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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谴责 》 漂移的戀愛 》
第14節:他仿佛真是個太監
宋浩浩 Song Haohao
第二天下午,尤美下樓就發現了熟悉的寶馬和司機,很愉快地上了車,直奔廣告公司。湯總已經在那等候,見尤美來了,十分高興,讓她隨便坐。尤美經過這麽長時間,和湯銘新的接觸也很隨便起來,仿佛是老朋友一般。湯銘新突然對尤美說:"尤美啊,這個廣告呢已經拍好了,本來準備給你三萬元報酬的,但是昨天突然想起你在茶室簽合同的時候忘了要回自己的一份合同了,所以……"尤美心裏大驚,心想確實沒各執一份合同,眼看白給湯銘新這個壞蛋做了廣告,眼淚半噙在眼眶裏,差點哭出來。湯銘新見着尤美的樣子,心頭樂了,然後走過來安慰尤美說:"好啦,我衹是跟你開個玩笑的,瞧你犯愁的樣子。"然後從背後拿出了一個紫色的漂亮挎包,包裏拿出三萬元整,還沒拆封條,讓尤美數一下。尤美終於撲哧笑了出來,說自己沒帶包不好拿。湯銘新說:"這衹包也是送給你的啦,我昨天特意到商店給你選的呢。"尤美想湯銘新心真細緻。湯銘新此時說:"尤美啊,上次我衹帶了一份合同,後來打算再補給你的,又給忘了,你也沒提起,要是以後遇見合同這樣的事,你可不能再忘了噢,他們可沒我那麽好了。"說完遞給一杯飲料,尤美下意識地說了聲"湯總你真討厭",然後很淑女地喝了起來。湯銘新心裏樂得似乎比尤美喝得還舒服。
湯銘新說晚上定在了環亞大酒店,除上次一起去貴州的幾位以及剪輯外,還有以前復旦的校友,現在這些校友已經是幾傢媒體的編輯社長,順便一起聚聚。尤美當然不會反對,答應了湯總。此時湯總告訴尤美,在吃晚飯前還有一段時間,滬上的一些記者要來采訪她一下,說完指着辦公室內置的洗手間說,裏面什麽都有,可以到裏面整理一下發型,簡單地補一下妝。尤美從來沒被記者采訪過,心裏不免有些緊張。
記者一會就進來了,坐在尤美對面的沙發上,沒帶攝像機,衹是筆錄采訪。打過招呼後記者們就紛紛問起了問題:"尤美小姐,聽說你還是復旦大學中文係的一名學生,你是在哪裏怎樣被相中來拍這個廣告的呢?"記者恨不得說是不是付出了什麽不可明言的代價。
尤美說:"是的,一次我在學校的演講會上,被這位湯總發現的。他也是我們復旦的校友,應該算我的師哥輩的人了,所以他對我的關心就像大哥哥之於妹妹一樣,沒有他的提攜我是不可能接到這個廣告的。"尤美這樣說,也衹是為了澄清自己和湯總的關係不過是哥哥和妹妹式的。湯總聽到感謝的話當然高興,但聽說衹能是哥哥和妹妹的關係,仿佛車胎泄光了氣,也好比自己的公司三秒前破産,心裏不免失落。
另外一個記者問:"那麽在接手這個廣告之後,你還會在廣告界發展麽?以後還會去接這樣的廣告麽?你覺得拍廣告纍不纍?你有男友麽?你的男友贊成你的拋頭露面麽?你這次的報酬是多少呢?能不能透露一下?"
尤美覺得這個記者很摳門,問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想不回答他,但是又覺得不怎麽禮貌,回答說:"你能知道你一星期後的今天將采訪哪一位人物呢?每個人對自己的將來都不能有百分百把握的預測。至於拍廣告,確實是很纍的活。我沒男友。至於報酬的話,這是個人隱私,請你諒解。"記者被回答得無話可問,衹能讓另外的記者采訪尤美,順便還問了湯總對這個廣告的看法和對尤美的看法。湯總正找不到機會對尤美獻殷勤,記者現在讓他對尤美做評價,當然對她贊美有加了。
就這樣在湯銘新的辦公室這場采訪持續了兩個小時,已經5點半了,終於送走了記者。尤美覺得答記者的問題是最纍的事,覺得自己還沒出什麽大名呢,這些記者就這樣的不放過自己,心想這些記者要是落在明朝,做個東廠錦衣衛倒不錯,專門可做訊問逼供的營生,生在現代就有些大材小用了。特別是其中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男人,想起就反胃,而且還姓魏,好比肥胖的人還姓朱,都來得那麽巧,仿佛真是個太監一般。
這時尤美還是覺得三萬元在身上放着總是不放心,於是讓湯總送自己到中國銀行存一下款,完事後,直接可以去環亞大酒店吃晚餐。湯總答應了,兩人有說有笑走出了辦公室。
款存好了,汽車也停在了三十八層的環亞大酒店。服務員問湯總:"請問這位先生是住宿還是就餐?"這個疑問仿佛是古漢語裏的偏指短語,着重點在前面一個詞。服務生見着一男一女進來,以為是住宿也不足為奇。湯總說已經和他們皇甫總經理預定了芙蓉廳,晚上在這裏就餐。服務員領着湯總和尤美進了大廳,讓裏面的服務生領到了餐廳。此時被邀請的客人也紛紛到了。
酒席開始了,尤美和攝製組的那幫人是一見如故,熟門熟路,新來的兩位客人卻不熟悉,但這不要緊,兩位都已先熟悉了尤美。這些流行時尚雜志的社長編輯是對時尚廣告非常關註的,尤美雖然纔是剛出來的新秀,可已被這幾個雜志社所關註。桌上另外一位女性是姚靜,她顯然是來保護和監視自己丈夫李長衛不被"勾引"或勾引別人的。
湯銘新對尤美介紹這兩位客人時說:"這是《都市女人》雜志社的社長趙小地先生,這是《上海新寶貝》雜志社的牛主任。"前者的社名可以理解,後者的雜志名稱尤美乍一聽以為又是身體文學的雜志版,但實際上也是介紹時尚穿戴的小資雜志。湯接着說,趙小地先生還是個著名作傢,曾寫過《城北的那座青樓》,不過學中文的尤美儼然沒聽過這個三流以外的作傢。作傢和報業人就得分開來做,一般真正出色的作傢是不屑於做"雜志"這個行當的,趙小地的才力達不到專業作傢的水平,寫作品仿佛給老牛擠奶,這老牛的內分泌與年俱減,奶少得可憐,而趙小地畢竟還是文人,知道自己纔薄如紙--這對於一個想做專業作傢的人來說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恨不得學川端康成吸煤氣自殺,衹恨自己沒他的名氣,自殺了也白死--再說現在煤氣多不合格,一整瓶放出來都未必嗆得死人;又曾想過學徐遲不坐電梯直接從高樓躍下,但是覺得上海的水泥地太硬,儼然沒徐老頭的勇氣;還曾想過學海子臥軌,可想起現在火車提速了,生怕比海子當年壓得還扁。就這樣死又怕,生又不情願,幹脆麻木地苟活,創作不行,可以賺點錢,所以拉起了關係網,左右鑽營,做起了雜志社的社長,此後倒漸漸活得滋潤起來。比如現在在酒桌上,誰也不會看出趙小地曾幾次自嘆纔薄而準備自殺過。牛主任是復旦新聞學院畢業的,先在報社摸爬滾打,後來到《上海新寶貝》雜志社做主任,經歷沒趙小地豐富。介紹完後,大傢開吃了。湯總要了兩瓶五糧液,給在坐的男人每人斟了小半杯,給尤美也斟了一點。湯總先來了個總的致谢,然後都各自飲盡。這也算是個儀式,此後大傢就可以彼此隨意敬酒了。趙小地想第一個顯示出紳士的風度,站起來敬尤美,本想恭喜一番,不料旁邊的果汁被右手一碰,灑在桌上,弄了一身,雖然狼狽,但還是不顧這些,說:"尤美,今天藉湯總的酒恭喜你噢,真是個好姑娘。"尤美見了他的樣子,本已笑出來,但畢竟人傢還是主動敬了自己,於是也謝過了趙小地。趙小地此時開始問尤美以後的打算是什麽,說自己雜志社搞了一個叫做"舊格調"杯的模特懷舊時裝比賽,每次社裏組織場地,請來國內時裝界的專傢,更有吸引力的是一旦被模特學校和電影學院或電視劇製作組相中,可以成為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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