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夏,时值酷暑。冰心和吴文藻携带三个孩子、吴文藻母亲以及在冰心家帮佣的满族人富奶奶,踏上南下的长途行程。临行,冰心回到城里与家人辞别。即将离开至爱苦恋的北平,惜别骨肉亲友,冰心自是伤感满怀,她曾回忆说:"我们走的那一天,父亲在母亲遗像前烧了一炷香,保佑我们一路平安。那时杰弟在南京,楫弟在香港,只有涵弟一人到车站送我们,他仍旧是泪汪汪地,……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对伤离惜别的悲痛的眼睛!"冒着酷暑,冰心一家老幼由天津登船,经海路至上海,因担心吴母年高不能忍受旅途劳苦,冰心夫妇将吴母送至上海吴文藻妹妹处。冰心一家由海路到达香港后,再由冰心的三弟为楫安排,绕道海防,乘坐窄轨的滇越铁路火车进入云南河口。当时,由海防至云南的路途十分艰难,冰心一家挤在拥挤不堪的硬座车厢里,长女宗远坐在冰心的腿上,次女宗黎坐在帮佣富奶奶的腿上,长子宗生随吴文藻坐在对面。中间放个大篮子,装满了婴幼儿离不开的奶瓶等杂物。旅途的困顿难以尽述。一路艰辛,冰心一家到达昆明时已是1938年的9月。冰心后来回忆说:"这一路旅途的困顿曲折,心绪的恶劣悲愤,就不能细说了。记得到达昆明旅店的那夜,我们都累得抬不起头来,我怀里抱的不过八个月的小女儿吴青忽然咯咯地拍掌笑了起来。我们才抬起倦眼惊喜地看到座边圆桌上摆的那一大盆猩红的杜鹃花!"
二、"我们还不该丧气"
抵达云南后,吴文藻任教于云南大学。在朋友的帮助下,冰心一家定居于昆明螺峰街。不久,为躲避日军空袭,冰心和富奶奶带三个孩子,迁到离昆明市区不远的呈贡县居住。而吴文藻仍留在昆明,继续人类学的讲座,同时筹建云南大学的社会学系。
冰心一家的居所建在呈贡山上,冰心把这个山居称为"默庐"。默庐"前廊朝东,正对着城墙","后窗朝西,书案便设在窗下,只在窗下,呈贡八景,已可见其三","清晨黄昏看日上,月出。晚霞,朝霭,变幻万端,莫可名状,使人每一早晚,都有新的企望,新的喜悦"。下楼出门,便是树林,冰心常常带着两个女儿到林中去,"两个小女儿穿着桔黄、水红的绒衣,在广场上游戏奔走,使人感到眼前的宇宙,显得流动,鲜明"。处身于美丽的大自然怀抱之中,冰心用诗一般的语言描绘说:"论山之青翠,湖之涟漪,风物之醇永亲切,没有一处赶得上默庐。我已经说过,这里整个是一首华姿华斯的诗。"在此时冰心能有如此的心境,细微而又恬静地玩味着呈贡的山水,这是在战争苦难面前一种心灵的逃避?还是在登山望水之时,寄托着一种精神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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