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汉为之却流,川岳为之生风。羽旄扬兮九天绛,猎火燃兮千山红。乃召蚩尤之徒,聚长戟,罗广泽,河雨师,走风伯。棱威耀乎雷霆,烜赫震于蛮貊。陋梁都之体制,鄙灵囿之规格。而南以衡、霍作襟,北以岱、常作阹。夹东海而为堑兮,拖西冥而流渠。麾九州之珍禽兮,回千群以坌入;联八荒之奇兽兮,屯万族而来居。云罗高长,天网密布……
曷若饮人以淡泊之味,醉时以醇和之觞,鼓之以雷霆,舞之以阴阳。虞乎神明,狃于道德。张无外以为置,琢大朴以为杙。张天网以掩之,猎贤俊以御极。若此之狩,罔有不克。使天人宴安,草木繁植。六宫斥其珠玉,百姓乐于耕织。寝郑卫之声,却靡曼之色。天老掌图,风后侍侧。是三阶砥平,而皇猷允塞。岂比夫《子虚》、《上林》、《长扬》、《羽猎》,计麋鹿之多少,夸苑囿之大小哉!方将延荣光于后昆,轶玄风于邃古,拥嘉瑞,臻元符,登封于太山,篆德于社首。岂与乎七十二帝同条而共贯哉?君王于是回霓旌,反銮舆。访广成于至道,问大隗之幽居。使罔象掇玄珠于赤水,天下不知其所如也。
当苏颋读至“鼓之以雷霆,舞之以阴阳……张天网以掩之,猎贤俊以御极。若此之狩,罔有不克。使天人宴安,草木繁植”时,不由回首与下僚叹道:“此子天才英丽,下笔不休,虽风力未成,且见专车之骨。才思敏捷,文采飞扬,若广之以学,可与相如比肩也。”又读至“六宫斥其珠玉,百姓乐于耕织。寝郑卫之声,却靡曼之色”时,对李白道:“文中见志:以苍生为念,以社稷为重。令我动容。你且于益州置下,待我闲暇,必荐书予你,以期为社稷早日建功。”
李白闻言惊喜,不想刚出匡山,就为天朝柱石如此看重,不由激动万分。待李白走出府衙之时,仍恍若梦中。
光阴荏苒,李白已于益州月余,日日与吴南对饮把欢,却不见苏大人再来邀见,更不见荐文。自己连去多次,每次皆因身无通文,被拒于府衙前门之外,不觉心中烦闷。
一日,李白正与吴南闲坐,就听宝隆店里小厮秦豹喊叫。二人快步自后堂入内,见一群衣着灰暗之人正于店中胡乱翻弄。吴南喝道:“尔乃何人?于此何干?”
众人止手,一人挺身上前,拱手答道:“在下川西人韩凤,人称玉面判官。闻老店存有一宝,我家主人欲重金购之。不想店中小厮不卖与我,谎言绝无此物。是故着下人寻找,多有得罪!”
李白见此人打扮:头顶玄帻,上嵌青红玉方;身着玄色锦衣,灿金云肩;脚踏云头靴,手持折叠扇;鬼头腰带醒目,斜插带鞘弯刀。面如死灰,目似冥火。其余诸人,亦是一色打扮,不似好人。吴南手按腰刀,舒口长气,冷冷接道:“要取何宝?”
“一张图,写满蜀地地名之图!”
“肯定此图于我店中?”
韩凤大笑不止,吴南心惊,李白静观。
“不敢乱登宝店!”韩凤着随人掩上店门。目视李白,冷言道,“此人李白,好诗文,好剑法。苏大人本欲荐举,不想李白醉酒违禁,为少城守备所拿,施贿得出,令苏大人大失所望。苏大人已经返京,恐李白高才,只能闲云野鹤!”韩凤言毕,又转向李白拱手道,“得罪,得罪,我只是借此提醒主人,山河社稷图就于此店之中。”
吴南细视李白表情,已知韩凤之言不虚。略一沉思,举重若轻回道:“容我想想,仔细寻寻,着人看看,再来商量,如何?”
“宝隆老店立于益州数十年,亦不简单。十日后我再来买货。”言毕,韩凤率随人从容而出,行至门口,又回首道,“十日买货!分量自忖!”上马之际,抬手一瞬,就听一声铮响,一枚毒镖穿过小厮秦豹发髻,擦灭烛火。
一行急促马蹄声渐远。
日照锦城头,朝光散花楼。
飞梯绿云中,极目散我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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