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 海角一樂園   》 象牙塔裏的旅行(1)      飛輪海 Fei Lunhai

  有一種旅行,不需要出走,不需要夥伴,甚至不用花什麽錢,衹要一個人,在一個房間、一張書桌、一本書禮,就可以完成。
  那是一種帶着優雅氣質、高貴內函的旅行,絶對自我而豐富,但,旅行者必須具有文字能力與耐性,以及無遠弗界的想象力。
  在象牙塔裏的旅行者,用自己的眼睛和腦子,以手中的書本為藍圈,以想像力為中軸,埋頭探索無邊無際的未知世界。
  曾有一段時間,我瀋迷於這樣的旅行。當友伴們在外狂歡,我卻在室內埋頭苦讀。我知道在那裏,可以看到他們都看不到的世界。那是一個被稱為[象牙塔]的世界,彷佛高高地築起,供人攀爬。
  用時光、耐性攀爬的高塔。我進行着屬於自己內心的唯一旅行。
  沿着鐵道走嚮世界
  也許突然某天,想去流浪。
  突然想將目光移開白紙黑字,投嚮碧海藍天。擺脫天之驕子的束縛,顧不得錦衣華麗的矜持,自在地甩開一切,背上行囊,開進陽光裏,做一個灑脫的陽光男孩。
  記得小時候,當偶爾一起流浪的衝動,但卻沒有目標時,我就會沿着鐵軌走。
  長長的軌道,攀爬著地面,不斷嚮前延伸,順着地形而伸直、彎麯,通往遙遠而憧憬無限的方向。
  我總是從月臺出發,踩着鐵軌上的碎石子,感覺着那種顛顛簸簸的觸感,一路嚮前走去。
  不知道會通往哪裏,也不是太在乎。好像衹要軌道一直存在、一直延伸,我就會一直有着依循的方向,就可以這樣無限期走下去。
  往往走到日落西山,還捨不得回頭。
  總會有一次離傢出走
  好像每個人的成長過程裏,都曾有過[離傢出走]的經驗。
  青春的叛逆無知,伴隨着年少的血氣方剛,不顧後果,其實也不想證明什麽,衹是某天與傢人一言不合,就轉身奪門而出。或者,乘着夜半,悄悄收拾背包爬出窗戶。
  那樣單純的年紀,出了傢門其實就茫了。能夠前往的地點,也不外乎是朋友傢、公園、車站。能夠做的事,也衹有流淚與等待。
  生平第一次自行離開溫暖的避風港,把自己丟進無邊的漆黑裏,跟最愛的傢人進行無謂的冷戰。硬着一股氣,然後,等待誰先低頭
  往往是母親先不忍心,着急地來尋找;父親開着氣,要孩子回傢。或許是人生最短也最無助的旅行,總發生在青春期某個蒼白的日子。
  追尋人生的極點
  人們對於[極點]這樣的符號,似乎特別有興趣。所以地理課本上總是不厭其煩地標出各個極點;非洲最南端的好望角、美國最南端的佛羅裏遠、歐洲最西的裏斯本……
  而我,來到臺灣本島最事的三貂角。一座潔白的澄塔,聳立於島嶼的一個端點,巍峨而驕傲。
  人生也是這樣吧。總是而要一個目標,追求極緻,站在極點。
  去旅遊時,也渴望自己可以站在一個地方的極點上,彷佛在剎時間,自己就可以成長地球的中心,那樣堅决地站立着。
  然而,關於地理上的極點,都衹是一個人為的想像點。但,人生的極點,卻是不折不扣的、心理 面的標竿。,
  當我們抵達了極點時,也許也就抵達了心中的海角樂園。
  臺灣本島最東北 三貂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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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接力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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