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类 论语今注今译   》 卷二 为政(5)      王云五 Wang Yunwu    毛子水 Mao Zishui

  [今译]
  孔子说:“一个君子,不能跟器物一般,随人使用!”
  子贡问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后从之①。”
  [今注]
  ①“而”,意同“乃”。(旧读多以“先行其言”为句。《梦溪笔谈》:先行当为句。)
  [今译]
  子贡问怎么才算一个君子。孔子说:“先把事做好,然后再来说。”
  子曰:“君子周而不比①,小人比而不周。”
  [今注]
  ①周、比二字都有亲密的意思。这里孔子对举这两字说这话,两字分有好坏的含义,这乃是一时的分别。(孔曰:“忠信为周;阿党为比。”《经义述闻》:“以义合者周也;以利合者比也。”)不过我们应知道,即在孔子自己的话里,比字有时亦含有好的意义。(“义之与比”)
  [今译]
  孔子说:“一个君子对人忠信而不阿党,小人只知阿党而不能忠信。”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①,思而不学则殆②。”
  [今注]
  ①《礼记少仪》郑注:“罔,犹罔罔,无知貌。”(朱骏声以为借罔为妄。按:妄乱谬妄,亦即无知。)
  ②《公羊襄五年传》注:殆,疑。王引之以为这章和子张学干禄章的殆,都当训疑。
  [今译]
  孔子说:“勤求学问而不用心思索,那还是罔罔无所知的;只用心空想而不勤求学问,那就得不到明确的知识。”
  子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①”!
  [今注]
  ①《集解》:“攻,治也。”皇疏:“异端,谓杂书也。言人若不学六籍正典而杂学于诸子百家,此则为害之深。”刘疏:“下篇子夏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不为也。《集解》以小道为异端。……以异端为杂书,乃汉人旧义。故郑注子夏之言小道亦以为‘如今诸子书也’。《中庸》记云,子曰,素隐行怪,后世有术焉,吾弗为之矣。素隐行怪,正是小道异端者之所为。至后世有述,而其害何可胜言,夫子故弗为以绝之也。”按:刘氏以素隐行怪为异端,似比以杂书为异端更为合理。但我以为孔子所谓“异端”,当指正常学业以外的事情讲。《论语》记“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四件事情,当然是孔子所谓异端的。对正在受业的弟子讲话,自亦可称杂书为异端。因为诵诗读书的时候,若分心于杂书,则必有废时的害处。若诗书已毕业,则多见多闻而识之,亦是求知的正途。杂书有时乃是很有益的东西,孔子有时亦引用古志。我想,孔子说这话,不过告诫弟子于受业时期,不要分心于外务罢了。所谓害,亦只是指荒时废业言。我们看樊迟请学稼而孔子答以吾不如老农;子路问事鬼神而孔子答以未能事人焉能事鬼。这都是孔子恐怕他们用心于外务而害正业,所以不正答所问。子贡方人,孔子亦有微词,这当是由于任意评人,于自己的德业并没有益处,所以亦可看做外务。至于“女与回也孰愈”的问话,出自老师,当是为探测弟子的进境而作的。《集注》以杨墨为异端的例,未必合于孔子的意思。设使孔子生在孟子的时代,他要怎样距杨墨,恐亦是问题。这章自来异说纷纭:“攻”有攻治、攻击两义;“已”于语词外又有“止”义。焦循《论语补疏》倒有一段可取的意思:“韩诗外传云,别殊类使不相害;序异端使不相悖。盖异端者,各为一端,彼此互异;惟执持不能通则悖,悖则害矣。有以攻治之,即所谓序异端也。斯害也已,所谓使不相悖也。”焦氏这个说法,虽未必和本章的经旨相合,但设使孔子生于今天,当亦会赞成焦氏这个意见的。为开拓读者心胸起见,我们把焦说节录在这里。译文则仍用我个人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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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集】台湾商务印书馆国学经典文丛

【资料来源】重庆出版社
编纂古籍今注今译序《论语今注今译》新版序自序《论语今注今译》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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