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史 兩晉南北朝的另類歷史:華麗血時代   》 福兮實為禍所伏(2)      梅毅 Mei Yi

  孝武帝一走,司馬道子忙對哈腰跟在自己身後的趙牙講:“剛纔真危險,如果皇帝知道府內這些山都是人工堆壘的,你肯定要被殺死埃”
  趙牙一笑,也仿顔回對孔聖人的回話:“公在,我趙牙怎敢先死呢?”為了討好主子,趙牙“營造彌甚”,又把大宅子增擴了一倍。
  茹千秋方面,也打着司馬道子的幌子,“賣官販爵,聚貲貨纍億”。
  當時,由於孝武帝與司馬道子的親媽皇太妃李氏還在世,司馬道子“恃寵乘酒,時失禮敬”。“帝(孝武帝)益不能平,然以太妃之故,加崇禮秩”。再怎麽親兄弟,君臣之分,是萬萬不能混淆的,司馬道子連這點也不懂,可見其識淺如斯。
  孝武帝雖是酒徒,也知道老弟權勢過大對自己存有奪位的威脅。於是,他下詔任自己的大舅子王恭為南兗州刺史,坐鎮北府,任世族殷仲堪為荊州刺史(桓石氏死後,王忱接任,又病死),居於上流重鎮,並對王珣、王雅等人加以朝中僕射一類的要職,以製約司馬道子的權力。
  孝武帝後來封自己的二兒子司馬德文為琅琊王,就改封司馬道子為會稽王。
  王國寶聞知孝武帝疏忌司馬道子,立即墻頭草隨風倒,“遂諂媚於帝”,開始天天陪孝武帝酒肉玩樂,這位皇帝高興之下還答應為兒子琅琊王納王國寶的女兒為王妃。王國寶自然“頗疏(司馬道子)”。這位王爺大怒,也在內省之中當面斥責王國寶腳踏兩衹船,甚至“以劍擲之”,兩個人蜜月期告一段落,“舊好盡矣”。
  司馬道子非常好酒,常為“長夜之宴,蓬首昏目”。醉就醉了,這位二百五王爺又極其不穩重,不顧身份亂講話。有一次,賓客滿坐,數百人的大宴會,司馬道子又喝高了。當時,桓溫的兒子桓玄也在座中,頻頻舉杯,小心伺候。
  司馬道子的腦袋不知轉錯哪根筋,忽然在大庭廣衆之下高言:“桓溫晚年想造反,是不是這樣啊?”
  大殿之上,頓時鴉鵲無聲。桓玄聞言,忙跪伏殿中,滿臉流汗不敢擡頭。要知道,古人十分講究忌諱。以桓玄來講,有人一次誤在他面前喚人“溫酒來”,桓玄就“流涕不止”。這下倒好,當朝皇帝的親弟、錄尚書事司馬道子直喚其父名諱,並講桓溫當年要“作賊”,桓玄羞、愧、懼、恨、憎五味雜陳,如坐針氈,如臨深淵。
  雖然桓溫晚年想篡位,但未顯於形跡。司馬道子的父親簡文帝、親兄孝武帝之所以能得登帝位,正是由於桓溫廢黜了海西公司馬奕,纔使他們這一係的父子可以隆登九五之位。不僅不領情,還當着人傢兒子的面講其老子要作賊,這位司馬道子也真是混賬至極。
  幸虧在尷尬之時,長史謝重離席跪拜,舉朝板正色說道:“已故的宣武公桓大人黜昏立明,功超伊、霍。外界雖議論紛紜,更應由殿下您加以定評,以正視聽1
  這句話雖委婉,意思也很直接:沒有桓溫,就沒有當時的簡文帝和今天的孝武帝。
  沒心沒肺的司馬道子也有點酒醒,連連點頭,用吳地方言講“儂知儂知”,轉過頭,又嚮一直流汗伏地的桓玄舉杯示意,“(桓)玄乃得起”。
  雖然當時有了臺階下,“(桓)玄益不自安,切齒於(司馬)道子”,種下了日後桓玄謀反篡晉的根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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