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记录 一个女驴友的野外旅行记:生死墨脱   》 第15节:阿尼桥惊魂夜(6)      伍娟 Wu Juan

  我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琼一下坐了起来,原来又有老鼠窜上了他的脸。黑暗里看不到他惊慌的表情,他坐起来连抽了两根烟,复又躺下。
  紧张还是没敌过疲惫,刚才一系列的折腾更是导致我虚弱无力,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梦到了妈妈,梦到家里温暖的床。突然有声音把我惊醒,“谁?干什么?” 琼紧张得有些发颤的声音。我一下从床上跃起来,吓得连呼吸都停止了,心一下跃到嗓子眼,前面隐约一高一矮两个人影,现在是半夜,在深山里,睡梦中突然出现两个人,就在面前。
  我想大声叫喊,可是这里根本没有人。琼打开电筒,我看到两张当地人的脸,矮的是个小孩,我一下子放松了许多。原来是赶夜路的山民,现在才赶到这里住宿,我还以为见鬼了呢。他们找到小老板给他们铺床,我小声问琼:“你怎么知道有人进来。”
  “他们电筒的电光都射到我脸上了。”看来是我睡得太沉了。
  出了墨脱后才又听人说起阿尼桥,他们说我们住的房子后面就有一条蟒蛇道,蟒蛇经常从那里出入,而且山里的野兽也是从那条道进进出出。那条小道遍布了尸骨,大部分是走错道的人,被野兽吃掉的。我听得脊背发凉,心里暗自庆幸在那个没门的驿站的夜晚,没有动物进来把我们当春卷叼走。
  深夜狭窄幽暗的小巷,寂静得让人害怕,锈迹斑斑的路灯发出幽暗的蓝光,雨水的重量把灯罩下的蛛网拉得坠下来,路旁的老房子密密地挤在一起,全是低矮的平房,偶尔出现两层楼的小楼。倾盆大雨倾泻而下,月光摇曳在路面的青石板上,我着一条蓝色碎花连衣裙,在雨里拼命地跑,裙摆飞舞,雨水飞溅开来,我满眼惊慌,左冲右突,但是最终发现无论哪条都不是回家的路。头发顺雨水贴在脸庞,裙子也湿漉漉地紧贴在身上,我感到极度的疲惫、恐惧、无助和无法言说的凄凉,我回到原地不知家在哪个方向,泪流满面。
  猛睁开眼睛,看到屋顶的白色塑料薄膜,猛然地抽搐了一下。我在哪里,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总算回忆起我是谁,回想起我正躺在离家千里之外的地方,正在去往墨脱的路上。
  怎么会又落入这个反复困扰我的梦中?我经常做一个同样的噩梦,而现实中我从来没有过这样一条碎花连衣裙,而那个场景总是感觉似曾相识,但仔细想又从来不曾到过那样的地方。
  起身发现脸上湿湿的,不知是梦中的泪水,还是从屋顶棚滴落下来的雨水,再起身发现被子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一块。昨晚的黑暗已从四周撤得片甲不留。
  对面的通铺下居然有三头猪,一条独眼狗,一只鸡和一堆垃圾陪我们过了一晚。我找遍旅店也没有找到昨天烤在火塘边的绑腿,这让我觉得很困惑。琼看我焦急的样子,宽容地说:“也许其他人有用拿去了,你就别再找了。”我沮丧地将棉裤扎在袜子里,然后尽力地拉得很高遮住肚皮。
  因为在尼泊尔的时候,有朋友去徒步就是一路检查脚,都没发现蚂蟥,以为很安全,回到酒店,才发现肚皮上早被咬了好多个口。我见到过他的伤口每个都有绿豆大小。这是前车之鉴,不要以为腿上安全了,其他地方就安全了。所以我努力捍卫我肚皮的安全。
  昨晚的老鼠兵团虽然让人痛恨,但是基本没有造成实际的伤害。倒是我和琼都不同程度地遭遇了毒虫的侵害,琼脚背上的伤口因为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爬过感染了,今天脚背肿得透亮。我腰上一整圈,有三四厘米宽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另外就是跳蚤,浑身上下都是被跳蚤咬过冒起来的红包,脚上到小腿尤其多,估计这个宠物要一直跟随我到墨脱了。让它看看繁荣的县城,然后就是它的死期了,澡堂就是它的断头台,因为跳蚤怕水,只要好好洗个澡它们就可以见阎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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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重庆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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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向墨脱挺进(1)第5节:向墨脱挺进(2)第6节:向墨脱挺进(3)
第7节:向墨脱挺进(4)第8节:向墨脱挺进(5)第9节:向墨脱挺进(6)
第10节:阿尼桥惊魂夜(1)第11节:阿尼桥惊魂夜(2)第12节:阿尼桥惊魂夜(3)
第13节:阿尼桥惊魂夜(4)第14节:阿尼桥惊魂夜(5)第15节:阿尼桥惊魂夜(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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