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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節：韶華之憂，深海之傷
hansey
韶華之憂，深海之傷
文：曹寓
有類作傢會讓你感到興奮不安。即便是獨自在靜謐的無光房間，掐掉一切與外界溝通的途徑，還是會覺得有人正在你耳邊，滴滴道出你的心緒。但那種被洞穿的不安，並沒有想象中這般令你毛骨悚然，你若敞開心扉來接受了，便沉迷起來。在這廣袤的蒼穹下，無底的深海裏，還有人暗自心領你情，神會你意。你看，她微笑着說，我知道你。
比起成名作《廚房》，在吉本芭娜娜的作品中，我更喜歡這本像枚冰薄荷般的《哀愁的預感》。讀完它是在一個陰天的早上。鉛灰色的字符仿若具有巨大的力量，而我是那缺氧的小魚，緊緊吸附在得以呼吸的壁口處，她則是我身後涌來的股股激流，推我一路歡快地嚮前摸索。我並不知道接下來被領去哪裏，衹是，沿途的風景和我的內心默契得讓我驚嘆不已。
曾讀過一些作傢的作品，情節激蕩，或與我經歷相仿。我隨作者歷經大起大落，卻仍然置身事外，內心深處的癥結得不到緩解，傷感變得更加感傷，抑壓亦愈發沉重。很難評判這樣的作品對於讀者來說是成功還是失敗。沒錯，它瘋狂又刺激，為你濃重了感官色彩，然而你讀過後卻宛如置身無人的空地，孤單感久久不得痊愈。
吉本芭娜娜就是在這點上被我認定了與其他作者不一樣。她溫暖又簡單的詞句，是伸嚮你掌心的絨絨觸角：
“一個陰霾的下午，從二樓阿姨的房間裏流淌出優美的樂麯。我從廚房的窗口靜靜註視着樂麯在院子的樹叢間穿梭，柔柔地消失進灰色的天空。我在那段日子裏纔第一次知道，‘聲音’這東西，有的時候是肉眼看得見的。
……我閉上眼睛，側耳聆聽，恍若置身於緑色的海底。整個世界好像閃耀着明亮的緑光。水流清透舒緩，好像無論多麽痛苦的事，在這裏面都會像掠過肌膚而去的魚群。我有了一種哀愁的預感，仿佛自己將一個人獨自走到天黑，就那樣迷失在遠方的潮流裏。
這是我十九歲那年初夏的一個故事。”
她的描寫就是這樣，塵絮般柔軟貼膚。額外欣喜的是，這還是一個詩意的意象王國。
有了絶妙的語言做傳承，作者所想傳達給讀者的思想同樣重要。書中講述的天生異能少女彌生屢獲天啓，發現獨居在那所充盈着濃濃緑意的古宅裏的“阿姨”——雪野，其實是自己的親生姐姐。但姐姐究竟承受過何種痛苦讓她逃避至今？彌生19歲的初夏物語將怎樣展開？作者在一開頭就嚮我們拋出這樣的謎題。女主人翁彌生被賦予了某種特殊的能力，使她擁有比旁人更敏感的觸覺和極強的預感及洞察能力。讀罷想來，書中的每個場景，似乎也為了迎合彌生的異能而變得神秘，雪野傢幽深的古宅、幼時全家旅行路過的山林、浴室裏血紅的玩具鴨子……這些意象，或許正是作者給讀者的暗示，好像別墅裏一扇扇緊閉的房門，她引你沿着走廊走來，挑選其中某間去敲開。純樸因平添的迷幻感，誘人萬分。
我非常羨慕像吉本芭娜娜這樣，能把少女心境捕捉得細緻溫婉，又明豔生動的作傢。她能創造的不僅僅是與讀者心靈相同的橋梁，更重要的是，她抓住了韶華光陰中一抹永不褪色的顔彩。任憑此時彼刻的心境如何截然相反，再翻開這書，你還能尋回最初悸動的根源——那溫暖又透明的傷感。
書的封面是清新的嫩緑和粉紅。我想炎熱夏季或沉寂深秋來讀都會不錯。最好挑個角落，耳邊塞些原增美的音樂，咖啡別泡太濃。你也定能步入另一番天地——按照你的意志重塑的世界，像我這般沉迷享受。
當然，你完全可以別相信我，但或許，你可以嘗試相信她的。
请欣赏:
请给我换一个看看！ 拜托，快把噪音停掉！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資料來源】上海人民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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