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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评传 》 山岩上的肖像——聶魯達的愛情·詩·革命 》
寂寞圍城·圍城寂寞(2)
趙振江 Zhao Zhenjiang
滕威 Teng Wei
朋友們對瑪魯卡的判斷總是出人意料的一致。畫傢佩德羅·奧爾莫斯(Pedro Olmos)v說:“瑪魯卡是個高大乏味的荷蘭女人,從不陪聶魯達出席聚會”。年輕漂亮的女詩人薩拉·維阿爾(Sara Vial)並不是見證人,但也重複這些評價:“可憐的瑪魯卡像一個管着聶魯達的士官。在一群優雅纖細的女人中間,她相形見絀。可憐的人兒,不過,聶魯達很愛她”。作傢迭戈·穆尼奧斯(Diego Mu?oz)為她寫了一個深刻的小傳:“她是個奇怪深奧的人,即使用英語,也無法跟任何人交談。那個女人盡一切努力想使聶魯達疏遠朋友”。迭戈描述了一個凄清的場景,使人聯想起瑪魯卡的孤獨無助。他曾經陪聶魯達參加晚上的聚會,熬了一夜之後,他送聶魯達回到他們夫妻住的樓門前。那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在三層的陽臺上,瑪魯卡探着身子張望,她肯定是早就在那裏等候了。但是聶魯達本人對此並不那麽富有同情心。他總是跟朋友們調侃瑪魯卡。當他到西班牙的時候,他去看望好朋友拉菲爾·阿爾貝蒂(Rafael Alberti)。他對阿爾貝蒂說,我老婆在樓下,我給你介紹一下。她長得像個巨人。 聶魯達的朋友中衹有一個人對瑪魯卡非常友好。那就是智利女作傢瑪麗婭·路易莎·邦巴爾(María Luisa Bombal)。她說瑪魯卡是一個高大沉靜的女人,不太喜歡波西米亞式的夜生活。彼時,邦巴爾正處於對歐羅修(Eulogio Sánchez Errázuriz)絶望的愛中,聶魯達夫婦對她幫助和影響很大。他們非常愛她,理解她的痛苦。但是1933年,他們得離開聖地亞哥去阿根廷的布宜諾斯艾利斯任職。不過,一個月後邦巴爾也到了阿根廷,她和他們一起生活。邦巴爾是瑪魯卡惟一的朋友,她們情同姐妹。邦巴爾同時也常常勸解他們夫妻之間的不和,撫慰瑪魯卡的痛苦。在阿根廷,聶魯達和瑪魯卡開始隱瞞他們之間的分歧,所以在當時的外交圈中人們沒有看出來。據聶魯達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上司索剋拉茨·阿吉雷說,他們是一對恩愛夫妻,經常出席聚會。 1934年10月4日,瑪魯卡生下一個女兒,這也是聶魯達惟一的孩子。瑪魯卡非常喜歡聶魯達為女兒起的名字,瑪爾瓦·瑪莉娜(Malva Marina)——瑪爾瓦是錦葵,一種美麗珍貴的植物,瑪莉娜的意思是航海,或“大海的”。異常興奮的父親幾乎嚮全世界的親朋好友都宣告了這一幸福的來臨。加西亞·洛爾卡(García Lorca)還為小女孩的出世寫了一首歡快然而帶着淡淡傷感的詩。但是,很不幸,1942年,這個漂亮而且有着大海一般蔚藍色眼睛的女孩子患腦積水死於荷蘭。聶魯達痛苦異常,因此寫下了很多詩。瑪魯卡不寫作,我們不知道她是如何承受這一致命打擊的。後來,迫害聶魯達流亡海外的智利總統魏地拉利用瑪魯卡,他派人把她接到智利,為她請律師,讓她狀告聶魯達重婚罪。可憐的瑪魯卡對智利當時的復雜局勢一點判斷也沒有,她成為魏地拉攻擊聶魯達、阻止聶魯達回國的一個棋子。從此,他們夫妻恩斷義絶,形同陌路。從1934年,聶魯達在西班牙莫拉·林奇(Carlos Morla Lynch)傢結識黛麗婭(Delia del Carril)之後,後者就一直是聶魯達實際上的妻子。這段婚姻在1949年出現危機,聶魯達和三年前在智利一次音樂會上初識的歌唱演員瑪蒂爾德在墨西哥重逢,此後瑪蒂爾德成為聶魯達的秘密情人。終於在1955年,他與黛麗婭正式分手。1966年,他在與瑪魯卡正式離婚之後,與瑪蒂爾德舉行了法定的結婚儀式。 關於瑪魯卡與聶魯達曠日持久的離婚談判,當時的朋友有所回憶。據莉拉女士(Lila Bianchi Gundián)講,瑪魯卡曾經住在她的表姐妹、女畫傢瑪麗婭·杜貝爾(María Tupper)傢裏。她傢非常寬敞。但是她們相處並不好,因為瑪魯卡總是老生常談,她沒有錢,她被拋棄,她孤獨,她倒黴。其實聶魯達每個月都給她錢,但她還是像怨婦一樣,沒完沒了地抱怨。最後,杜貝爾忍無可忍决定對她說,你趕緊找地方滾蛋!不過她還是先告訴了聶魯達。那時聶魯達已經和瑪蒂爾德一起生活。他請求莉拉:“你認識瑪魯卡。請你告訴她,她愛去哪就去哪吧。而且我不能接受她的要求,她要一百萬比索,我沒有。我們可以達成協議,但這麽多錢不行。”莉拉於是去和瑪魯卡講這些話,但是瑪魯卡非常决絶:“如果巴勃羅不給我一百萬比索,他永遠別想自由”。莉拉勸她:“我發現你很奇怪。如果一個人結婚,那是因為愛情。大多數婚姻都有一個幸福的開端,但是隨着時間,也許婚姻會無法維持了。如果其中一個人希望自由,那就應該給他。不能讓他為那些幸福的時光付錢。”但是她根本聽不進去,衹是說“我遭的罪太多了”。“那你幸福過嗎?”“是的。”“那好,你們相愛的時候,你們是幸福的。如果不愛了還非要綁在一起那將更加痛苦。你不能要求他為你們一起渡過的相愛的日子付錢。”“沒用的,我們想法完全不同。我不會讓步的。”“那很遺憾,我什麽忙也幫不上了。但是最終遭罪的將是你。”莉拉沒跟她說再見,因為她不想再見到瑪魯卡了。但是瑪魯卡還是送莉拉到門口,並第一次露出苦澀的笑容,還說“你看,我們完全不同。” 杜貝爾的女兒伊西多拉·阿吉雷(Isidora Aguirre)回憶說:“在智利這樣的國傢,電是非常貴的,所以人們用電很仔細。但瑪魯卡的房間永遠亮燈至半夜,對我媽媽來說,那是一個巨大的災難。有一次,已經凌晨兩點多,我媽媽决定順扶手梯爬上天窗看看她到底在幹什麽。從高處,她看不見瑪魯卡的臉。當她躡手躡腳從梯子上下來的時候,她難以相信她看到的情景,她帶着恐懼說,‘瑪魯卡在吃面包,還自言自語,而且頭上帶着三頂帽子’。”  [返回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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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上海人民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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