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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山大川 》 登山途中的人生感悟：如果山知道 》
第15節：雙子星與七大洲最高峰的激情對話(8)
謝彌青 Xie Miqing
在頂峰的錄像資料裏，我看到李緻新流着淚說的一段話："我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激動過，因為我是在幾乎失去知覺的情況下登頂的。讓五星紅旗在七大洲最高點飄揚，是我作為一個中國登山隊員的最大願望。我還將為此而努力，再大的睏難和危險，也不能阻止我們完成這一壯舉。"
後來朋友聚會的時候有時會拿李緻新這段"豪言壯語"逗樂，李緻新總會在調侃完自己的狼狽經歷後很認真地說："說那段話時的感覺是絶對真實的。"
去登乞力馬紮羅的時候，李緻新說他的心情與其說是去登一座山，不如說是嚮"七大洲"的目標又邁進了一步。這座非洲最高峰從攀登難度來說對他倆是小菜兒一碟兒，所以在和同行的中央電視臺記者商量製片計劃時，李緻新建議片名就叫"浪漫之旅──乞力馬紮羅"。為此他們還復印了海明威的小說《乞力馬紮羅的雪》的精彩片段，準備在登頂時讓會講山東快書的李緻新朗誦，以加強浪漫的氣氛。
浪漫之旅就這樣在浪漫的想象中開始了。在廣袤的非洲原野上，海拔５８９５米的乞力馬紮羅拔地而起。這座典型的休眠火山有着近乎完美的火山錐形山體，５０００米左右是雪綫，下面則是通體的濃緑，仿佛一位緑衫白帽的少女，婷婷玉立。
穿行在非洲的熱帶叢林中，濕熱的空氣和惱人的雨讓大傢感覺到這次旅行將不僅僅是浪漫。
連續幾天負重在大雨中行軍，大強度的體力消耗使王勇峰在小河溝裏險些翻船──在二號營地就出現了頭痛、惡心等高山反應。好在薑還是老的辣，經過一夜休整，總算緩過勁來了。
登頂的情形平淡無奇，事先設計好的方案沒用上，因為他們又一次遭遇了暴風雪，當地的嚮導在他們在頂峰拍攝的時候不斷地抱怨"我們要死在這裏了。"
後來他們得知那天有一位德國登山者在頂峰附近遇難了。這是這一地區３年不遇的降雪。
上天總是要考驗一下這兩個來自東方神秘古國的登山者，在回程的路上，大傢一致認為這是一次"危險的浪漫之旅"。
為什麽登山──味道好極了──"恐怖地帶"──天賦與執著
每一位登山傢都無一"幸免"地會被問及同一個問題："為什麽登山？"
馬洛裏回答："因為，山在那裏！"這是登山語錄中的經典。
伯寧頓說："山，纔是我們最好的歸宿。"帶一點點宿命感。
李緻新會反問你："你知道什麽叫味道好極了嗎？"
他是一個熱愛生活的人，敏感而浪漫的個性在男人中並不多見。
他說登完山回傢的感覺幸福無比，第一棵緑草，第一朵鮮花，都讓人有親吻它們的衝動。回到都市，有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漂亮的姑娘，會發覺生活是如此美好。許許多多平常司空見慣的東西在登山回來之後纔會覺得是那麽寶貴和值得珍惜。親情和友情在生活中的分量登過山之後會有更深的體驗。
過去在電視裏看雀巢咖啡的廣告"味道好極了"，沒覺得有什麽特別。到了山上，經過７、８個小時的行軍，再筋疲力盡地搭建營地，當第一壺水燒開了，衝上一杯雀巢咖啡，那纔是真正的"味道好極了"。
王勇峰有沒有在登山中尋找到拿破侖的感覺，這點至今沒有機會問他。
頂峰是一個目標，登山即是人與一個目標的一種接近，無論最終成功與否，在整個過程中你都能很清晰地感覺到你在做這件事，很具體，很能吸引住你的註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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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上海大學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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