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哥本哈根,科林一家对于安徒生在魏玛的过度兴奋一点儿也不感兴趣。1846年1月,当作家述说在奥尔登堡得到一枚指环、在普鲁士获得一枚奖章、在魏玛则得到“一颗真诚的心”、其中的爱情比其它一切都重要时,爱德华?科林尽一切力量使他着了迷的朋友回到现实中来,教导他男人之间的正确交往规范:
“你在德国大受欢迎;在魏玛他们把你惯坏了。你被那里所有的著名人物亲吻和拥抱。作为你在国内的朋友,我们坚决不喜欢男人互相亲吻,我们不通过这种方式来增进感情。但在我们的心中,我们对这个故事的核心还是感到非常高兴的,这意味着你成功了,你结识了朋友,这些朋友现在看来是真诚的。”
一个月后,作家的回答不是以信件的形式,而是以一出喜剧《拉斯穆森先生》的方式出现了。这出戏起初在管理人员之间产生了分歧,后来被皇家剧院接受,但仅上演了一场。之后,这出戏便从名单上撤了下来,收进了剧院的档案中。后来,它也从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的《作品集》中删除,尽管该剧有几段诙谐的台词,而且并不比其它戏剧作品差。这部作品集是1854~1879年间的作品全集。
在安徒生的作品中,再也找不到这样对同性柏拉图式的爱进行的大胆和质朴的描绘,而这种爱贯穿了作家整个一生。《拉斯穆森先生》是他于1845年匿名交给皇家剧院的,于1846年3月19日进行了首场演出。在魏玛与世袭大公卡尔呆了一个月,并在莱比锡、德累斯顿、布拉格呆了几天后,安徒生从维也纳前往的里雅斯特,从那里他将坐船前往安科纳,之后由陆路前往罗马和那不勒斯。
这出匿名戏剧是个极大的失败。科林家族的大部分成员在前两幕就退场了,爱德华觉得第1幕就让他受够了,于是在两幕之间就离开了。在皇家剧院的内部记录上,幕布落下后,便立即写道:“演出6点开始,9点结束,一切均按照惯例进行。该剧引来皇室人员一片嘘声。”
安徒生选择匿名提交剧本,因为30年代有一大片批评他的声音,既批评他的艺术,也批评他的为人。在哥本哈根的精英中,与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保持距离和对其进行嘲讽是一种非常时髦的举动。甚至有3位演员拒绝在《拉斯穆森先生》中饰演角色弗里茨?贝珀,就像海博格夫人在1840年拒绝出演《摩尔少女》一样;他们在第一次彩排后便拒绝出演自己的角色。安徒生在写给他的信中看到这种对他的艺术的抵制时,非常愤怒,立即于1845年12月从柏林给爱德华?科林写了封信:
“他们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告诉我。是谁拒绝分配给他们的角色?我想是尼尔森夫人、尼尔森、菲斯特先生、海博格夫人吧?……剧院的这种人是主子,经理和作家都得向他们鞠躬,他们是4700万演员中的少数,却占着世界上最重要的地位!我愤怒之极!”
不能说《拉斯穆森先生》是一部伟大或完美的戏剧。然而,它成功走上了皇家舞台,这无疑是在老乔纳斯?科林的帮助下才取得成功的。但结果,它却得到了全体观众一致的否定。舞台上,那些装扮成男人的女人或装扮成女人的男人没有一点感人的地方,这在轻歌舞剧的黄金时代之前曾出现过多次。尽管如此,健壮的男人彼此互相追求,这即使是在轻歌舞剧或喜剧中,也是极为罕见的。那天晚上观看演出的科林家有个人叫英吉伯格?德鲁森,他认为这部戏剧不仅糟糕透顶,而且让人非常难堪,她在首场演出失败后写信给安徒生说:“爱德华早就确信地告诉过你,《拉斯穆森先生》是不可能成功的。我感觉极为难堪,这是我从未在喜剧中看到过的。路易丝和我本想中途离开,只是怕引起会场骚动而没有这样做。我感觉可怕极了,对路易丝说我快要死了!非常不幸,这场戏一点也没有意思……”
英吉伯格?德鲁森还正确地指出,这场戏的情节有些脱节,对白冗长,看不出有什么内在逻辑。在第1幕,起初是大胆描写男人对男人及女人的爱,之后逐渐扩散到身份这一问题上:“我们到底是谁的孩子?”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它就像一个影子,开始笼罩在40年代的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的生活与工作周围。当1846年德国德累斯顿的出版商卡尔?B?洛克要求他写一本全面的自传时,这个问题再次得到了重视。安徒生不得不思考他童话生活中笼罩在阴影中的最初几章。我们将在下一章详细分析他的这个写作与回忆过程。
当《拉斯穆森先生》接受皇家剧院审查时,约翰?路德维格?海博格是剧院的顾问之一。他认为,尽管对白中有逗乐和欢快的成分,但总的来看,“有些语句和表达方式似乎是从一些私人圈子的日常用语借用来的,这种语句过多,结果会让观众无法理解。”海博格没有明确指出他指的是哥本哈根的哪些圈子,但有诸如“接近肮脏的边缘”之类的评论。剧院顾问海博格和他当演员的妻子观点一致。海博格夫人立即表示不愿扮演这部破烂戏当中的任何一个角色。她曾对好朋友剧院主任乔纳斯?科林说道:
陈雪松,刘寅龙 Transl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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