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最反对的就是那种不顾对方心理感受与尊严,一味“冒死进谏”的直肠子做法。因为对别人的劝告是以效果来衡量的,劝告无效却反而引起对方心里的不痛快,是最愚蠢的做法。而在实践中所表现出来的语言技巧,也是可圈可点,很值得我们学习。
陈侯修筑凌阳台,因为耗工巨大,多人反对,结果激怒了陈侯,接连杀了几个反对筑台的人,又因为修筑工程进展迟缓,他又把三个监吏也抓了起来,准备砍头,而陈国的群臣中因为怕忤怒陈侯,没有一个人敢于劝阻。
恰好孔子到了陈国,拜访陈侯之后,与陈侯一起登上凌阳台四下观望,然后孔子上前祝贺说:“凌阳台是多么的美啊,陈侯又是多么的贤德啊,从古至今,凡是圣人修筑高台,哪里有不杀一个人而把台修筑得如此美丽而壮观呢。”陈侯听了,心里有愧,半晌也不吭一声,只是悄悄派人放掉了被抓起来的三个监吏。
与孔子同时代的齐国贤臣晏子,也是一个怀有仁德之念的语言大师。有一次,齐国有个人得罪了齐景公,齐景公大怒,命人将他绑起来,并召集左右武士来肢解他,有敢于劝谏者,定斩不饶。于是晏子走出来,左手持着这人的头,右手拿着刀,仰面向齐景公问道:“古时候贤明的君主在肢解人的时候,是从哪里下刀呢?”齐景公听后离开了他的座位,说:“把这人放了吧,过错都在寡人。”
孔子重视语言的技巧,是因为语言能够起到纵使是百万军队也达不到的效果,能够推重仁德之念,帮助别人排忧解难。但是,如果失去了仁德之念,语言不是用来化解忧难,不是用来排解争纷,而只是为了达到私人的目的,那么,这种语言的技巧,就成为了巧言令色的文过饰非,甚至流之于阿谀奉承,这时候的语言技巧越是高明,就越是不足取,越是衬托出说话人的人格卑下。
东晋元兴元年,恒玄由江陵攻入晋都建康,杀死了司马元显,夺取了朝政,第二年又逼迫晋安帝禅位,从此代晋自立,建国号楚。有一天,桓玄正睡在床上,忽然之间,床塌陷进了地面,这时候侍中殷仲文却拍马屁说道:“这是因为圣德太深厚了,连大地都无法负载。”
封建专制时代,巧言令色一度大行其道,南朝宋文帝在天泉池钓鱼,垂钓了半天没有任何收获,这时候大臣王景急忙拍马屁道:“这实在是因为钓鱼人太清廉了,所以钓不到贪图诱饵的鱼。”
五代时还有一位大臣王莹,也是巧言令色的高手。梁武帝即位时,有猛虎闯入建康城,大象进入江陵,梁武帝不悦,就询问群臣,群臣不敢回答,这时候王莹出列,奏报道:“过去有击石拊石,百兽率舞的说法,而今陛下受命登基,老虎大象都来祝贺啊。”其阿谀逢迎之态,令人作呕。
语言是人与人之间相互沟通的最主要工具,富于技巧的语言能够打动人心,起到极大的作用,但如果说话的人只是出于私心,或是没有丝毫的仁德之念,只是一味的阿谀奉承,这种语言就失去了价值,对人对己都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真正有价值的语言技巧只能是建立在仁德的基础之上,不仅要有公正之心,更要有仁德之念,再辅以委婉的表达方式,才是真正智慧的体现,于人于己都能够获益。
做事需讲诚、敬、信
诚、敬、信是做人做事的三大要点。
孔子的言论中,处处闪烁着诚、敬、信三个字,这确实是做人做事的要点。
诚即对他人诚实,对自己诚实,对自己所做的事诚实。
对他人诚实,并不是说对他人从不讲假话,有时候,为了不伤害他人,讲假话也是必要的。对他人诚实,主要是要公平,既诚心诚意希望自己好,也诚心诚意希望他人好。对他人缺乏诚意的人,往往自作聪明,用各种不正当手段从别人那里获益。这正是社会动荡不安、个人烦恼不断的原因。如果大家都凭诚意而不用手段做是不是更好吗?
南怀瑾说:“譬如现代人流行的一句话,常说‘你少用手段’,尤其这六七十年来,每论及团体或个人的经验,玩手段的一个比一个高明,谁都玩不过谁,玩到最后还是个笨蛋。所以还不如规规矩矩、诚恳的好,如果把真正的诚恳当作手段,这个手段还值得玩,这也是最高明的。这60年来的变乱,对于手段,谁都学会了,谁要玩几套手段,别人没有不知道的。只有老实人最可爱,讲道德的人最可爱,最后的成功还是属于真诚的人,这是千古不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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