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礼仪 》 成就你的君子風範:禮樂人生 》
第13節:禮樂原典與君子人生(12)
彭林 Peng Lin
文中提及的“法施於民”、“以死勤事”、“以勞定國”、“能禦大災”、“能捍大患”等五種功烈,都足以造福萬民。這些民族英雄已經久別人世,為了讓後人世世代代記住他們,古人采用了祭祀這種方式來追思和歌頌之。
人已不在,卻還要嚮他們獻酒,請他們觀看樂舞,豈不是多此一舉?我想,古人還不至於糊塗到連人死不能復生的道理都不懂的地步。祭祀的目的與其說是為了死者,毋寧說是為了生者。這是培養生者對民族英雄恭敬之心的一種方式。孔子說:“祭如在,祭神如神在。”是說要像神明就在眼前那樣恭恭敬敬地奉行敬養之禮,誠敬是禮之根本。因此,從迎神、三獻、撤饌到送神,無不如身臨其境。
如今的祭祀黃帝大典當然不可能恢復到古昔,但是起碼的恭敬之心還是要有的,否則就沒有必要舉行如此的儀式。整個祭典中,最令人不能容忍的,是主祭者念祝文時居然背朝着黃帝的享殿,他此時的心態,大概是在嚮大衆作報告。在正式的禮儀場合中,用背對着長輩是不禮貌的,背對着致祭對象是尤其不能允許的,它表明致祭者根本沒有“祭神如神在”的意識,也沒有發自內心的敬意。
祭祀黃帝是國傢大典,它直接關係到中華文化的形象,因此,形式和內容的設計都應該慎之又慎,要有充分的學術依據,如果率爾操觚,流於形式,衹能貽笑於海內外方傢大雅。尤其是不要弄得不中不西,不知是哪國的儀式。
(2005年4月4日在西安黃陵縣舉行的“黃帝祭祀與中華文化學術研討會”上的發言)
為禮樂文化正名:
“以禮殺人”與“以理殺人”1919年11月1日,吳虞在《新青年》第6捲第6號上發表了《吃人與禮教》一文,他說:“我們如今應該明白了!吃人的就是講禮教的!講《新青年》
禮教的就是吃人的呀!”把吃人和禮教這兩者直接畫了等號。在此後的近百年當中,“禮”不斷被人潑髒水,“積毀銷骨,衆口鑠金”,於是,禮教變成了上自黨政幹部、知識分子,下至販夫走卒、引車賣漿者,無人不曉的貶義詞。中國是舉世聞名的禮儀之邦,中國傳統文化的核心是禮樂文化——每每簡稱為禮。如果吳虞的說法得以成立,則中華歷史就是一部吃人的歷史,如此野蠻的國傢,豈能加以“文明古國”的桂冠?因此,對於禮的認識事關對於中華文明的基本評價,不可等閑視之,我們不可不明辨之。
什麽是禮教?
為禮樂文化正名,就必須從“禮教”這個詞開始。古人將“禮教”與“樂教”並提,它們的本義,不過是以禮為教、以樂為教。清代學者凌廷堪說過:“上古聖王所以治民者,後世聖賢之所以教民者,一禮字而已。”意思是說,上古聖王治理民衆的方針,以及後世聖賢教育民衆的孔子像方法,都可以最終歸納為“禮”這一個字。聖王治世的目標是建立大同世界,這是見諸於《禮記》的。聖賢教民,是要讓百姓懂得禮、遵守禮。凌氏的見解,非常精到。太古時代,人與禽獸為伍,《禮記?麯禮》說,為了讓人們懂得“自別於禽獸”,有聖人起來“為禮以教人,使人以有禮”。“為禮以教人”,就是製定了禮來教人。禮使人自覺地區別於禽獸,走嚮了文明。而聖人的歷史功績正是在於“為禮”和“教人”。那麽,禮又是什麽呢?回答這個問題,必須找出關於禮的解釋的源頭,這就需要從孔子及其弟子的相關論述中去尋求答案。
在《論語》裏,孔子談禮的地方在在多有,由於禮是一個內涵非常豐富的概念,所以在不同的場合,孔子對禮的所指,有不同的側重,概括起來,主要有以下幾個主題:
第一是指周禮,就是周公所製定的西周禮製。孔子特別推崇周公,他說:“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復夢見周公。”(《論語?述而》)他感嘆自己的年衰,居然許久沒有夢見周公了!程子說,由這句話可以知道,孔子盛年的時候,“寤寐長存周公之道”。孔子之所以崇拜周公,是因為周公手創的那套制度的文明和完美。他說:“周監於二代,鬱鬱乎文哉!吾從周。”(《論語?八佾》)意思是說,周禮是在藉鑒了夏、商兩代為政得失的基礎上製定的,典製粲然大備,足以為萬世龜鑒,所以他表示了“從周”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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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中華書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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