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日本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呢?在东海道新干线三个小时的行程中,翻着报纸的绅士是决不会与邻座的乘客搭话的。如果有人在旁边探头浏览一下报纸,那么,报纸的主人就会毫不客气地叠起报纸,把对方羞个满脸通红。
要是在国外乘车时也这么沉默不语的话,可就麻烦了,说不定邻座的小姐就会向乘务员哭诉:
"您看,邻座的日本人严重地损害了我的名誉,一个小时都没有与我说一句话。"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日本旅游者也不必担心。即使你一言不发,邻座的乘客也一定会主动与你攀谈的:
"喂,朋友,很高兴能与您同座。"
如果你想探头看看他的报纸,就尽管放心看好了。对方还会像参透了你心思的修道僧那样,由衷地感到高兴,说道:
"再靠近点,咱们一人看一半,好吗?"
说起来,深受世界上首屈一指的严寒酷暑和人们深恶痛绝的煤烟、废气的折磨,稍有不慎就会失去工作,被人们相互之间冷漠的竞争弄得身心交瘁的日本人,简直就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另外一个物种的人类。
在通贝斯往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途中,我的汽车在潘帕斯平原上迷了路,驶进了一片小麦田里。在那里,我遇见了一辆巡视麦田的汽车。走下车来与我握手的老农夫告诉我:
"我的地里已经播下了麦种。你要是再折回去的话就太麻烦了。大约还有两公里就是大路了,你干脆一直开吧。假如再弯弯曲曲地兜圈子,受损失的面积就更大了。"
说句失敬的话,在潘帕斯平原上,"驾车巡视农场"的人,充其量也就算个贫农吧。换言之,在阿根廷,"牛排加面包",实际上与日本人所说的"咸萝卜加茶水泡饭"一样,都是表示粗茶淡饭的意思。
当然,居住在这个大陆上的也并不全是这种热心肠的人。在港口城市桑托斯,就有被称之为"打狗队"的流氓集团。他们整天酗酒、斗殴、赌博,大白天地聚集街头,从不干正经事儿。
"这个国家里也有混账家伙啊!"
大概是注意到了打量他们的轻蔑目光,一个头领模样的人不客气地走到我的面前,冷不丁从口袋里抽出手来,一把抓住我的手,道:
"多谢啊,日本人。最近还没人来欣赏老子的男子汉风采呢!"
只有在地痞流氓黑帮盛行的社会里,才有像他们这样不靠辨别能力,不讲道理,单凭斗狠来吓唬人的事。
地球的重量
不论男女,居住在大陆上的人们全然没有那些令人生厌的顾虑,他们举止活跃,笑语不断。他们大声说笑,因为他们从心底里感到高兴;他们在别人面前毫无顾忌地哭泣,因为他们享有接受别人安慰的权力;他们喜欢发表议论,因为他们有着自己的主张与愿望。他们不畏权势,敢于公开表示对某事物反对或者赞同的态度。遇到朋友时,他们会把双臂尽力张开,高兴地欢叫着跑过来拥抱你,如同布罗基先生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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