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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君莫學真事隱
鬍文彬 Hu Wenbin
勸君莫學真事隱
——敦慶、敦敏為何變成“董敏”?
曹雪芹與敦誠敦敏兄弟是好朋友。他們詩酒往還,交誼甚篤。雪芹在世時,曾為敦誠所寫的一折《白香山琵琶行》傳奇題了一首“新奇可誦”的詩。敦誠寫有《寄懷曹雪芹(霑)》
、《贈曹雪芹》、《佩刀質灑歌》;敦敏寫有《芹圃曹君霑別來已一載餘矣。偶過明君琳養石軒,隔院聞高談聲,疑是曹君,急就相訪,驚然意外,因呼酒話舊事,感成長句》,《題芹圃畫石》、《贈芹圃》、《訪曹雪芹不值》、《小詩代簡寄曹雪芹》諸詩。雪芹謝世後,敦誠有《輓曹雪芹》,敦敏有《河幹集飲題壁兼吊雪芹》和《西郊同人遊眺兼有所吊》追憶往事,痛悼逝者。這些詩文分別載於敦誠的《四鬆堂集》(抄本)和敦敏的《懋齋詩鈔》(抄本)。一九五五年文學古籍刊行社曾編選影印,一粟的《紅樓夢捲》也曾收錄是捲。廣大讀者,特別是研究曹雪芹傢世生平的人,對敦氏兄弟與曹雪芹的此層關係是非常熟悉的。
但是,令人感到驚奇的是,一個以曹雪芹為主人公的電影文學劇本——《香山遺恨》(載《新苑》1981年第四期)中,不僅把怡親王變成了惜親王,兩江總督尹繼善變成了尹文泉,而且連敦誠、敦敏兄弟竟也合二而一,變成了“董敏”。請看《香山遺恨》上集第59頁末寫道:
曹雪芹用慌恐的目光,逐一看了人們的臉,想起了董敏曾從喜峰口寫給他的一首詩。於是,畫外響起他內心發出的聲音:
“勸君莫彈食客鋏,勸君莫叩富兒門。
殘杯冷炙有德色,不如著書黃葉村。”
在下集第15節中,作者又寫道:
董敏乘着酒興順口吟道:
“傲骨如君也世奇,嶙峋更見此支離。
醉餘奮掃如椽筆,寫出胸中磈壘時。”
如果說劇本中其他地方提到董敏,讀者無法指證為何許人的話,那末據以上所引兩首詩,我卻可以說前四句正是敦誠從喜峰口榷署所寫的《寄懷曹雪芹(霑)》中摘出的,而後四句用的是教敏的《題芹圃畫石》詩。雖然歷史過去二百年,但二敦詩集卻完好保存下來,今天的讀者還可以讀到。這樣一來,我們不禁要問,難道這就是寫歷史人物的小說、電影、話劇等作品,所需要的“創造”、“提煉”和“加工”嗎?難道寫出二敦的真實姓名就違反了或者就影響了電影文學劇本的創作規律,抑或妨礙了劇作傢們豐富的形象思維了嗎?我對創作是門外漢,可謂一竅不通,但粗粗想來,歷史的真實與藝術的真實是統一的。以歷史題材創作的文學作品,如果離開歷史的真實這個基礎,恐怕藝術真實的生命也就不存在了。所以,我讀了《香山遺恨》之後想,與其讓敦誠、敦敏隱名埋姓.乃至兄弟合一,倒不如讓他們堂堂正正走上舞臺,與曹雪芹見見面。雖然一個是傢道頓落,賣畫沽酒,著書黃葉村的窮文人,另二位是削爵賦閑的天潢貴胄後裔,但人們當不會以此得出劃不清階級路綫的結論來。二百年前的曹雪芹與敦氏兄弟是如此相交,二百年後何必“真事隱去”呢!
1982年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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