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史 兩晉南北朝的另類歷史:華麗血時代   》 蕭墻伏禍連踵至(4)      梅毅 Mei Yi

  桓修認為:“桓玄、殷仲堪等人,一直以王恭為主。現在王恭死了,軍中奪氣。如果朝廷予以桓玄、楊佺期二人高官厚爵,二人心內必喜,與殷仲堪離意,到時,我們可先除掉殷仲堪。”
  司馬道子依計行之,以朝廷名義,援桓玄江州刺史,召郗恢回朝任尚書,以楊佺期代郗恢為雍州刺史,以桓修為荊州刺史,黜殷仲堪為廣州刺史。如此陰險的離間計還真成功。殷仲堪得詔大怒,下命桓玄、楊佺期進兵。桓玄二人都“喜於朝命,欲受之,猶豫未决”。
  殷仲堪慚怒,知道此行已無成功的可能,馬上拔軍自蕪湖南歸。但老殷也來招毒辣之計,他派人嚮屯於蔡州的桓玄、楊佺期手下兵士們散布言論:“你們這些人不歸順隨我,我回江陵後,把你們的傢屬全部殺掉1這一招極靈,楊佺期部下立馬就有兩千人開逃,桓玄也懼兵變,立即引兵西還,追及殷仲堪,陳說自己沒有二心。
  既然大傢又聚在一起,就又稱兄道弟,飲血酒為盟。同時,殷仲堪、桓玄、楊佺期三人又再共同上書,為王恭訴冤,替殷仲堪的降職抱打不平,並指斥桓修。
  司馬道子確實是個瞬息萬變的庸下之才。憚懼之下,他又把為他出主意的桓修罷官,恢復殷仲堪的荊州刺史職務,“優詔慰諭,以求和解”。桓修枉作小人,被朝廷指斥“專為身計,疑誤朝廷”。
  殷、桓、楊三人看似鐵板一塊,但經過此次戰事,心中各懷疑慮,皆起相圖之心。楊佺期為人驕悍,桓玄自恃纔地,對這個寒人出身的武將總有不屑之意。於是,楊佺期就暗勸殷仲堪殺掉桓玄。殷仲堪不是不想殺桓玄,衹是暗忌楊佺期兄弟勇健,怕殺了桓玄就沒人牽製楊氏兄弟,所以一直沒下手。最終,三個人“各還所鎮”。內心深處,三人各自都想除掉對方以後快。
  雖又化解了一次重大政治危機,但會稽王司馬道子數日驚悸,染上重病,但仍以酒當藥,狂飲不止。司馬元顯深知其父“朝望去之,乃諷朝廷解(司馬)道子司徒、揚州刺史”,並自代揚州刺史一職。大醉數日之後,司馬道子酒醒,纔知自己已喪失實權,“大怒,無如之何”。
  司馬元顯時年十八,深謀老到,又有廬江太守張法順這個官場老油條為他出主意,常常有出人意料之舉。不久,司馬元顯又任錄尚書事。時人稱司馬道子為東錄,稱司馬元顯為西錄。父子分府,西錄車騎盈門,東錄門可羅雀。政治場中的趨炎附勢,於此可見一斑。
  司馬元顯年紀雖輕,也就今天剛上大學的年紀(十八歲),但本性苛刻,殘暴好殺,徵發諸郡剛剛免除奴隸身份的大族附蔭民戶,把這些人全都強迫遷至京城附近充兵役,號為“樂屬”(意思是自己願意為兵被政府統轄)。這批“樂屬”,元顯想用來自己直接控製,因為北府軍和荊州軍皆不是他自己的嫡係。但是,元顯強迫徵發的這些青壯勞力,本來祖父為奴,自己剛剛獲得自由農身份,新近有田耕有傢室,在浙東一帶夫耕妻織剛過上小日子,忽然又變成了“兵籍”(而旦東晉那種世世相襲的“兵戶”,社會地位低下),心中怨恨,可想而知。同時,大地主大世族對此也極為不滿,因為晉廷的命令使他們喪失了許多蔭附的佃客,經濟利益受到極大打擊,由此,也對司馬元顯恨之入骨。正是這一極不得民心的舉動,使得江東諸郡人民痛心疾首,紛紛思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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