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登山的最终代价是他失去了右脚的三个脚趾。我很清楚地记得回北京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会对每一个为他惋惜的人微笑:"哥们儿活着回来了。"
圣洁文森峰──山那边是世界──麦金利西壁线
1988年中、日、尼三国双跨珠峰成功后,美国方面出资邀请中国共同攀登南极洲最高峰──文森峰。中国方面派出了两名新手──刚刚从北坡登顶珠峰的李致新和在南坡登达8000米的王勇峰。
这次登山活动对于他俩是划时代的,"攀登七大洲最高峰"的想法在那时初具雏形。如果不是如此幸运地抓住了这次机会,"七大洲"的计划中对于他们而言最难的恐怕就将是文森峰了,因为要到南极去登山,其经费开支之巨大是令人望而却步的。
在文森峰,他俩用了7小时零2分,连续登顶文森峰主峰和二峰,创在最短时间内登顶主峰和二峰的世界纪录。
在文森峰顶鸟瞰南极大地,好动感情的李致新觉得眼前这座山一派圣洁,就如同自己的心。到海外登山,有着与在国内截然不同的感受,时时袭上心头的那种孤立无援的恐惧,让他由衷地体味到祖国的含义,也便游然而生一种为祖国而战的豪迈与赤诚。
走出国门,认识世界,也认识了自己。两个年轻的中国小伙儿在这次联合行动中所表现出的良好身体素质、准确的判断力及其与人交往时的真诚和热情,给美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功劳除去归功于李致新的果断和灵气外,王勇峰对自己也有了新发现,用现在时髦的话说就是"该出手时就出手"。
当时的英文水平现在想起来有些汗颜的他,在中方的兼职翻译不在时,勇敢地挑起了大梁,用连不成句甚至词不达意的英语,和美国人谈论行动计划,居然也让老美明白了个八、九不离十,一点儿也没误事儿。
这原本与登山没多大关系,可登山活动其实也是人与人之间相互了解的过程,这种充满"误会"的直接交流有时会比纯正的发音和准确的表达更容易拉近登山者之间的距离。
当然那次登山回国后王勇峰在英语口语上颇下了一番功夫,而对此并不知情的美方队长麦克,却在4年之后促成了中国登山队的北美之行。
关于麦金利的故事很多,这座北美洲的最高峰,是许多世界著名登山家的最后归宿。中国人远征麦金利,我以为本身就是一个故事,挑战的是一座世界级的山峰,也是一段几十年里形成的封闭的行为观念。用他俩的话说就是看到了山的那一边,也更进一步了解了山的这一边。
老美作为出资方,难免会流露出优越感,比如在路线选择上,他们坚持要走最难的西壁路线,可就在他们登山期间,就有三名韩国人在西壁线上遇难。考虑到来海外登山在经费和手续上的困难,李致新认为对于他们而言,成功登顶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们代表的是中国,他们的目标是"七大洲",因此走传统路线无疑是最稳妥的选择。然而,当王勇峰的多方"交际"失败后,一贯原则性很强的李致新索性也就横下一条心,理由让人想起来有点后怕:我俩年轻,他们行,我们也行。
好在上帝显然很公平,对这两个来自遥远国度的登山者,他微笑了。当然,他的微笑是绽放在严酷的考验之后的。
麦金利峰是以险峻著称的,许多世界著名登山探险家都在麦金利永远地结束了攀登,这其中包括日本探险家植村直己和山田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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