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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学者 》 孔子 Confucius 》
第135節：第二十二章(2)
高光 Gao Guang
匠作師與衆弟子都為子貢裝車，裝幹魚，裝肉，裝錢，他們都很敬佩子貢。子貢要上路了，跟衆人告別。他用目光尋找湘女，找不到湘女，湘女不知到哪兒去了，他一時心裏空落落的。
子貢駕車上路了，走出小鎮，在大路中間站着湘女。她一身新裝，俏俏婷婷地站着，對他說：子貢，你真要走？子貢說：我要走了，去找夫子。湘女俏嫣一笑，從懷裏掏出剪刀，對子貢說：你娶了我，我就讓你走，你說一聲不娶我，我就用這把剪刀自盡。你衹能從路中間壓着我的身子走過去。
子貢說不出話，衹看着湘女，湘女盯着他的臉，忽地大哭，哭着撲到他懷裏，說啊，說啊，就說你不娶我。你說啊！
湘女流淚說，你喜歡你的夫子，喜歡男人，你去找他好了，你等他做了官，再來找我，好不好？我等你，我等着你！湘女拼命吻子貢，說：你要娶了我，我去求田金子，我跪在她面前，她是齊國人，可以兩個女人嫁一個男人的。子貢忍不住了，也吻她。
話語便多餘了，湘女幽幽地說：你怎麽不說話，不捨得你的金簪子，那就……就還給你。湘女掏出金簪子，還給子貢，淚眼巴巴地看他。子貢把那簪子插在她的頭髮上。他說着話，眼前似乎閃出田金子那調皮的笑臉：她說過，你再看見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把這簪子插在她的頭髮上，娶了她，把她領回來。
路旁衝出許多人來，都頭戴面具，撲上來，抱住湘女、子貢，把他們抱到路旁，風一般快地搭起一間草棚，把他們扯進草棚裏。
這些人摘下面具，原來是匠作師與他的弟子們。楚人皆唱：
天當被噢，
地做床咳。
她是美人，
新嫁娘嘍。
女人是蔓噢，
男人是秧咳。
牽來扯去，
瓜蛋蛋長嘍。
匠作師親自過來，給湘女披上珠串，以示祝願。衆師兄弟們上來，一人給子貢一拳，以示嫉妒。忙碌了好久，人們悄悄退去，小棚子裏衹剩下了子貢與湘女。子貢看湘女，純淨美豔的湘女眼兒媚，心兒柔，真是南國佳麗啊。湘女柔聲說：看什麽看，不認得我是怎麽的？我恨你，我恨你，你一點兒都不給我面子，我攆着追着要嫁給你，你這個笨蛋，你有什麽好啊你？
湘女撲上去，撲倒了子貢。在湘女不斷親吻子貢時，他看到了夫子、冉求、顔回、司馬牛、子路的臉色，他們用不同的眼光看着他。
伍子胥真的很看重這一次宴會，他宴請伯噽、公冶長，就是要捐棄前嫌，一起輔佐吳王夫差。他沒什麽不滿意的，鄭旦有了一個兒子，還有兩個侍妾大了肚子，他很開心，看公冶長與伯噽也沒那麽生氣了。公冶長與伯噽默默飲酒，奉王命來伍相府內飲宴，實在非他們所願。伍子胥說：大王心意，我們該領會，衹有大臣一心，吳國纔有來日興旺。公冶長放下了杯子，問：我有一句話，請問伍相。說吧，說啊。公冶長問：我夫子怎麽得罪了你，你要派人殺我夫子？伍子胥笑笑：此事不宜在宴上交談，改日我……公冶長說：沒有改日了，我衹想請問，天下所有力主仁義道德之人，是不是都是伍相的心中仇敵？伍子胥說：也不全是，像你公冶大夫，就不是我的仇敵。公冶長說：既不是仇敵，為什麽要在申包胥府上害我？伍子胥說：我不想害你，我衹不明白，你們這些仁義之人，是怎麽剋製自己，沒有欲望的？公冶長說：你與我不是一類人。公冶長放下酒杯，說聲告辭，起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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