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所言极是,请皇上定夺。”其他几位宰相同声附和道。武则天半天不吱声,心想:包藏叛心的人已被诛离,是应该安抚天下人心了,不然,有失“仁主”形象。打定主意,武则天说:“如何处理万国俊等,安慰劫后孑遗,诸执政可拟个旨与朕看。”五月的一个晚上,清风习习,天上繁星点点,丽景门内的推事院内的一间屋子里,却是一片乌烟瘴气,狂笑声,猜拳行令声不绝于耳。武承嗣、来俊臣在这里设宴招待刚刚归来的五道使刘光业、王德寿、鲍恩恭、王大贞、屈贞筠。刘光业求官心切,席间,凑近武承嗣,问:“魏王爷,就数我杀人最多,明天晋见皇上,不知皇上会封我什么官?”武承嗣问刘光业:“你想要什么官?说!明天本王亲自给你求。”王德寿等人一见,也都端了个酒杯围上来,对武承嗣你敬一杯,我敬一杯,一口一个“魏王爷,”也都求武承嗣在皇上面前替自己美言,以求晋升高职。武承嗣连干几杯,一一应承下来,又站起身,一砸桌子,手一划拉,说:“凡给我大周王朝做出贡献的,我武氏都不会忘记他们。”话音刚落,只听见门外,连接“忽咚”两声,好像有人摔倒在地,众人打一个激凌,来俊臣则紧张地问:“谁?”门外没有声音,来俊臣预感不妙,忙扯着嗓子喊:“来人哪!来人哪!警卫都到哪里去了1门外一阵脚步声,门轰隆一声被撞开了,一、二十个身穿制服的甲士端枪持刀冲了进来,团团围住武承嗣等人,齐声喊道:“都不准动1来俊臣见是官兵,胆子大了,把酒杯一甩,骂道:“你们想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是推事院?知不知道这桌边坐着的是魏王爷武大人?”武承嗣说:“我就是魏王,你们想造反不成?”众甲士不为所动,枪尖、刀尖仍直指武承嗣等人。来俊臣刚想再发火,却见门外大踏步地走来几个人,甲士们把路闪开,但见来者正是李昭德。武承嗣壮起胆子质问:“李昭德,你兵逼本王,意欲何为,想造反不成?”李昭德也不理他,只是冷冷地看他一眼,展开手中的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前发六道使,安慰流人,何使者不晓朕意,擅加杀害,深为酷暴!其辄杀流人使并所在锁顼,将至害流人处斩之,以快亡魂。诸流人未死或他事系者,兼家口放还。宣读完圣旨,李昭德命令甲士:“把万国竣刘光业、王德寿、鲍恩恭、王大贞、屈贞筠六人,给我绑起来。”刘光业等六道使一听傻了眼,这功还没请,官还没升,自己反而要当替罪羊,被拿去开刀,这不是倒了八辈子血楣了吗?眼见得甲士们拾着绳索冲了上来,刘光业等人忙一齐跪倒在地向武承嗣求情:“魏王爷,救命啊,这屠流的事我们可全都是奉命行事埃”武承嗣也不像先前那样大包大揽了,把脸一扭,眼往一边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万国俊也想做局外人,一边躲闪着甲士们的捉拿,一边嚷嚷着:“圣旨上说刘光业等人酷暴,又不包括我,这次我又没去。”李昭德对面喝道:“你万国俊是罪魁祸首,罪加一等,捆起来1万国俊刘光业等六道使变成了六粽子,被甲士们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六人也忙不迭地,哭娘叫爹,一齐冲着武承嗣、来俊臣喊救命。其中王德寿一头滚在来俊臣怀里,哭叫着:“来大人,你可得救救我啊,这屠流之计,可都是你交代给我的,德寿可都是奉命行事啊1来俊臣生怕被李昭德抓住把柄,登时像蝎子蜇了似的跳起来,指着王德寿说:“你胡说啥?胡说没有好果子吃。”“来大人,你亲口吩咐我的,多杀有赏。”大难临头的王德寿死死扳住来俊臣不放。其他几人也一齐指证来俊臣。“你,你们全都血口喷人1来俊臣气急败坏地叫道。望着这些丑类们的丑恶表演,李昭德微微一笑,挥手道:“带走!谁是幕后指使,会查清楚的。”万国竣刘光业等人被李昭德押走了,闪下武承嗣、来俊臣一愣一愣的,半天才返过气来,急忙头对头在一块商议怎样摆脱是非的法儿。经过李昭德等人的连夜突审,万国竣刘光业等人滥杀无辜,罪证确凿,依旨绑赴害流人处斩之。害人者终得应有的下常处理完六道使,李昭德立即组织朝臣弹劾酷吏。侍御史周矩首先上书曰:推劾之吏皆相矜以虐,泥耳笼头,枷研楔彀,摺应籖爪,悬发薰耳,号曰“狱持”。或累日节食,连宵缓问,昼夜摇撼,使不得眠,号曰“宿囚”。此等既非木石,且救目前,苟求赊死。臣窃听舆议,皆称天下太平,何苦须反!岂被告者尽是英雄,欲求帝王邪?但不胜楚毒自诬耳。愿陛下察之。今满朝侧息不安,皆以为陛下朝与之密,夕与之雠,不可保也。周用仁而昌,秦用刑而亡。愿陛下缓刑用仁,天下幸甚!万年主簿徐坚亦上书,以为:书有王听之道,今著三覆之奏,窍见比有敕推按反者,今使者得实,即行斩决,人命至重,死不再生,万一怀枉,吞声赤族,岂不痛哉,此不足肃奸逆而明典刑,适所以长威祸而生疑惧。臣望绝此处兮,依法覆奏,又,法官之任,宜加简择,有用法宽平,为百姓所称者,愿亲而任之,有处事深酷,不允人望者,愿疏而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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