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关的人其实交不下。钟色狂下次再找这个"官儿"时,他说"这次是朋友给扣的。打点这朋友,还得500万。"他们能捞就捞。过一两年就不知派到哪儿去了。或许机场,或许边关。那都没什么油水,只能几千郎几千郎地收了。
钟色狂好酒。酒喝得正欲高未高时,就给我们整篇地背《荷塘月色》。也背他年轻时写的诗。听说他是被老婆甩了之后,才从国内出来的。我稍稍开始理解他了。
钟色狂每喝必醉。有次他喝醉了,在东方饭店的地上躺了两天。他起来后,人家叫他结账。"和我一起来的人呢?"他问。餐馆的人说"昨天就走了。"
"你躺在地上别人也不叫你?"我问。
钟色狂说:"叫了。叫不醒啊。"
除了烂醉如泥,钟色狂一律酒后驾车。
"你行不行啊?"有时我们把他送到门口,问。
"没问题。"他说,车子飞快地开出去,车尾猛地扫过门前停车场上的石头墩。
"尾灯掉了。尾灯掉了。"我们喊。
车半秒都没停,疯一般没影了。
钟色狂醉起来,别说我们,警察都不能让他停下来。警察见他不停,立刻上了警车追他。追过几个信号灯,警察把他的车别住了。态度一向谦恭的钟色狂见警察过来了,马上"端正"态度:"对不起,警察先生。我本不想闯红灯。但我实在来不及了。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给您添麻烦了。"
"不是闯红灯。"警察说,"你车门没关。都不是没关严,压根就没关。你没看见路上的车都疯躲你吗?"
警察没再接着说,因为,钟色狂已经睡着了。
"那警察哥儿们可真好。不仅没罚我钱,还把警车停在一边,帮我把车开回了家。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我弄回家的。"为了感谢警察,钟色狂给了他一部手机。
大年30那天,我们一帮中国人在川府酒楼聚餐。正上着凉菜,钟色狂的手机响了。"你那里怎么那么吵啊?"钟色狂说,"什么?你在机场?再不来非洲了?那我的200万……"挂了手机,钟色狂说"出去一趟。"便没影了。
"×某欠钟色狂200万。钟色狂追到机场去了。"在座有人说。中国人之间的事,谁都门儿清。
我们吃完了十几道热菜,准备吃饺子时,在座的几个人分别接到了求救电话。黑人得知×某欠房租货款等逃走后,立刻把×某厂里的中国工人都围在了小黑屋里。
"数不清的黑人,在我们屋外点着火,狂叫着……"求教电话说,"借我们点钱。我们一定会还你们的。我们给你们打工也行。我们死也不想死在大年30晚上啊。"
我们赶去这个工厂时,事情已经解决了。出钱解决纠纷的竟然是钟色狂!
"谈不上高尚,只是我力所能及的一点事。"两天后大家表扬钟色狂的大义之举时,他红着脸说,"我是在去机场的路上悟出来的。×某不想还我钱,又告诉我他在机场,那一定是马上要登机了。我赶不过去。然后,我想到了他手下的工人。亏我没有追到阿比让国际机场了。他都到了北京国际机场。"
潇潇
潇潇偶尔到川府酒楼来。简梅不喜欢她。因为"她太傲气了。"确实,我第一次在餐馆里见到潇潇,也觉得没必要再和她交往。第二次相见,却被她吸引了。那是在陈建的别墅里,忘了是借谁的生日大吃。陈建的女佣娜娜会打理好所有事情,所以我们都特喜欢在他那里聚。我们来客都袖手旁观,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或去电视房看电视,或在游艺室下棋。厨房里,一个梳很多辫子的姑娘一直忙这忙那。后来她转过身来,我才看清她是中国姑娘潇潇,而不是我想像中的黑姑娘。吃饭时,她也是姐姐模样,照顾完这个,照顾那个。虽然在座的人中,她年纪最小。她开朗,美丽,网球等打得非常好。难怪这里的小伙子都喜欢她。"我数了你头上的辫子,23根。"我说。她说"哪天有时间,梳个纯非洲式的。几百根儿,估计得几小时。"
接下来的交往忘记了,反正是不知不觉间,我们成了朋友。
25岁的潇潇是一家中资机构的总经理助理。她聪明伶俐,踏实能干,又从不歧视黑人,深得合作伙伴索德蜜上上下下的喜欢。索德蜜,科特迪瓦国有矿业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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