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 》 “人與熊貓”史詩巨作：熊貓史詩   》 第14節：我的故事一 發現及其後果(7)      方敏 Fang Min

　　這一招還挺靈，燒了沒多久，就來了一隻大熊貓，有百多斤重。這一回，洋人沒開槍，叫大傢一起圍獵。十幾個人忙乎了大半天，總算逮着。就地砍了大樹，釘了木籠子，把大熊貓裝進去，擡着下山。
　　擡到汪海堂傢裏，洋人就收拾東西要走。汪海堂這纔明白，自己上當了。狗日的洋鬼子，殺獨角怪獸是扯幌子，其實是捉大熊貓。
　　汪海堂一生氣，就喊來一幫人，把兩個洋鬼子攆出了上趕溝。
　　後來嘛，一傳十，十傳百，人們就把上趕溝叫成“趕洋溝”了。
　　在寶興境內，的確有一個趕羊溝。山青青水碧碧，溪流瀑布，五光十色。雖然比不上九寨溝，卻也獨特清麗，別有一番情趣。特別是深秋，千樹萬樹桂花開，香飄幾十裏，醺得遊人醉。
　　可是，今天的“趕羊溝”是不是當年的 “趕洋溝”？真的有汪海堂這個人嗎？
　　為了證實老林的故事，2006年深秋，我專門去趕羊溝尋訪，一進溝口就找到了地主汪海堂的孫女汪開珍。老人已經74歲，性情溫和，不善言談。提起久遠的往事，眯起眼睛道：說不清了！衹是帶着我去看當年汪海堂住過的碉樓，還有當年羅斯福兄弟住過的木屋。
　　為什麽會改成趕羊溝呢？汪開珍的老伴熊世軒卻是個性情中人，快人快語說：趕洋溝就是趕洋溝嘛，而今改成趕羊溝，子孫後代還會曉得當年的歷史嗎？
　　其實，不論改不改名，歷史都是不會改變的。在有關大熊貓的科學著作中我們就可以查到：
　　1891年至1894年，俄國的波丹寧和貝雷左夫斯基在四川，購得一張大熊貓皮，運回俄國，製成標本，存於英國大英博物館。
　　1897年至1935年，英國人分三批進入四川，獲得四衹大熊貓標本，陳列於英國大英博物館。
　　1916年，德國動物學家韋戈爾德在四川捕獲一隻大熊貓幼崽，成為西方第一個抱過活體大熊貓的人。但沒來得及運走，幼體就夭折了。衹帶走了四衹大熊貓的頭骨和毛皮，存柏林博物館。
　　1926年至1928年，美國的羅斯福兄弟兩次到四川，先後獵殺六衹大熊貓，製成標本，存美國芝加哥自然歷史博物館。
　　1931年，美國的多蘭探險隊，在四川獵殺一隻大熊貓，另獲兩衹大熊貓標本，存費城歷史博物館。
　　1934年，美國多蘭探險隊的塞奇和謝爾登，在四川獵殺一隻成年大熊貓，製成標本，存紐約自然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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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林熬好了糊糊，熱氣騰騰，一頭汗水，端到慶慶面前。
　　慶慶站在籠子正中，昂首挺胸，毛發倒竪，怒目圓睜，地上的木板，是老林為她準備的臥具，已被抓出了四個坑。
　　老林說:“吃吧，今天的糊糊最濃。”
　　慶慶走過來，一腳踏上去，一盆又濃又稠又香又甜的糊糊，連同老林的心血，就全部扣翻在地上。
　　“怎麽啦？”老林一臉茫然。
　　我卻明白了，說來說去，全是殺戮殺戮殺戮，又全是殺的大熊貓，慶慶能不憤怒？
　　我在心裏說：“對不起!”
　　可是，這輕飄飄的三個字，又怎麽洗得脫人類的罪行？
　　露絲媽媽
　　中午，我剛打算午睡，房門就被砸得山響。急忙起來開門，小精靈站在門口，瞪着眼睛，歪着腦袋，挂着兩條鼻涕。
　　我幫她擦了鼻涕，又給她一包紙巾說：“下次自己擦。”
　　“真香。”她把紙巾放在鼻子上使勁聞。
　　“怎麽一個人跑來了？媽媽呢？”
　　“在地裏幹活。”
　　“你來幹什麽？”
　　“找你玩。”小傢夥口氣篤定。
　　玩什麽呀？我的午覺算是吹了。但是，我不敢惹這個山野裏的精靈，否則她會用頭撞，用巴掌拍，跟我沒完。我拿起毛巾說：“好吧，我去洗把臉。”
　　院子裏有一條水渠，寬不到一米，把北房後邊的山溪引過來，不捨晝夜地穿過院子，淌過菜地，流進山坡下的小河。我們吃水用水都從這裏取，早晚還可以洗臉漱口。
　　溪水清洌甘甜，洗完臉，我又捧起來喝了幾口，頓時神清氣爽，消了倦怠。回到屋裏，小精靈正跪在椅子上翻我的書。
　　“看得懂嗎？”我說。
　　“看得懂。”
　　“那你講給我聽。”
　　“這是個男的，戴着黑帽子，穿着黑衣服。很厲害。”
　　“這是戴維神甫。厲害嗎？我怎麽沒看出來？”
　　“這是三個外國人，兩個大鬍子。很得意。”
　　“那是羅斯福兄弟，是很得意。”
　　“這是個女的，抱着一隻小狗。”
　　“不是小狗，是熊貓寶寶。”
　　“就是小狗!”
　　“是熊貓寶寶，你看黑耳朵，黑眼眶，還有黑鼻子，像不像大熊貓慶慶？”
　　小精靈把頭歪來歪去地看了一陣，不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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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重慶出版社
第1節：楔子(1)第2節：楔子(2)
第3節：楔子(3)第4節：花耳朵傢族的故事一 九十萬年前·小種時代(1)
第5節：花耳朵傢族的故事一 九十萬年前·小種時代(2)第6節：花耳朵傢族的故事一 九十萬年前·小種時代(3)
第7節：花耳朵傢族的故事一 九十萬年前·小種時代(4)第8節：我的故事一 發現及其後果(1)
第9節：我的故事一 發現及其後果(2)第10節：我的故事一 發現及其後果(3)
第11節：我的故事一 發現及其後果(4)第12節：我的故事一 發現及其後果(5)
第13節：我的故事一 發現及其後果(6)第14節：我的故事一 發現及其後果(7)
第15節：我的故事一 發現及其後果(8)第16節：我的故事一 發現及其後果(9)
第17節：我的故事二 瀕危物種(1)第18節：我的故事二 瀕危物種(2)
第19節：我的故事二 瀕危物種(3)第20節：我的故事二 瀕危物種(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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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節：我的故事二 瀕危物種(7)第24節：我的故事二 瀕危物種(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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