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如蒨把笔拍在桌上:“你一天到晚疯疯癫癫、嘻嘻哈哈地胡说八道,你就不怕我撕你的嘴!”
“嘿!怎么是我疯疯癫癫地胡说八道啊,刚才表老爷来了,跟老爷、太太说,要为姑娘谋聘咱们斜对门曹家的大少爷。”
“住嘴!”如蒨把脸一沉:“阿玛从小教我读书懂礼,知三从、守四德。男婚女嫁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要你像只喜鹊,叽叽喳喳地胡乱多嘴!”
“哟——我好心好意的,倒变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啦!好好好,让咱住嘴就住嘴!”她说着转身往外走,但是,走得很慢,故意把下面的话让如蒨听见:“反正这个人啊,我是见过多次了,我在门口买针线,时常瞧见他,嘿!要身高有身高,要面貌有面貌,听说是上知天文,下懂地理,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诚诚然一表人才也!”
“死丫头!你还有完没完?”如蒨拍案而起,抓过来一把尺子,吓得小惠飞快地跑了。
曹一家已然迁入芷园一段时间了,一切也都大致就绪了。这一天曹正在鹊玉轩读书,忽然听到吴氏的叫声:“老爷!老爷!您看谁来啦?”
曹放下书,迎到门口,原来是李鼎和他的侄女嫣梅:“表哥!”
“啊,表弟!”二人互请抱安之后,嫣梅给曹请安:“请表叔安。”
曹点了点头,然后跟李鼎说:“表哥,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您怎么还带着她擅离王府啊?”
“老爷,您误会了。这可是一桩大喜事啊!”吴氏喜形于色地插嘴说:“表哥跟嫣梅姑娘都准予开户,脱了奴籍啦!庄亲王恩典,留表哥在府里补一份差事。嫣梅大了留在府里自然有诸多的不便。我的意思是让孩子就住在咱家,跟玉莹也好做个伴儿,不然的话……”
“哪还用说吗,曹李原是一家!”曹高兴得抓住李鼎的手:“表哥!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让他们多弄几个好菜,咱哥儿俩今天必得一醉方休!”
“表弟啊,今儿个您还醉不得。”
“怎么?”
“因为您还有更大的喜事儿。”
“我?”
“我出来的时候,庄亲王把我叫了去,让我给你带来口谕,让你预备今天接旨。”
“今天就接旨?”曹乐不可支却又将信将疑。
“官复内务府广储司员外郎。”
“那……江宁……织造呢?”
“哎呀!我的曹老爷,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啊!”
“嗻嗻,我也听见个谎信儿,想在悬香阁安排小平郡王歇息,如今既然是实信儿了,您得帮我张罗张罗。”
“那还用说吗!”
“表哥,还有件事,您得帮我拿拿主意。”
“什么事情?”
“您跟我来。”曹拉上李鼎出了鹊玉轩,拐弯抹角来到一个很偏僻的小院,只见丁家父子挥镐抡锹已然在地下挖了一个大坑,老丁跳下去在拨弄着什么,当李鼎他们走到近前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对三尺高,底座八寸见方的赤金狮子。
李鼎不由得一愣:“表弟,你把它挖出来干什么?”
“唉——”曹叹了口气:“江南遇祸一贫如洗,如今复官在即,偌大个芷园要修缮,家中衣物也要添换,总之用钱的地方很多,可这钱从何而来呢?”
“咳,你可别忘了,当年九阿哥都怕走露风声,才把它藏在芷园。谁不知道这东西是禁物,你拿出去变钱,有人敢要吗?”
“要是送首饰楼,化了它?”
“你就不怕别人告你的密?”
“那……”
“表弟,不怕你见笑,江南一劫,我是吓破了胆啦。五年大狱啊!……”
“老爷。”老丁站在坑里说:“还是听听风声,过些日子为好。”
“唉,”曹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那就先埋上吧。表哥,您先上敬慎堂指导您弟妹预备接旨,我上悬香阁去看看。老丁,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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