浦东某餐馆晚上营业中突然停电,正在就餐的数十位上海食客乘机溜之大吉,只有一个从北方来的三口之家一直等着供电恢复正常时付了餐费;比如南京路上某餐厅曾在10天内每天推出10桌免费午餐,只要顾客排队坐满10人就可尽情享受,结果出现排长队现象,有的上海人还雇用民工替他们排队;比如上海近几年出现了一批只买了几十股股票的小股民专门在开股东大会时索要车马费的现象(①南方周末 朱强 唐大勇:《精明是上海人的优点》)……诸如此类不会往前看、只贪图眼下小便宜的事在老上海男人身上已属见怪不怪了,而今的男人都“新”了,怎么还如此迂腐?而这类的迂腐偏偏又是移民一族的上海男人所不齿的。也许本土的男人因此认为移民的男人没档次;也许移民的男人因此认为本土的男人没层次——总之,同样是“新上海男人”,因为祖根不同,表现出来的性格也迥异。如果本土的“新上海男人”真成了“国际男人的样板”,可以想见,将来的国际男人有多“倒灶”!  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新上海人”也好,“新上海男人也罢”,其实他们的许多毛病也是从祖辈身上承袭下来的。“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些毛病不好(所以一旦被批评就特别恼火),只不过要改也难。”比如“新上海男人”,只要是本土的,很有可能生性就比外地女人更小气,“比他们的父母更自私,在事涉多人时往往只顾自己不管别人。看来好的东西会变成传统,坏的东西也会变成传统,而一个东西一旦变成了传统,就可能一代一代传下去。这是要引起注意和警惕的。”(①易中天:《上海滩?新上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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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rce】西苑出版社
序:呼唤真品文化批判在国人怨忿声里簇起的东方之都发端于清末民初的“文诟”
三四十年代“海派男人”浮出水面上海男人何以成为众矢之的土著人与移民矛盾的形成
“上海男人”在外地人心中的分量你用什么招呼外地朋友“海派”版本的排外
国人为什么爱“爆”上海男人的笑何必与“全国人民”“为敌”当小气已成惯性
琐碎难以长大志有一种虚伪叫“惊艳”“土鸡生的蛋洋鸡孵的鸡”
审视“上海绅士”啥叫“新上海男人”“走样的赞语”是褒还是贬
绝非空穴来风说你“中性”你别急怕什么莫过于怕老
讲卫生讲到洁癖无畏的“嘴仗”“小资”者“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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