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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鉴赏 》 《紅樓夢》詩詞麯賦鑒賞 》
離塵歌(第一百二十回)
蔡義江 Cai Yijiang
我所居兮,青埂之峰;
我所遊兮,鴻蒙太空。
誰與我逝兮,吾誰與從?
渺渺茫茫兮,歸彼大荒!
[說明]
葬母於金陵的賈政先得到寶玉中舉又失蹤的消息,接着又知道自己已被“恩赦”復職,便趕路回京。雪夜泊舟毘(同“毗”)陵驛(今江蘇常州巿),見一人光頭赤腳,披大紅猩猩氈鬥篷,嚮他倒身下拜,細看知是寶玉,剛要對話,忽來一僧一道,挾住寶玉飄然而去,還聽到三人中不知哪一個在唱這首歌。
[註釋]
1.鴻蒙——參見《紅樓夢麯·引子》註。
2.“誰與”二句——誰與我一道去呀,我跟着誰呢?
3.大荒——即小說開頭說的大荒山。
[評說]
魯迅認為續作中寶玉出傢“未必與作者本意大相懸殊,惟披了大紅猩猩氈鬥篷來拜他的父親,卻令人覺得詫異。”(《〈絳洞花主〉小引》)又說“和尚多矣,但披這樣闊鬥篷的能有幾個,已經是‘入聖超凡’無疑了。”(《論睜了眼看》)肯定了續作對寶玉出傢結局的安排,同時指出了在描寫上的根本性的缺點。
一僧一道挾持寶玉俱去的描寫也同樣不符作者的本意。寶玉的出傢是他“偏僻”行為的突出表現,即脂評所謂“有情極之毒,亦世人莫忍為者”,是他自身判逆性格與他所感到憤懣絶望的現實之間矛盾發展的結果,態度應該是决絶的。試看甄士隱的棄世,他衹說了一聲“走吧!”就“將道人肩上的搭褳搶過來背上”,隨之而去了。註意!是他主動搶道人的搭褳並催人傢走,而不是像續書中寶玉那樣被僧道“夾住”,喝令他“俗緣已畢,還不快走”的。見過後半部原稿的脂硯齋就說:“‘走吧’二字真‘懸崖撒手’,若個能行?”意思是甄的决絶態度真像後來寶玉的出傢,別人是做不到的。曹雪芹寫柳湘蓮的出傢也如抽鴛鴦劍、斷煩惱絲,一揮而盡,從無返顧。但寶玉、士隱、湘蓮所堅决拋棄的東西,續書作者自己卻十分熱中,因而,當他違心地寫這樣的結局時,惋惜、留戀和迫不得已的情緒也就不可能不表現出來。這裏,我們正好藉薛寶琴的兩句詩來評續書者:“牽連大抵難休絶,莫怨他人嘲笑頻。”
《離塵歌》本應是寄托寶玉憤世思想的極好機會,然而整首歌中有的衹是與續書中所有的詩歌同樣空洞的字句,翻來覆去,說的無非是寶玉回大荒山青埂峰去了,甚至連歌是誰唱的也故意叫人弄不清楚,彷佛寶玉和僧、道已“三位一體”,成了真正的仙界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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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给我换一个看看! 拜托,快把噪音停掉!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选集】紅樓一春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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