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荟萃 藝術人生   》 第17節:激情現場之陳凱歌(1)      王崢 Wang Zheng    朱軍 Zhu Jun

  他,是這樣看電影的,“我覺得世界上所有理想的結果是存在的,我們所做的工作是盲人摸象似的找到它,而不是所謂的創作。什麽是最好的創作,就是保持童心,一無所有,這樣才能創作出‘誠意的電影’,誠意的電影是發自內心的。”
  他,叫陳凱歌。
  激情現場
  在西雙版納插隊
  朱軍:剛纔出門的時候我太太問我:“你們這期節目的主人公是誰?”我說是陳凱歌導演。你們猜我太太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麽?“陳導好像挺嚴肅的”。陳導拍攝的許多影片確實引發了我們對生活、對生命的一些思考。而且陳導本身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讓我們掌聲有請本期節目的主人公陳凱歌導演。(掌聲)
  朱軍:你好,陳導。
  陳凱歌:你好。謝謝大傢。
  朱軍:我讀了你寫的《少年凱歌》,有幾句話我記得很清楚。你去西雙版納插隊的時候帶了10筒家庭特大號的牙膏。真的沒打算再回來嗎?
  陳凱歌:毛主席號召2000多萬知識青年下鄉,獨我一個不去,沒道理。另外我對西雙版納的生活其實是有幻想的,當時的說法是“頭頂芭蕉、腳踩菠蘿”,確實是有一種浪漫的想法,覺得那個地方是可以施展的,在那樣一個地方度過青春也是一件美好的事。
  朱軍:真正到那兒以後,現實和你的想像反差大嗎?
  陳凱歌:反差非常大。生活之艱苦和自然景色之優美,是可以交相輝映的。日子太苦了,而且主要是因為年紀太小。我去的時候不到17歲,16歲多。那個時候每天得幹活,不太吃得飽,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所以每天都有很多生理上的需要,就是餓。可是,現在回過頭來再看那段生活的時候,還是懷念。
  朱軍:為什麽還懷念?因為那是你的好日子遺失了的地方?
  陳凱歌:我特別感動。1993年的時候,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去看另外一個朋友拍戲,又回到了原來待過的地方。跟我一起去的是我的一個朋友,也是在西雙版納跟我在一起待過的人。我們兩個約好了,你拍我、我拍你,這是值得我們紀念的地方。當我們看到香蕉林的時候,我就看他往香蕉林那兒瘋跑。後來我纔明白,他不願意讓我看見他哭了。
  朱軍:觸景生情。
  陳凱歌:我跟我的朋友說:“你別說我是誰,因為我的樣子肯定變得很厲害。”我走進村子裏的時候,看到周圍的那些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我。我終於忍不住,走到一個人跟前,“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問的衹是一個人,但是周圍大概有三四個人同時說,說的是一句云南話,“你就是那個陳凱歌”。當時我是挺感動,我覺得這些鄉親們還記着我。他們記着的,無非就是二三十年前曾經在那個村子裏生活過的一個普通的知識青年,而不是其後好像有一點名堂的陳凱歌。我走到村子裏的小河邊,這時候我的朋友已經不哭了,我說:“什麽都變了,就一件事沒變。”他問什麽事,我說是河水的方向。那時候每天勞動強度非常大,下了工之後,還要用砍刀在叢林中間砍出一條路來,那些枝蔓都是相互勾連的,每天的工作都有危險。而且因為是北方的孩子,去了那兒之後水土不服,身上被各種各樣的毒蟲咬得一塌糊塗。我們住的是茅草房,躺在蚊帳裏一眼就能看見天上的星星。我們說星星模糊了,其實是因為都掉眼淚了,就是想傢,這是一種很自然的情懷。雖然日子過去這麽久了,但是我還是覺得我之所以後來能夠做電影,感覺到自己心裏有一些話想表達,所有的資源都是從很辛苦的勞作中間、對家乡親人的思念中間積纍起來的。
  朱軍:後來你去當兵了,是嗎?
  陳凱歌:我後來就當兵了。理由其實特別荒謬,部隊裏招體育兵而我會打籃球。有一天我正在睡午覺——我覺得這是一個電影的畫面,因為我是平躺的,所以角度應該是嚮上的、仰視的——突然間看見蚊帳被掀開了,就看見紅五星和紅帽徽了。我想,這兒怎麽有一個軍人?這個軍人用很小的聲音跟我說:“願意當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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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上海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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