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匹敌,但由于是科学发掘所获,与前者相比就具有大不相同的价值。安阳殷墟所经历的近9个年头的发掘,完全是由中国考古学家按照科学的方法进行的。当时社会环境极不安定,土匪肆虐横行,发掘工作时常需要武装士兵的保护。在这样艰难的条件下,殷墟发掘仍然取得了极为辉煌的成果,中国古史上伟大的商代文明由此显耀于世,并为世人所广泛瞩目。
殷墟前15次发掘的资料于1949年大都运到了台湾,从此殷墟的资料和研究人员天各一方,难以团聚。后来在台湾的资料由李济、董作宾、石璋如、高去寻等主持整理,先后出版了《小屯》、《侯家庄》等多卷本考古报告集。
从1950年开始,殷墟重新恢复了系统的科学发掘,著名考古学家郭宝钧主持发掘了王陵区内著名的武官村大墓。随后,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后划归中国社会科学院)于安阳建立了考古工作站。在30平方公里的殷墟保护区范围内,田野考古勘探和发掘工作一直有计划、有重点地进行,每隔几年,便有新的成果出现。
殷墟从发掘之初,就以无可辩驳的事实,证明了商代社会的存在和文化的高度繁盛。诚如李济所言:“随着安阳发现的公开,那些疑古派们也就不再发表某些最激烈的胡话了……安阳发掘的结果,使这一代的中国历史学家对大量的早期文献,特别是对司马迁《史记》中资料的高度可靠性恢复了信心。在满怀热情和坚毅勇敢地从事任何这样一种研究工作之前,恢复这种对历史古籍的信心是必需的。”
或许,正是怀有这样一种信心,商代前期的都城又一次浮出地面。
郑州商城的发现
同世界上许多伟大发现一样,郑州商城的最初发现也带有一定的偶然性和戏剧性。
1950年,刚刚从战争的硝烟和炮火中摆脱出来的郑州人民,又开始在废墟上建造新的家园。此时,郑州南小街小学一位叫韩维周的教师,于教课之余,经常到旧城四周新开挖的工地边转悠,目的是寻找地下出土的古物。当然,他寻找古物不是要做古董商,而是为了收藏和研究。韩维周原为河南巩县马峪沟村人,自幼对古器物颇感兴趣,早年曾作为一名技工参加过安阳殷墟的发掘,并随考古人员学到了一些考古和文物保护知识。抗战期间在村小学任教,抗战胜利后到县政府任参议,后到郑州南小街小学任教。他一度出任过河南省古迹研究会会员、郑州文物保护委员会委员等,对文物有一定的鉴赏力和研究能力。正是基于这样的条件和职责,才使他下课之后,总是到离学校不远的旧城施工工地转上几圈,看有没有文物出土。也就在这段时间里,他发现了许多以前未曾见过的陶片,尤其在郑州烟厂工地,发现了大量成堆的陶片和器物。韩维周将这些陶片和器物收集起来,经初步分析研究,认为器物和陶片的出土地点可能是一个商代的遗存。如果真是商代的遗存,那就非同一般,说不定会产生第二个安阳殷墟。想到这里,韩维周便向刚刚成立的河南省文管会(时在开封)作了书面汇报。
河南省文管会接到报告后,迅速派出安金槐、赵金嘏、裴明相等三位专职文物干部赴郑州调查。当三人来到韩维周的住室时,只见满屋都摆着各种各样的陶片,活像个陶片博物馆。韩维周的见识和对文物保护事业的责任感,一时让三人大为感动。
调查结果表明,郑州二里岗与南关外一带确实是一处商代遗址。为了做到更有把握,他们分别把调查情况报中央文化部文物局与中科院考古研究所,并请派专业人员前来复查。文物局和考古所接到报告后,先后派专家到郑州作了实地考察,进一步证明二里岗一带的遗迹是一处很重要的商代遗址,并认为这是河南甚至是整个中原地区继安阳殷墟之后,发现的又一处商代遗址,而且可能是比安阳殷墟更早的商代前期遗址。由此,郑州商代遗址的发现很快引起了国内文物考古界的高度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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