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鉴赏 》 美國詩人五十傢   》 華萊士·斯蒂文斯 Wallace Stevens (l879——1955)      彼得·瓊斯 Peter Jones 　　……不變的事物 　　在藍色的吉他上變化 　　——《帶藍色吉他的人》 　　 　　斯蒂文斯是一位難懂的詩人，然而卻是一位吸引人的、值得一讀的詩人。有些評論傢將他與艾略特和龐德這些大詩人相提並論。然而，與艾略特和龐德相比，斯蒂文斯擁有的讀者要少得多。史蒂文斯的詩很容易使人對他産生誤解。一方面，語言的華麗與節奏的美妙本身可以成為使人愉快的目標，從而導致讀者獲得一種乏味的主觀的滿足，另一方面，人們可能以追求思想的復雜性，試圖用轉達的方式把意義提煉出來，而忘記這是首詩，最終斷定詩中的思想並沒有語言所暗示的那麽有意義。 　　 　　這二者之間的折衷辦法最好，因為斯蒂文斯的詩充滿了意義，意義包含在它們的表達方式裏。最好的詩不能轉述，可以作為節奏和意象的格式來分析，但是不能概括成一些簡單的立論。 　　 　　斯蒂文斯的生活對他的寫作風格和題材沒有直接影響。1879年他出生在賓夕法尼亞州的列丁城，就學於哈佛大學(1897—1900)和紐約法律學校。1904年取得律師資格後，在紐約開業，1909年婚，1916年加入了哈特福德(康涅狄格州)保險公司的律師團。1934年他成為該公司的副總經理，餘生一直在哈特福德度過，於1955年逝世。 　　 　　斯蒂文斯十九歲就開始寫詩，但是一直沒有發表。直到門羅女士對他的作品發生興趣之後，纔在1915年的芝加哥《詩刊》上發表了他的詩《星期日早晨》的第一稿。他發表第一部詩集《小風琴》(1923)時四十四歲。十二年後他的第二部詩集《關於秩序的思想》(1935)問世。這之後接連發表了《貓頭鷹的三葉草》(1936)、 　　《帶藍色吉他的人》(1937)、《世界的組成部分》(1942)、《無上虛構的筆記》(1942)、《罪惡的美學》(1945)、《運送至夏天》(1947)、《秋天的朝霞》(1950)和最後一本詩集《詩遜(1954)。他的理論文章，最初是1942年至1951年間所作的講稿，都收在《必要的天使：現實與想像論文集》(1951)裏。《遺作集》(1957)收入了一些詩，兩部劇和其它一些隨筆。另外還有一部格言式的作品選集《柔板》。 　　 　　商業生涯和日常生活沒有幹擾他的寫作。他的詩與他的生活不相關這一事實至關重要，是他對於詩人的看法的關鍵。他認為一個“詩人仍然住在象牙塔裏，但是堅持說塔裏的歲月難以忍受，除非一個人能從塔頂獨一無二地俯瞰公衆的垃圾堆和廣告牌”。詩人能高居在垃圾堆之上，這衹有當他在感情上意識到垃圾堆存在於他的眼皮底下纔行。 　　 　　斯蒂文斯相信詩有一個崇高的追求目標。他在《柔板》中寫道：“一個人在摒棄了對上帝的信仰之後，詩就是取代這一信仰的拯救人生的實體。”對於他來說；詩是“無上的虛構”，詩人從他的高塔之上，可以更加全面地觀察人生或現實，創造出充實現實的必要藝術來。“我是人間必要的天使，因為從我的眼裏，你重見到人間”．光有理性是不夠的，“正象理性在破壞一樣，詩人必須創造”。他是在對抗理性而寫作。 　　 　　沒有“無上的虛構”景色就會蒼白蕭瑟： 　　多麽寒冷的空虛 　　當幻影離去， 搖擺的現實主義者 　　首次看見現實。 　　 　　為了完成和提高現實，詩人創造出了一個怪異的景象。 　　啊，母親 　　這件黑色的舊衣裙 　　我一直在上面綉織 　　法國花。 　　 　　他聽命於熱烈的衝動，認為人類自身擔負着創造的責任。他與柯勒律治一樣相信“自然衹存活於我們的生命之中”。詩的節奏必然加強，假於人工，不同於日常生活的語言，精緻地安排成悅耳的音調，有時是一種單調的抑揚格式。斯蒂文斯不把詩混同於日常的語言節奏。 　　 　　許多詩都寫的是這一基本主題，所有的詩都與這一主題有關： 　　她歌唱，勝過了海洋的力量…… 　　她在世界裏歌唱，並且是 　　獨一無二的工匠。她一開口 　　大海，無論有什麽性格，都變成 　　她歌中的個性，因為她是創造者…… 　　 　　精雕細琢和自我創造：這種雙重的方法在《帶藍色吉他的人》中得到了運用： 　　地球於我們單調而貧乏。 　　沒有蔭涼。詩歌 　　勝過音樂必須取代 　　空洞的天空和贊歌的位置， 　　詩中的我們必須取代他們的位置， 　　那怕是彈起你那藍色吉他的時候。 　　六 　　一個麯調我們不能聽懂。 　　然而藍色吉他什麽也不能改變 　　我們自己就在麯調中宛如在太空…… 　　 　　斯蒂文斯從法國象徵主義詩人那裏學到的東西甚多，所以在這首詩及其它的詩歌中他發展了一套象徵性的詞彙。 　　“藍色”用來表示想像力的飛升，朝嚮“無上的虛構”飛去，“緑色”是一種涉及到天然未變的事物，因此，在不變的世界上，在我們想像飛躍之前我們發現： 　　吉他手湊近吉他 　　象一位剪羊毛的人。日子是緑色的。 　　他們說“你有一支藍色的吉他 　　你不如實地彈奏” 　　吉他手回答：“如實的事情 　　在吉他上發生變化” 　　他們接着說：“好了， 　　彈吧， 你得彈 　　彈一支我們不懂的麯子，然而是我們自己…… 　　 　　為了揭示出事物的本質，斯蒂文斯用另外的東西描述他們。他在《柔板》中寫道：“現實是我們通過暗喻來逃避的一種老生常談。”暗喻不僅僅是修飾，而且是詩的實質，他的風格依賴意象的類比和互相作用。新的層次通過類比獲得發現。這種發現把平凡的現實提高，創造了一個詩的現實。實際的貧乏的現實和詩的現實的相互衝突是他的作品的中心。 　　 　　他說過：“詩是一首詩的主題。”他的許多詩都進一步發揮了這個思想： 　　核心的詩是整體的詩， 　　組成整體的詩， 　　組成藍色的海組成緑色的海， 　　組成藍色的光組成緑色的光，如同次要的詩… 　　圓拉緊了最後的環。 　　 　　在幾首詩中，如《不是事物的思想，而是事物本身》，斯蒂文斯發現了一種詩的類比，闡明簡單事實，將其轉化成一種詩的現實。他在黎明時分聽到一隻鳥在鳴叫： 　　這單薄的喊聲是一個 　　唱詩班的領唱人，他的C調先於合唱班。 　　它是巨大的太陽的一部份。 　　被唱詩班的因子環繞着 　　仍然很遙遠 　　它好象對現實的新認識。 　　 　　這是斯蒂文斯最大的雄心——使這個過程發展成圓周，在事實中發現詩的現實。這種循環運動在季節的意象中，在詩的循環結構和反復中得到了確認。在《普通女人》一詩中，史蒂文斯是這樣開頭的： 　　於是他們從貧睏中起飛 　　從乾燥粘膜炎中，通過宮庭的高墻 　　奔嚮吉他 　　 　　詩的結尾是： 　　於是他們從貧睏中起飛 　　從幹癟的吉他， 通過高墻 　　奔嚮結膜炎。 　　 　　這裏重複的字句，它們逆轉的次序象徵着一個現實的世界和想象的世界。 　　 　　一如象徵主義者，斯蒂文斯的音樂形象和音樂術語不時出現。許多詩的標題就與音樂有關。這些術語提供了意象，或者象《皮特、昆士彈小風琴》那樣，音樂聲喚起了一個現實世界以外的世界，其中那古老的傳說，並給予你美好的許諾。同樣，斯蒂文斯的詩也暗示出其它的藝術，如繪畫。 　　 　　有些詩的標題如《小船風景》或《看着一瓶花的女人》都給人以繪畫的感受，這種詩將語言難以表達的一個世界，一種節奏，一種和諧，一種感官能領悟而無以言傳的東西暗示給你，其中的反應是純粹的，非理性的。 　　 　　斯蒂文斯為了尋求他所在的世界與個人的和諧，主張倘若沒有和諧，就衹有凄涼、貧睏；哪裏的和諧達到了現實和詩的世界的統一，哪裏的循環就是完整的： 　　我是我所漫步的世界，我所見到 　　我所聽到或感到的都來自我自己； 　　我在這個世界裏發現自己更真實，也更陌生。 　　 　　斯蒂文斯從現實不斷流去的一瞬中，選擇了自己詩的格局；他把這些格局提高，發現它們的相似物，一個更大的模式，有許許多多關於次序的排列方法，“看一隻百靈鳥有十三種方法。” 　　　　汤潮　編譯 请欣赏:  请给我换一个看看！  拜托，快把噪音停掉！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 前一章回   後一章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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