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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事本末 》 皇宋通鑒長編紀事本末 》
皇宋通鑒長編紀事本末捲第一百四十九
楊仲良 Yang Zhongliang
欽宗皇帝
二聖北狩
靖康元年閏十一月丙辰,京城陷。先是[1],斡離不遣劉晏以十一月己醜入城,翰林學士莫儔、防御使高世賞館之都亭驛。晏曰:『皇子遣晏來,雲國相一軍非晚亦到,欲請皇帝出城會盟。』儔等曰:『兩國義均骨肉,與二帥相見,固無害。但事不順,難以傢至戶曉。都人見大兵已傅城下,豈容車駕出郊?』晏頗以為然。及引見,晏執禮甚恭,奏對亦甚婉。上大悅,厚其禮幣,晏悉不受。既去數日,黏罕軍果至青城,遣蕭慶等四人來,復令儔、世賞館伴。次日引見,慶等力陳本朝失信事,如已許三鎮兵退,便不肯交。今雖畫河為界,元帥必欲與皇帝會盟,方敢退師。至都堂,復申前說。何慄曰:『本朝自祖宗以來,車駕惟是三年一次郊天方出城,平居未嘗離大內一步。況今兵火在外,豈容輒出?此事實難相從。』慶等退至驛,受書去。又數日,復賫書來,堅請出城會盟,不然,則圍城之師决不解,攻城之具决不退。儔等皆曰:『此事恐終難允從。』乃遣李處權、吳德衝報謝,不得見黏罕,亦不受書,雲:自遣蕭慶計議。
閏月乙巳[2],慶等復來,遂引見至殿上,即奏曰:『聖駕不須出城,衹要僕射何慄議事。』慄色變,上亦不許,諭使人曰:『待遣馮澥、曹輔去。』又請上皇、皇太子、越王、鄆王為質。上曰:『朕為人子,豈可以父為質?太子方數歲,如何到得軍前?』撤離母曰:『此事尚有商量。如上皇、皇太子不須出去得,親王二人亦可。』上曰:『待遣近上皇屬二人。』慶留四日,乃受書去。明日,朝廷遣澥、輔代宰相,宗室仲溫、士??代親王出使。至軍前,黏罕但置酒待之。酒三行,便送澥等歸,不交一談。自此攻城益急。乙卯,劉晏再入城,謂儔等曰:『兵已登城,如扞禦得住,即極力為之。如力有不加,即告皇帝早出相見,當悉心保全宗社。今須急遣宰相、親王出城,庶免攻破。』次日入見,具陳斡離不之意。上賜晏金束帶,退至都堂,大臣猶不肯遣親王,儔等力爭之,不從。歸至驛,雪大作。晡後,聞驛門外大擾,閽者報賊已登城,諸軍班直皆敗回。少頃,都人競趨驛,擒晏等臠之。
丁巳。先是,李若水出使,留軍中久之。及城陷,二帥令若水歸報,趣何慄來議事。若水入城,見上曰:『二帥止欲得兩河地,別無他事。』乃遣慄及濟王栩為請命使。午後,慄、栩同回,同金人使人來議和。御史中丞秦檜、右司員外郎司馬樸相繼納欵軍前。戊午,上禦宣德門,赦守禦官吏軍民之罪,傳宣撫諭:『兩國已有和議,各令歸業。』何慄、鄆王楷詣軍前請和,二帥謂慄、楷曰:『自古有南即有北,不可相無也。金人所期,在割地而已。』又欲邀上皇出郊。慄回,道金人意。上曰:『上皇驚憂已病,不可出。必欲堅要,朕當親往。』自乙卯雪大作,盈三尺不止,天地冥晦。或雪未下時,於陰雪中有雪絲長數寸墮地。是夜雪霽,彗星見,有白氣出太微垣。己未,何慄再往軍前。詔曰:『大金堅欲上皇出郊,朕以宗廟生靈之故,義當親往。咨爾衆庶,無緻驚疑。』辛酉,車駕詣青城,尚書右僕射何慄、中書侍郎陳過庭、同知樞密院事孫傅等從。上過南薫門,有一人自稱統軍,厲聲雲:『奏知皇帝,得皇帝親出,其事甚好,但安聖心。』上望齋宮門[3],即下馬,步入一小位中。金人邀請,乘馬而入。上不聽,二帥相見。上與語,唯黏罕應答琅然,斡離不唯唯而已。都人自宣德樓至南薫門,立泥雪中,以候駕回。
十二月壬戌朔,車駕留青城。是日,康王開兵馬大元帥府於相州,黏罕遣蕭慶入城,居尚書省,朝廷動靜,並先關白。晚有榜雲:『奉聖旨,和議已定,止是往來禮數未畢。竊慮軍民等疑慮,今曉諭,更令知悉。』癸亥,車駕自青城回,父老夾道三呼,拜於路側。甲子,上禦祥曦殿,百官始造朝。金使四人從駕入城者,亦朝見。車駕詣延福宮朝太上皇帝,金人索金一千萬鋌、銀二千萬鋌、縑帛如銀之數,欲以犒軍。朝廷令群臣獻金帛,諸王、內侍、帝姬亦如之,又置局買金銀,金價至五十千,銀至三千五百。命王時雍兼領開封府尹,與徐秉哲分東、西廂括金帛,御史監視納數。又索京城騾馬,詔除現任職事官留馬一匹外,並限三日赴開封府納,隱留者全家行軍法,賞錢三千貫。於是自御馬而下,得七千餘匹,悉歸之。甲戌,金人乞割河中府、解州,許之。乙亥,康王至大名府。時寇騎充斥,攝大名尹張從請王移行府,以河冰方堅,自相至大名雖涉河,而地裏不遠。密邇王室,發勤王之兵為便。先是,金人遣使者致書,且傳二帥意雲:『康王已據河北,恐諸郡不肯交地,請遣使迎之。』乃命曹輔由京東往。先是,輔回,稱不知康王所在。庚寅,康王如東平府。
二年春正月辛卯朔,車駕詣延福宮朝太上皇帝,命濟王栩、景王杞出賀二帥,黏罕亦遣珍珠大王同使臣八人入賀。壬辰,金人迎康王甚急,學士院具詔,金人再三易之,遣中書捨人張激行,以曹輔不見王而還故也。癸巳,康王次東平府。庚子,車駕復幸青城。時敵索金銀益急,欲縱兵入城。上以問蕭慶,慶答雲:『須陛下親見元帥乃可。』何慄、李若水亦欲上親行。上將從之,會黏罕致書,以諸國畢集,加上其主徽號,請再幸營。金使有高尚書者奏雲:『陛下不必親出,但遣親王、大臣以行可也。』上欲無往,恐金人縱兵殘民,乃以同知樞密院孫傅兼太子少傅,吏部侍郎謝剋傢兼賓客,輔皇太子監國。傅仍為留守,戶部尚書梅執禮副之。遂出城,慄以下皆從。至晚,遣王孝竭歸,傳旨議事未畢,來日入城。詔令王若衝、邵成章衛皇太子赴宣德門,自是並稱製行事。遣閤門宣贊捨人符彬持詔至北道總管司[4],詔曰:『朕即位以來,交戰不已,京師再圍,略無外援。比者敵已登城,按兵議和,凡所請求,靡有不從,終未肯斂兵而去。咨爾河北之民,各宜奮發忠孝,更相結集,自保土疆,使予天下安平,與汝等分土共享之。朕言若此,痛若碎首;
辛醜,車駕在青城,留儀衛三百,命侍衛親軍馬軍副都指揮使郭仲荀統之。減七百
餘人遣人城。除親王、宰相、執政、學士院、禮部、太常寺官外,餘並令先歸。於是鄆王楷而下九人、宰相何慄、執政馮澥、曹輔、翰林學士承旨吳幵、吏部尚書莫儔、中書捨人孫覿、尚書禮部侍郎譚世勣、太常少卿汪藻皆分居青城齋宮。初,上幸金營,約五日必還。至是,民以為金銀未足,各竭其傢所有獻之。有福田院貧民,亦衲金二兩、銀七兩。而來索不已,於是增侍從、郎官二十四員,再根括,又分遣搜掘戚裏、宗室、內侍、僧道、伎術、倡優之傢。丙午,太學徐揆詣南薫門,以書白守門者,乞達二帥,請車駕還闕。二帥取揆赴軍中詰難,揆厲聲抗論,為所殺。是日,通奉大夫劉韐死於金營。己酉,開封府言:『根括得金十三萬八十兩,銀六百萬兩,衣緞一百萬匹。』詔令權住納。庚戌,大風雨。上遣中使還城。以陰雨,打毬之會未成,尚須少留。自上再幸青城,都人日日迎駕,自內前抵南薫門,不可勝數,至有炙火於臂或自燒其指,或望門而拜者,風寒、雨雪不減。是日,大雪終日,泥淖沒膝,人不聊生,於是就相國寺、定力院、保勝院、興國寺置四場糶米,人三升,錢六十二文。都人又各率錢啓祝聖回鑾祈晴道場,晝夜不絶。遣鴻臚卿康執權、秘書省校書郎劉纔邵、國子博士熊彥詩等押監書及道、釋經板,並館閣圖籍納金營。丁巳,太學諸生為書,欲詣軍前,不得進,以申留守,同乞遞達。上自青城以手札至雲:『此事豈口舌所能下?』
二月辛酉朔,車駕在青城。乙醜,都人傳聞擊毬軍前,駕即日回,相率迎候者數萬人。至晚,雲來日入城。時括金帛已申了絶,會軍前取過教坊人孟子著、周禮義、內侍藍忻、醫官周道隆等,稱各有窖藏金銀,乞差人搜齲二帥大怒,遣金牙郎君來責雲:『少尹稱已盡數發絶,何由尚有藏匿?』遂遣人荷鋤入城,劚取內侍鄭珪及教坊諸工所窖,於是開封復根括,立賞限陳首,京城大恐。丙寅,金兵塹南薫門路。自上出郊日,遣王孝竭入京撫諭,都人亦日候駕,雖風雪不憚。是日孝竭不至,人心大恐。頃之,傳監國皇太子令旨:以皇帝出郊多日未回,太上皇帝來日往軍前,乞駕早還。已而吳開、莫儔自金營持文書至,令依金主詔,推薦異姓堪為人主者,從軍前備禮册命,仍邀太上皇帝出城。孫傅等讀詔號絶,即以狀懇請,不報。次日復申前請,乞立趙氏。二帥以非其主本意,卻之。
丁卯,太上皇帝、太上皇后同詣青城,鄆王以下三十餘人、諸王妃、公主、都尉等皆從。至午,燕王、越王民擁留之。開封尹捕斬為首者一人,乃止。初,太上皇遲疑未行,敵人令範瓊邀請,已而徐秉哲以兵衛出南薫門。先是,敵取內侍四十五人,各問所掌畢,遣其半還,但索曾管宮閣被任用者。留守司不悟其計,謂欲效禁中所為,及幵邀上皇,並取諸王。孫傅欲匿不遣,幵示以鄧述與管宮閣者所供名字,乃盡發焉。述亦內侍,為真定府走馬承受。真定陷,金人置之軍中用事雲。辛未,皇后、皇太子同詣青城,百官軍民奔隨號泣,太學諸生擁拜車前,哭聲震天。自太上皇出郊,孫傅乞留皇后、皇太子以主國事。至是,幵、儔來,督脅不已。傅言於衆曰:『上蒙塵,托孤於傅,豈可自脫,分付與人?請從皇太子往,死生同之。』遂以留守事付王時雍,隨至南薫門。範瓊以死扞拒,不令出,傅留宿門下。初,太子將出,人情洶洶。瓊慮變生,以危言聾衛士,然後益兵擁衛以出,於是召百官會議。相視久之,計無所出。衆曰:『今日當勉強應命,舉在軍前者一人。』時都城先哄傳:金中已定立張邦昌為大楚皇帝,都金陵。抑令城中官員、父老、僧道簽狀推舉。若不從,便屠城。尚書左司員外郎宋齊愈適自外至,或問以敵意所主,齊愈寫『張邦昌』三字示之。既與所傳符合,議遂定。議狀雲雲。是日,不書議狀者,惟孫傅、張叔夜。壬申,取傅及叔夜往軍中。
二月癸酉,吏部尚書王時雍、戶部尚書梅執禮行留守事。百官赴秘書省,士庶、僧道赴朵樓,軍民赴大晟府集議推戴事。時孫傅、張叔夜已出,獨時雍主其事,恐百官不肯
書,乃先自書以率之,百官亦隨以書。吳幵、莫儔持往軍營,御史中丞秦檜不書,獨具單狀雲:『金人於宗正寺取玉牒簿,指名要南班宗室。自二宮以近屬官序,高者先齲』甲戌,幵、儔賫金牒,據文武官申乞立張相治國事,已申本國,册立為皇帝訖,令取册寶及一行册命禮數。乙亥,金人取秦檜並太學生三十人、博士正錄十員,何慄已下隨上在軍前人,並取傢屬。戊寅,金人遣元隨肅王、張邦昌、路允迪三節官吏等歸。是日,大元帥府檄諸路雲:,『賊歸未的,京信不通,或云係橋,或云結筏。登城之寇,至今不下,講和之說,實欵我師。觀其形勢,敵自詭謀。宜加意往探,如窺伺舊城,未有退師之意,當審觀形勢,進至京師,張大軍聲,逼脅令去,切務待重,毋緻誤國。亦無以人兵挑戰,自啓敗盟之釁。』庚辰,康王如濟州。辛巳,尚書禮部侍郎李若水為敵所殺。癸未,城內復以金七萬五千八百兩、銀一百十四萬五千兩、衣緞四萬八千四百匹納軍前[5]。康王次濟州。觀文殿大學士、中太一宮使唐恪薨,張邦昌攝位,朝士無貴賤,多拱手臣之,獨恪先事而死,識者推其節。乙酉,金人以金銀不足,遣人來取,提舉官以下八人受約束。戶部尚書梅執禮、尚書禮部侍郎陳知質、尚書刑部侍郎程振、給事中安扶同見,敵責以金銀不足,曰:『鬍不賦之於民?』四人同辭對曰:『今天子蒙塵,臣民皆願前死,雖肝腦不計也,於金繒何有哉?顧誠亡以塞責。』二帥大怒,問官長安在,欲加以罪,而置其餘振恐。執禮坐之,遽前曰:『皆官長也!』二帥不勝其忿,先取其副侍御史鬍舜陟、殿中侍御史鬍唐老、監察御史姚舜明、王俁各杖之百[6],幾死。執禮等猶為請命,既而遣還。至南薫門,有呼於後者曰:『尚書且止,有元帥臺令;四人皆下馬,跪聽命,則以次殺之,梟其首,乃下令曰:『根括官已正典刑。金銀或尚未足,當縱兵自索!』戊子夜,白氣貫鬥。
三月辛卯朔,車駕在青城。金人令御史臺報百官詣南薫門外迎拜邦昌,用申時入城。邦昌與百官交拜於道,以鐵騎裹送,及門而還,以付範瓊,即入憩幕次,與從官語移時,入居尚書令廳。丁酉,金人奉册寶立邦昌,百官等會於尚書剩邦昌泣,即上馬,至西府門畔,為昏瞶欲僕,立馬少蘇,復號慟。導至宣德門西闕下馬,入幕次,復慟。金人持禦衣、傘來,設於次外。邦昌出次,步至禦街褥位,望金國振舞跪受。册略曰:,『咨爾張邦昌,宜即皇帝位,國號大楚,都金陵。』邦昌禦紅傘還次訖,金人揖上馬出門,百官引導如儀。邦昌步入自宣德門,由大慶殿至文德殿前進,卻輦弗禦,步升殿,於禦床西側別置一椅,坐受軍員等賀訖,文武合班,邦昌乃起立,遣閤門傳云:『本為生靈,非敢竊位,傳令勿拜。』王時雍等懇奏,復傳旨雲:『如不蒙聽從,即當歸避。』時雍率百官遽拜,邦昌急回身面東,拱手以立。大抵往來議事者,幵、儔也;逼逐上皇以下者,時雍、秉哲也;脅懼都人者,範瓊也,遂皆擢用。
乙巳,邦昌往青城謝金人。既至,迎接殿下,揖而升,緻賓主之禮。酒三行,面議七事。其一、乞不毀趙氏陵廟;其二、乞免取金帛;其三、乞存留樓櫓;其四、乞俟江寧府修繕畢,三年內遷都;其五、乞五日班師;其六、乞以帝為號,稱大楚皇帝;其七、乞藉金銀犒賞金人。皆許之。又請歸馮澥、曹輔、路允迪、孫覿、張徵、譚世勣、汪藻、康執權、元當可、瀋晦、黃夏卿、鄭肅、郭仲荀,太學六局官、秘書省官等,亦從之。先是,金人須六經秀纔各五人,至是亦聽回,其八人不回者,皆平日不檢者,甘心歸之。惟何慄、孫傅、張叔夜、秦檜、司馬樸等,或以言語,或以廢立事不遣回,令舉傢北遷。癸醜,金人歸馮澥、曹輔、譚世勣、孫覿、汪藻、徐天民、蘇餘慶、郭仲荀、瀋晦、黃夏卿等,二使隨同入,賫到金人書云:『自來所取金帛,皆是犒賞軍兵之所急用,雖不能足數,亦且期大半。今楚國肇造,本固則安,慮因科括之急,且重睏於斯民,亦議權止,令出榜曉諭。』丁巳,邦昌率百官詣南薫門五嶽觀內,望軍前遙辭二帝。邦昌慟哭,百官軍民皆哭,有號絶不能起者。道君皇帝北狩,寧德皇后及諸親王妃嬪以下皆行。斡離不軍護送,由滑州路進發。戊午,金人漸下城,令戶部尚書邵博提舉修繕。是日,交割外城。敵既不能下南京,乃自寧陵而上,盡偽置官屬,安撫士民,至是率驅而北。己未,金兵下城,盡絶我兵,分四壁屯守。邦昌詣金營辭,服赭袍,張紅蓋,所過起居,並如常儀。從行者王時雍、徐秉哲、吳幵、莫儔。
夏四月庚申朔,大風吹石折木。車駕北行,皇后、皇太子偕行。黏罕軍護送,由鄭州路進發。辛酉,金營始空,其行甚遽,以四方勤王兵大集故也。營中遺物甚多,令戶部拘收,象牙一色至二百擔,他不急之物稱是。秘閣圖書狼藉泥中,金帛猶多,踐之如糞壤。
校勘記
[1]先是《長編拾補》捲五十八此段係在本年閏十一月甲辰,非丙辰也。
[2]閏月此亦閏十一月。按照體例,此處不當再出現相同月份的標目,茲仍其舊不刪。
[3]齋宮原本作『齊宮』,據《長編拾補》捲五十八改。
[4]宣贊原本作『宣讀』,據《長編拾補》捲五十九改。
[5]四百匹原本脫『百』字,據《長編拾補》捲五十九補。
[6]王俁原本作『王侯』,據《長編拾補》捲六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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