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他抱着湿淋淋的美人儿爬上对岸沙滩。
"你是干什么的呀?"岱翡妮哭说。
"我是亚保罗!"
"你怎么不早说呢!"岱翡妮破涕为笑地埋怨说。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四
他们的婚礼,在腾菲谷举行。
一年过去,他们生下一个男孩,起名叫亚拉比亚斯,纪念成全他们婚姻的她的河爹爹。
当孩子三岁的时候,亚保罗要回到他的故乡海豚城,探望一下他的臣民。
岱翡妮抱着孩子,送他到荒郊,虽然亚保罗说马上就要回来,可是眼前的离别,在潜意识上,岱翡妮仿佛感到就是永诀,她忍不住涔涔泪下。
"亲爱的,别伤心,"亚保罗安慰娇妻说,"我可以派一只乌鸦每天往返两地,报告你和孩子的消息,我们不是很快的就又见面了吗?"
那时候,世界上的乌鸦,身上都是一片雪白,羽毛发着柔和的亮光,而且都会说人类的言语,它们是万鸟之王,人类的密友。
可是,亚保罗最心爱的这只乌鸦,却是它那族类中最糟透了的一只,它不大喜欢说老实话,对任何事情,只看一个表面,就肯定地大下其结论,而且还能够马上编出一个很长的故事。
乌鸦的工作,最初做得不错,它每天早上,越过崇山,掠过森林,飞到海豚城。
"岱翡妮很快乐,孩子很健康!"它报告说。
亚保罗和岱翡妮虽远隔两地,但借着乌鸦的口,他们得以互报平安。
不过,乌鸦的老毛病终于犯了。
一天,它急急地飞到亚保罗那里。
"岱翡妮和一个男人亲嘴,那男人是亚……亚……亚……"
世界上常有一种人,无论参加什么筵什么会,都故意地来去匆匆,迟到早退,用以表示他不同凡品,亚保罗的这只乌鸦,就是这种人的始祖。它没有讲完"那男人是亚拉比亚斯",就作要人状,慌慌张张地飞走了。
亚保罗几乎昏倒在地,妒火中烧,他立刻拿起银弓,踏上归程。
他激动得已经跟乌鸦一样的愚蠢了,也不和任何人商量一下,也不再进一步地打听详情,只低着头奔向腾菲谷。
现在,他望见了他曾经快乐的住过好几年的那个村庄,也望见了隐没在密叶葱翠的橄榄树林中他的房子的一角。
他心里忐忑地跳着,准备好弓箭,马上就可以找到他的情敌算账了。
他听见有细碎的脚步声在奔跑,霎时间就看到一个一身全是白衣的人正穿过树林。直觉地,他判断,一定是奸夫在逃窜了。于是,他举起银弓,射出银箭!
一声凄惨的尖叫,那个白衣人栽倒在满是落叶的地面上,痛苦地来回打滚。亚保罗赶上去,他吃了一惊,中箭的竟是他的娇妻呀!原来,岱翡妮在楼上望见她的丈夫回来了,她兴奋得顾不得披上外套,仍穿着睡衣,就飞奔出来迎接。她要依偎到丈夫怀里,问他为什么不先教乌鸦告诉她?然后再倾诉别后的委屈和两地的相思。却料不到,她丈夫的银箭正射进她的心脏。
"夫主啊,"她已奄奄一息,但迷惑地呻吟说,"这是为什么呢?"
亚保罗的头上像响了一个巨雷,他发疯似的抱起他的娇妻,后悔,悲痛,他向上天哀求,可是,天上群神谁有工夫听这哀求呢,她终于死了,亚保罗忍不住放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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