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著名翻譯傢林少華眼中的日本:落花之美   》 旅途拾夢——我的自畫像(2)      林少華 Lin Shaohua

  鬥轉星移。他已在翻譯園地裏默默耕耘了十幾個年頭,書也收穫了一二十本。但他始終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如臨深𠔌,始終對兩種語言懷以由衷的謙恭和虔誠,而不敢小覷任何一個標點符號,不敢率而成章,不敢初稿交印。
  漢字漢語——這些完美傳達過楚辭漢賦唐詩宋詞紅樓夢的出神入化的載體,令他深深為之傾心為之陶醉為之折服,甚至覺得它們纔是變幻無窮魅力無窮潛力無窮的真正的精靈。如今通曉一兩國外語的人才可謂比比皆是,一口地道日語的國人亦不在少數。較之他們中的某部分人,他覺得自己惟一的微弱優勢便大約是自己對母語一以貫之的敬畏和癡迷。不管他有多少不安和煩惱,但衹要在臺燈溫馨的光環中攤開稿紙拿起譯筆,便頓時沉靜下來,而去感受紛至沓來的祖傳文字的韻味和喘息,從中揀出與外文語句形神俱佳者嵌入緑色的方格。這時,他愈發覺得上蒼待自己何等寵有加,覺得自己比出入賓館酒肆的貪官“大款兒”其實幸福好幾倍。
  不錯,從學術角度看,翻譯的確有諸種理論,尤其近些年來從西方引進多多。但那終究是“草色遙看近卻無”性質的東西。如同創作,在實踐中任何理論都幾乎無能為力無可奈何。說到底,文學翻譯是在傳達、演繹他人的靈魂、心像、夢境的非理性作業——“怡然心會,妙處難與君說”。在這個意義上,他認為文學作品並非譯之以筆、以理、以腦,而須譯之以心、以情、以悟、以sense 。“運用之妙,存乎一心”,誠哉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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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中國工人出版社
寫在前面那橘黃色的燈光母親的視綫(1)
母親的視綫(2)我收藏的古董遠去的雞
另一種懷念(1)另一種懷念(2)鄉關何處
感念流星愧對自然青島的喜鵲
無需成本的幸福旅途拾夢——我的自畫像(1)旅途拾夢——我的自畫像(2)
書的背影(1)書的背影(2)那些孤獨而坦誠的心靈們
那一窗梧桐苦命的狗刻錄記憶的上傢站
不高興趙本山博客七日小記“席間”的範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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