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际关系是否应接受时间制约
同属于慢餐文化的法国人,对于午餐更是钟爱至极。不过,外人较容易对法国人的商务午餐产生误解,外国人理解的商务午餐,即顾名思义餐桌会议而已。实际上,法国人的商务午餐,有着一丝不苟、不成文的严谨规矩,那就是,主菜端上桌之前不可以谈论正事。喝饮料、享受开胃菜的时光,只适合东拉西扯天气、戏剧……来热身。显然这种“吃相”,是法国人为午餐划分出的“神圣时间”与“世俗时间”。首先,“神圣时间”用来热络朋友与品评美酒,直到品尝了少许主菜后,才不算唐突地轮到抽空聊聊“世俗”。这样安排的另一层意义在于,法国人借此表现出他们欣赏生活中美好事物的雅致情趣,大家难得聚首的原因并非仅出于商务利益考虑,那是俗不可耐。因此法国人的业务,通常是建立在喜欢和互相尊重、欣赏的基础之上。虽说,上述原则在世界各地同样是被认同的普世价值观,但在法国,这样一介对于人际关系非常柔和的国度里,这是一项顶重要的要素。
希腊人,对于与时间赛跑尤其嗤之以鼻。时间对于希腊人来说,只不过是日复一日地度着光阴而已。在他们的社会形态中,人际关系才是第一位的要事。与旧雨新知送往迎新的社交人生,优于充当时间秒针的奴隶。好客的希腊人其中一个特点,即是永远慷慨地许诺为别人保留时间。这也就很好理解,为何希腊人当外国人抱怨时间短促,或不准备为了友谊而牺牲时间的时候,希腊人会显得深受伤害甚至有被侵犯的痛苦感,交朋友居然计算分秒,绝对大逆不道。难怪我们的希腊朋友,嘲笑德国人常看表一副时间紧张症模样时,喜欢引用好莱坞经典电影《北非谍影》里,一则德国人口吐错误英语的幽默段子。电影画面是:一位德国丈夫用糟糕英语询问妻子:“How much watch?(多少时间?)”太太以拙劣英语回敬道:“6 Watch!(6时间!)”随即丈夫惊叫道:“Such much?(这么多?)”
的确在英国、德国,时常抬手腕查看时间是被普遍认同的习俗。故,造访的客人若因时间仓促早一点告辞,绝不会招惹主人的不快。因为英、德国民的观念里,人际关系接受时间的制约理所当然。而反对派希腊人的习俗里,时间转变成随人际关系需要而起舞的附属品。若登门的客人不坐到屁股沉甸甸,绝对是对主人的轻视和冒犯。雅典人的主餐是午餐,于下午2点至3点半之间进食,餐后是漫长的午睡时光,直到傍晚5点或6点大家才会重新露头。旅游指南上告诫说,绝对不要在下午2点至6点间电话雅典人,那是对他们的不敬。傍晚,重新抖擞起精神的雅典人主要节目是逛咖啡馆。从街东至街西、从南至北每家品尝一、二碟小吃,一路吃喝游荡着消磨时光。雅典人晚餐的标准时间是10点,与亲朋好友外出欢聚晚餐,是当地居民的社交盛事。雅典是个不折不扣的不眠之城,咖啡馆、酒吧、餐厅等皆营业至午夜后,凌晨3点钟街道上依旧车水马龙。由于雅典市中心熙熙攘攘的不夜天,因此,其他世界大都市令人胆战心惊的月黑风高罪案,在此地夜夜升歌的“光天化日”之下,很少有机会得手。
英、德、俄,时间定向概念的差异
数世纪以来,欧洲大陆始终都曾是一个战场,各国之间军事争斗不断,死亡和毁灭一直惊扰着欧洲人。战争的结果常导致边境改划,民族迁徙。几乎很少有欧洲人,能有幸在没有变更的欧洲地图上度过一生。因此,欧洲人总显得对历史如此地不安,对未来又如此地谨慎。于是,在时间定向的概念上,欧洲各民族亦显现出迥异的民族性。比如,英国人很大程度上更乐意回顾遥远的过去,或沉湎于近代史中。虽然英国人也不得不着眼于当今,但显然,他们对于未来更看重的是近在咫尺的未来,不特别上心遥不可及的未来。这就可以解释为何基础科学的研究,在英国的国民生产总值中所占的比例并不高。也就可以想象,为何英国人的一些发明常常先在外国被利用,以及英国人为何商业上总显得计较中、近期利益,而不重视为未来搭建起长远、可靠的基础。这方面的相反例子是德国人,德国人于长远规划方面显现出高瞻远瞩的气派,教育方面尤其重视百年树人的培训计划。比如,英国的硕士学位一年即得,在德国则往往需熬上3年才能到手,以至于英国的“麦当劳硕士”在德国不予承认。基础科学的研究在德国受到普遍的重视,这是有目共睹的现实。且德国人的投资计划,更是以具有世纪性的考量所著称。
俄国人对于时间,显现出一种非常缓慢几乎是沉重的概念。也难怪,辽阔的疆域,漫长的冬季,铸造出俄罗斯民族坚毅、忍耐的个性。正如俄国问题专家迈克尔.比尼恩所描述的:“对于俄国人来说,时间绝对是以大单位来划分的。如果俄罗斯人去看朋友,他会待上数小时甚至数天。数九寒冬,若俄罗斯人在冰河上钓鱼,他会坚如磐石地驻守在冰窟窿旁,直到几乎被冻僵。若俄罗斯人去采蘑菇,他就会在森林中从早跋涉到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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