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书评论 解“毒”於丹   》 質疑於丹對“士”的解釋(2)      徐晉如 Xu Jinru    楊昊鷗 Yang Haoou

  “士”的出現,是社會階級分化的結果,在原始社會,同族的部落成員都是平等的,大傢共同勞動,共同占有生産資料和社會財富,人與人之間的區別主要是自然的區別,如男女、老少等。但是進入奴隸社會以後,氏族部落首領和同族的武士,逐漸成為統治階級的一部分,以戰爭為主要職業。他們的社會地位與奴隸和平民有了明顯的不同,這些人就成了最早的“士”。
  就如現代社會,有人專職管理社會事務,當上了公務員;有人做學問,成為了學者;有人掌握資本,成為了企業傢等。這裏所說的公務員、學者、企業傢都是因為社會分工和社會地位的不同,而有了不同的稱呼。“士”也是當時的社會對特定階層人士的稱呼。
  春秋以前的戰爭以車戰為主,戰車一乘有甲士三人,中間的人駕車,左、右兩人一人射箭,一人執戈矛等武器。甲士即武士,也是率卒衝鋒陷陣的基層軍官,他們平時學習“六藝”——禮、樂、射、禦、書、數,或擔任卿大夫的傢臣,不需要直接參加勞動;經濟上主要靠公卿大夫的賞賜和“食田”的土地收入。同時,因為夏商周時代“學在官府”,衹有士以上的貴胄子弟纔有文化知識,因此“士”又成了有一定知識和技能之人的稱呼。
  從夏朝開始,經歷了一千多年的奴隸社會,“士”的階層基本上是比較穩定的。當時的社會組織嚴格按宗法原則構成,依血緣區分親疏貴賤。天子、諸侯、卿大夫、士“各有分親,皆有等衰”。這時的士,直接隸屬於卿大夫,與他們有宗法隸屬關係,叫做“大夫臣士”。士下面還隸屬有“隸子弟”,供其役使。這種按照宗法血緣關係組織的社會關係,不同於後世君臣之間的關係。
  士的再生産方式是嫡長子承襲製,也就是說士的兒子們,不是每一個都可以繼承士的名號,衹有嫡長子可以繼承士,其餘的兒子衹能成為庶子。“隸子弟”大概就指庶子,士的“食田”即由他們耕種。士屬於國人,常住國中,因此也叫國士。
  但是到了春秋戰國時代,以井田製為經濟基礎和以宗法血緣為紐帶的上層建築發生了動搖,出現了“禮崩樂壞”、“天下無道”,各國之間徵戰不休,戰爭規模日益擴大的局面。
  在風雲變幻的時代大潮面前,“士”的階層開始出現分化,有的士抓住機會進一步提高了地位,有的則淪為社會底層,可謂幾傢歡喜幾傢愁。春秋戰國時代,戰爭形式發生了變化,步兵的作用增加,車戰及武士的作用減小,士的地位也出現了上升或下降的變化。
  一些掌握武裝力量的“陪臣”地位不斷提高。他們原來衹不過是卿大夫的傢臣,現在卻可以憑藉武力和權勢幹預國政,興風作浪。如《史記·魯周公世傢》講到魯國的陽虎(即陽貨)的故事,他原來是季平子的傢臣,是魯國最有權勢的武士。平子死後,他陰謀作亂失敗,後來逃奔到晉國。
  但是也有一些“士”地位不斷下降,他們失去了“食田”,甚至連最低的社會保障都失去了,衹好四處奔走,另謀出路。好在他們學過“六藝”,是知書識禮之人,可以利用自己的知識為新興的社會上層出謀劃策。在動蕩不定、風雲變幻的春秋戰國時代,當時有些卿大夫為擴大影響,鞏固地位,也確實有蓄士的需要,於是“蓄士”之風由此興起。戰國時的魏國信陵君魏無忌“仁而下士,士無賢不肖皆謙而禮交之,不敢以其富貴驕士”,士因此多歸公子;齊國孟嘗君田文待客平等,“食客數千人,無貴賤一與文等”;趙國平原君趙勝“最賢,喜賓客,賓客蓋至者數千人”。
  那些失去了生活保障,“六藝”學得不好,能力又不夠的“士”,為解决經濟睏難,有的去為人辦喪事、當贊禮,有的去經營工商業。
  還有一類“士”,“六藝”學得不錯,傢道中落後,貧賤落寞,又不願意去給卿大夫們當門客。這些人往往滿懷救國救民的遠大理想,但是在爭霸和兼併戰爭劇烈的春秋戰國時代,各國之間常常是“邦無定交,士無定主”,他們很難找到理想的統治者來實踐自己的社會理想。這些人開始創立學說,聚衆講學,把原來由貴族階層壟斷的文化知識傳到了民間,從此中國歷史上又出現了一批“藏書策,習談論,聚徒役,服文學而議說”,專門從事文化活動的士。他們擺脫了舊的宗法的束縛,遊學各國,思想活躍,視野開闊,聚徒講學,互相詰辯,促成了百傢爭鳴的局面,在中國的思想史上畫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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