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
今天早上你收到小P的短信。他仿佛又发生了什么。他说:知道么?我觉得世界上应该找不到一个人比我更爱你了,如此认真纯粹的爱。你当时看了笑笑,你突然想到她了。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比她更爱玉米了。她的生命里可以变身成一只仓鼠,孜孜不倦地啃着玉米。她就是你妈妈。
玉米的记忆是奶奶给的。奶奶知道妈妈喜欢吃玉米,就开垦了一大片玉米田。如果说苹果树是让人看到成品的果树,玉米树就应该是让人看到成品的农作物了。
四岁,你已学会数数。奶奶从簸箕里淘出一大包浸泡了一夜的玉米粒,背着你就上路了。你趴在奶奶身上,贴着奶奶的背,看着沿途的风景。一望无垠的麦田,像过山车似,奶奶载着你淌过流水,走过丘陵,朝河岸方向走去,是一片新开垦的玉米地。奶奶事先把地整理好了,行距株距都计算好,挖好小洞。奶奶背着你,把玉米种放你手上,让你自己去播种。让你小心地数着一、二、三。每个小洞只允许放三颗种子。你听话地念着一、二、三,种子从奶奶的背上落下,安稳地躺在洞里。奶奶会回过头来亲亲你。把你逗得满脸微笑。
这大概可以算是童年时最难忘的光景了。
事实上,你尝试过用家里的花盆种过玉米。在那次葵花种植失败后,你从街边的小贩里买过喂鸽子用的玉米,春天的时候,你把玉米埋藏到花盆里。玉米竟然发芽了。想到那种子早晨的样子,朝阳下的它是最美的,那种希望的感觉,你一辈子不会忘记。玉米的叶片也是娇嫩的,绿油油的一片,慢慢变得结实起来。你趴在阳台上和种子说悄悄话,让种子快快长大。玉米接着越长越高,怕扎不牢泥土。你特意为它做个根"拐杖",你把竹子插到花盆里,再把玉米系上去。水泥建筑里不缺阳光,你也按时浇灌,种子缺少的是蝴蝶。玉米开花像麦子似的,你用草稿纸把花粉收集起来,你给玉米传播花粉。那一刻,你的手指就是蝴蝶。玉米终于开始结实。甭提你多高兴了。那段日子,你是兴奋的,没有人知道你心中的小秘密。
事实上,玉米最后只有巴掌大的一小个。你把玉米煮熟,让妈妈尝了几口。因为品种的问题,发现玉米其实并不好吃,但那天你是心里开了花的。妈妈竟然没骂你胡乱用餐具。
她,那天,也应该是高兴的吧。
直到现在,你还记着玉米。每次回家总不忘看看有没有买玉米的,好给妈妈带几根。谁让她喜欢吃玉米呢。在后来一次饭后交谈中,关于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是这样的。妈妈从不吃玉米,自从爸爸和她约会时买了根玉米给她吃,她就开始吃了。
你当场恍然一悟,一切关于玉米的猜想和困惑,当然也随之迎刃而解了。爱能改变一切,由古至今,原来如此。
逃花
不好意思,我必须承认第一次看到这个词时,有点触目惊心。
我住的地方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那里有宽宏大量的老人,有喜欢玩滑梯的孩子,有永远停留在纯真年代的男女,他们谈恋爱的基本工具也是唯一工具,那就是单车。一辆单车过去,你会看到青涩的少年,还有身后那个白衣飘飘的少女。原想,大概在这样含情脉脉的地方,对于一个视觉工作者来说,生活应当是没有涟漪的。而偏偏在那个片刻,我遇见了桃花。
那是真正的桃花。嫣红,粉白,大大的一片,你大概能想象灿烂是怎么一种概念。那种盛开的程度,真的会让你感觉到桃花的舞蹈,张狂而没有固定模式的舞蹈。蝴蝶纷飞。
我就是在接近眩晕的一瞬间想起了以前老感觉亲眼目睹的一个故事。诚然,这个故事萦绕了我足足二十年。
那个女人,我应该是认识的吧。她以前叫V,遇见我后改成了逃之夭夭。她应该是那种比较专一的女子。你看过她小时的照片,她在铁路边上张开双手像在等待某人的拥抱。那时的她会咧出虎牙,笑得好看。但那样的笑,现在却是很少见了。她钟情于一个男人。但因为那个男人家庭原因,和她分开了。她若无其事继续生活。只是不再认识陌生男人。
她觉得自己会这样淡定从容地喜欢一个人,直到老死的一刻。
但事实上故事在很微妙地发展。她原来喜欢的那个男人叫LY。十月出生。北京人。她分手一年后的同一天,路过超市时忘记带钱,一个男人帮她支付了全部费用。她不经意发现那个男人竟然也叫LY,十月出生。北京人。她逐渐接受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要比以前的那个细心体贴,但却缺少了事业心。后来因为价值观问题,好胜的她和第二个男人分手。在她平静的过了一年后,她去了避风堂。在那里她遇到了第三个男人。她惊讶地发现那个男人也叫LY,十月出生。北京人。她当时就傻了。莫非这是命运的安排?三个男人,三个LY,三个十月出生的北京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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