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非发现“非洲南猿”直接指明了现代人的进化之路,但是,直到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在非洲发现了被确认的“智人”化石,人类起源于非洲的说法才被广泛地接受。最早的“直立人”化石是在东非发现的,它的年代距今约180万年。最近的一次发现是在前苏联格鲁吉亚中世纪古城达曼尼斯,这一发现表明“直立人”不久离开了非洲,有可能在大约10万年前来到了东亚。由此我们可以推测,世界各地的“直立人”200万年前在非洲有一个共同的祖先。但是,伯克利研究者们的线粒体数据分析结果表明,“夏娃”在非洲生活的时间距今约20万年。如何来协调这两个不同的时间呢? 时 间 现在,我们暂时坐下来,客观地来作一番思考。“非洲创世纪”的证据是客观存在的:我们在非洲发现的进化“缺环”,要么是独一无二的,要么是首次发现,包括从500万年前的猿人到拉密达猿人的完整的进化链条。但从这些证据中是否足以推断出非洲是人类的摇篮?应该说证据是充分的,但是化石有时会有误导性。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在法国的西南部发现了一块保存完好、距今4万年的尼安德特人的骨骼,在非洲发现了一块距今200万年的“非洲南猿”骨骼,两块化石相隔几百万年、几千里,哪一块更有可能是现代欧洲人的直系祖先?答案极其古怪,因为它和表面给出的暗示完全相悖。在后面我们将要讨论到这一点,几乎可以肯定地说,现代欧洲人不是尼安德特人的后代。完全出乎人的意料,“非洲南猿”更有可能是欧洲人的直系祖先。石头和骨骼只会告诉我们历史知识,只有基因能说出我们的谱系。
因此,上面那个200万年对20万年的问题,答案是:尽管与我们十分相似,曾经生活在地球上的“直立人”没有进化为“智人”。库恩错了,而且线粒体的数据表明,现代人较晚才在非洲开始进化,之后分散迁徙到世界各地,在他们迁徙的过程中,他们取代了他们的原始人表亲。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只有“适者”的基因组得以流传。因此,很不幸,“直立人”已经灭绝了。
在后面我们将要谈到,其他的基因数据进一步肯定了线粒体基因研究中得出的结论:人类家族之树的根或者说距离我们最近的共同祖先在非洲。所有的基因数据显示,非洲人基因多态性的数量最多,也就是说,其基因变异的数量,比其他任何一个大陆上的都要多。如果你要寻根,在一个非洲的村庄里,你最有可能找到你的遥远祖先的遗迹,在那里的可能性比在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大。人类多数的基因多态性只存在于非洲人的基因里,而欧洲人、亚洲人和美洲土著人的基因中携带的少量特殊多态性,在任何一个非洲的村庄里都能找到。
为什么一个人群的多态性越多,这个人群的历史就越长呢?回想一下我们前边讲到的那个例子,为什么在普罗旺斯村庄里浓味鱼肉汤的配方会变化呢?因为在每一代,得到配方的女儿都会依照自己的口味对配方做一些变动。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小的变化便会累积成一个特别的多态性,如此类推,时间越长,产生的多态性就越多,仿佛一只钟表,这些指针滴答旋转着,旋转的时间越久,我们得到的不同组合越多。同样,艾米尔?朱克坎德对蛋白质的研究中也出现了同样的现象:长时间等于多变化。因此,如果一个人群的基因多态性多于其他的人群,我们就可以推断这个人群更古老,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说,人类的起源在非洲。
但是,如果我们接受人类的家族之树根系于非洲这种说法,这是否意味着库恩是对的?非洲人真的被禁锢在了进化的监狱里而停滞不前?当然不是,无论非洲内外,人类家族之树上的每一个分枝,都以同样的速率变化着,在每一块大陆上形成了不同的谱系。既然推测出人类具有一个单独的共同祖先,那么便可以确定其所有的后代谱系都以同样的速率持续进化,因此所有谱系的“年龄”都是相同的。从夏娃的线粒体DNA到我的线粒体DNA,这之间流逝而去的时间,与从她的到非洲放牛人的、泰国船工的、巴西雅诺马米猎人的完全一样。我们每个人,都是15万年前生活在非洲的那个祖先的后裔。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找到“夏娃”曾经居住的地方,那座“伊甸园”在非洲的何处?这实际上是一个有迷惑性的问题,因为我们知道在那个时间,有许多女人在非洲生活。稍微转换一下角度,我们可以这样问:非洲哪个人群的基因最清晰地保留着我们祖先的足迹?尽管没有对每一个非洲人进行取样,目前显示,东部和南部非洲人的基因谱系最古老,因此,我们可以推断这些人群和“夏娃”之间,保存着直系的“线粒体环”,而其他的人群在进化过程中已经失去了祖先的基因信号。现在,我们起程去寻找我们的“伊甸园”。下一章里,我们的向导是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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