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女性们会把自己的眉毛修剪成什么形状,不同的历史时代,不同的人会做出不同的选择。修剪眉毛的最理想的方式应该是这样的,它既要合乎这个时代的流行趋势,同时又要与脸部的其他部分搭配得当。一位眉毛鉴赏家坚持认为,理想的眉毛形状应该是由三分之二的向上弯曲的弧线加上三分之一向下弯曲的弧线,当然这也需要配合具体每个人的不同脸型。这就是眉毛审美哲学的精要之处。
关于假眉毛的最奇怪的例子,恐怕就得谈到十八世纪初期的英格兰了。那时的时尚风气当然也是剃掉真眉毛,然后拿其他的东西做替代,问题是用做替代品的东西实在是太古怪了。当时的英格兰淑女们居然选择了用老鼠皮制作的假眉毛,更奇怪的是,当时的舆论居然以迎合的姿态记录了这种奇特的时尚风气:“她的眉毛是以老鼠的皮毛制作的,被很艺术地放置在脸上。”
由于人们的注意力大都集中在如何更好地对付眉毛,以体现女性的柔美,导致如果哪些女性让她们的眉毛自由生长而不加修饰,肯定会被看成是公然发出了“反性感”的宣言。对于那些在最好不要体现性别差异的工作岗位上工作的女性,她们往往需要保持眉毛的天然状态,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伦敦的一家医院曾经发生过一起强烈的争论,起因是一位护士长坚持己见,驳回了手下的一名护士所提出的修剪眉毛的请求。护士长随即被扣上了侵犯个人自由的罪名,但她的做法得到了伦敦市议会的支持,也幸亏如此,这家医院的病人们得以免除苦恼,设想一下,如果天天看着一群眉毛修剪得出神入化的女护士在边上晃悠,躺在病床上的那些患者们,能好受得了吗?(先知穆罕默德肯定会对这次争端的结果感到满意,要知道在他的语录当中曾经有过这么一句话,“愿上帝诅咒那些拔掉眉毛的女人。”)
最后,我们必须要谈谈“一字眉”。所谓的一字眉就是两条眉毛连到了一起,结成了一道长长的眉毛,有些女人就不幸生有一字眉。一字眉的出现概率很低,而在那些生就了一字眉的女人当中,不对眉毛做修饰的人所占的比率更低。基本上每一个生就一字眉的女人,都会去忍受巨大的痛苦,把印堂部位的眉毛通通拔掉。这么做的原因有好几个,首先,眉间的这些多余的眉毛是过于男性化的;其次,在应该没有毛发的地方生有毛发,总会被认为是“返祖现象”;第三,如果不去掉印堂的眉毛,看上去就如同是永远在皱着眉头,让人很不舒服;第四,有一种迷信的说法已经在民间流传了数百年——任何生有一字眉的女人,都一定是吸血鬼。
以上这几种原因联合作用的结果,是让所有的时尚女性都和镊子结成了“联盟”。只有极个别的“超脱于时尚之外”的女性,才会乐于继续保留着她那极其险恶的一字眉。二十世纪确实有一位女性是这么做的,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墨西哥双性恋画家弗里达,对她来说,印堂部位额外生出的那些眉毛变成了她个人的独特标记,她在自己所有的自画像当中都真实地再现了这一特征。弗里达的一字眉被崇拜她的人比做一个重要的里程碑,并被形容为“如同一只飞鸟,盘旋在她犀利的深色眼睛之上”。但也有批评家这样写道,“弗里达或许算得上一位很有趣、同时也很有创造力的女人,但她只有一条眉毛,它就像中国的长城一样,从弗里达脸庞的这一边一直伸展到了另一边,而且,与长城一样,弗里达的这条眉毛估计从月亮上也能看得见。”
有趣的是,这些激烈的批评都只是因为在弗里达的鼻子上方多生出了那些眉毛,就是那么一小块眉毛居然招致了外界如此强烈的反应。对于眉毛,我们平时总是想当然地认为它就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所以,直到有某些看起来很奇怪的事情发生,我们才会坐下来,并认真地注意它。
除了“弗里达们”浓重的一字眉之外,近些年来只有一个短暂的阶段,女性的浓重眉毛比较能够被人们所接受,甚至一度有颇为流行的趋势。那是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那时的男女平等主义运动已经到达了特定的历史阶段,女人们相信在外观上更男性化一些将是更好地与男人们竞争的一种方式。在这个历史时期,年轻的好莱坞电影女星布鲁克?希尔斯(或称波姬?小斯)在拍摄电影时,就是以浓重的眉毛而出名,她的眉毛浓密得活像两条毛毛虫爬在前额上。布鲁克?希尔斯的眉毛没有像弗里达那样连成一线,但它们确实像男人们的眉毛一般粗重,让她拥有了一副非常坚定、极度自信的外貌。从那以后,女人们已经发现,她们更希望以女人的身份获得成功,那会让她们更加满足,而不是以假男人的方式去争取整理。因此,她们又走回了修剪眉毛的道路,许多个世纪以来一直备受欣赏的弯弯的眉毛又重新开始流行。正像莎士比亚在其作品《冬天的故事》所写下的,“黑色的眉毛,像他们所说,成为了一些女人的最爱,实际上那里无须有太多的眉毛,只要用笔画出一个半圆形或者半月形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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