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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法国若斯潘魂断爱丽舍宫(1)
王志俊 Wang Zhijun
若斯潘（法国）魂断爱丽舍宫
和许多热情有加的法国政客不同，利奥内尔·若斯潘不爱抛头露面。他满头银发，鼻梁 上架着一副眼镜，显得小心谨慎，循规蹈矩。他在公开场合总爱穿深色西服，面对记者的镜 头，他很少露出笑容。他推崇的座右铭是“说要做的话，做说过的事”。但在政治上，人们 普遍认为他博学多才，充满了活力与和谐。虽然他盘踞在总理府马提翁宫，但目光早就盯上 了总统府爱丽舍宫。人们普遍认为，作为社会党领袖的若斯潘问鼎总统宝座的机缘太多了。 然而，现实总爱同人们的预测唱反调，在1995年和2002年的两次总统选举中，若斯潘 都铩羽而归。爱丽舍宫成了若斯潘心中永远的痛。 热衷政治的“名嘴” 利奥内尔·若斯潘1937年7月出生于巴黎附近默东市的一个信仰新教的家庭。他的 父 亲从事教育工作，是一位优秀的演说家，母亲是位助产士，他们都是社会主义者和工会活动 分子。 在生产小若斯潘之前一个月，母亲米埃尔就感到胎儿活动频繁，她打趣地对丈夫说：“ 这 孩子将来定是个东奔西走的活动家，而且还不是一个普通的。” 为了养育若斯潘和仅比他大19个月的姐姐，他们全家搬进了默东城的公寓套间居住， 放弃了原先带有花园的两层别墅。米埃尔回忆说： “10岁时，小若斯潘就能从这棵树上蹦到 那棵树上，嘴里还发出阵阵欢 乐的叫声，胆很大。为了让孩子尽情玩耍，我没有阻止他，也 不想扫孩子的兴，有时他还和一群孩子蹬着三轮滑冰车在默东城满街跑。” 若斯潘与他的姐姐一起在法国第一批男女混合学校读书。这是两个求知欲很强的调皮 鬼。一天，俩人缠着妈妈问：“孩子是从哪儿来的?”米埃尔看支应不过去，便把他俩拉在 身 边，很认真地给孩子讲起了生育知识。她尽可能用孩子能听懂的语言，从生理卫生的角度， 科学地向他俩讲解从受精到怀孕再到分娩的全过程，并再三叮嘱他们千万不可告诉学 校里别的孩子，以免引起别人好奇。哪知道孩子嘴里是存不住话的，若斯潘第二天便照着妈 妈 讲的向同学们卖弄一番，并在校内传开。这下可炸了锅，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因为人们在 当时还接受不了这种教育方法，认为不该这样教育孩子。 11岁时，若斯潘随全家迁入巴黎，并进入巴黎著名的“夏勒马涅”中学学习三年。每天 上学须穿过始建于16世纪初叶的浮士广场，清晨去学校时，若斯潘衣服整洁，傍晚回家时 却是脏得不堪入目。家人决定让他学习小提琴，若斯潘顺从 父母的心意答应了，但到学琴时间却磨磨蹭蹭，每次都姗姗来迟，其实他并不喜欢学。见到 他这个样子，父亲罗贝尔气得拿起琴弓在腿上一折为二。若斯潘在中学时期就显出了雄辩才能 ， 被同学们称为“名嘴”。 他本来成绩平平，却是班上第一、二名学生的好朋友，这使他产生了与他们展开竞赛的念 头。经过努力，若斯潘中学毕业后终于不负父母期望，顺利地考上巴黎政治学院。同时他从 谆谆教诲他的父母那里学到了许多“基本原则”：学习好、身体好、拥护共和国、信守传统 道德观念。当若干年成为政治家后，他感触颇深地说：“那些写在黑板上的道德标准与治国 的原则方针之间有着密切联系。” 坐落在巴黎第七区圣纪约姆大街27号的巴黎政治学院素有“政治家跳板”之称，是一 所治学严谨、声誉卓著的高等学府，为法国政界培养了不少名人，希拉克总统和前总理雷蒙 西尔曾在该校学习和执教。若斯潘上学时住在昂东尼大学城，里面还住着其他各国留学生。 学习期间，由于家庭的熏陶和校园浓厚的政治气氛使然，若斯潘对政治产生了越来越浓的兴 趣，很快成为学院里的活跃分子，经常参加学生自发组织的各种会议，分发传单和宣传品， 对社会上的政治敏感问题展开辩论。法国在阿尔及利亚进行殖民战争时期，胸中鼓胀着政治 激情的若斯潘在大学城里与该国留学生广泛接触，并上街游行示威，呼吁停止战争，支持阿 尔及利亚独立。另外他还参加社会募捐、慈善等公益活动，受到一些社会群体的好评，经常 被邀请去为他们服务。与家人团聚时，陶醉于政治之中的他也滔滔不绝、慷慨激昂地发表政 治议论，他小妹若爱尔回忆道：“只要他在，家中没有吃过一顿不议论政治的晚餐。”政治 使 若斯潘变得成熟，政治已与他的命运结缘，一谈政治他便变得严肃起来，因为政治是件严肃 的事，但这并不减少他生活中的幽默，即使后来他当了共和国的部长，家人也常与他开玩笑 。 在家中洗碗时，他嘴里还唱着各种流行歌曲，总乐呵呵地与家庭成员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大 家对他也十分尊敬和信任。 父亲看到若斯潘如此热衷政治，很是高兴。父子俩经常一起讨论时政，父亲擅长演说， 他利用自己积累的经验，精心调教儿子怎样掌握辩论的武器，常常找一个主题，让若斯潘围 绕着该主题展开辩论，然后他再如此这般地讲评一番。长此以往，若斯潘的“名嘴”技巧大 有长进。若斯潘魁梧的身躯和严肃的性格与他父亲十分相似，但在演讲会上却不像他父亲那 么感情冲动奔放，而显得镇静和理智。 法兰西第五共和国成立后，巴黎政坛空前活跃，而人才济济的巴黎政治学院是法国政治 社会的缩影，社会上左右两翼各种党派在学院里都建有支部，每个学生都有鲜明的政治倾向 ， 若斯潘也不例外，他开始加入了左翼的统一社会党，在参加各种政治活动中，感到这不是他 追求的理想政党，后来便渐渐疏远，以至自行脱党，因为他认为“老左翼”令他“太失望了 ”。 1963年，若斯潘进入法国国立行政学院深造，这是一所二战后由戴高乐将军创建，直属 法国政府、直属总理的培养高级民政官员的学院，它集中了全国的优秀青年，实行严格的招 生制度和独特的教学组织形式，教师也绝大部分是政府高级行政官员，毕业生多受到重用、 提拔，被称为法国政治精英的摇篮。 冲击总统宝座 若斯潘从国立行政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外交部工作，负责协调法国与联合国所属 各经济组织的关系。但若斯潘对刻板的政府工作并不感兴趣，遂辞去公职重返校园执鞭授教 ， 成了大学的一名经济学教授。 1971年，弗朗索瓦·密特朗在埃比内重建社会党。该党前身是1905年成立的“工人国 际法国支部”，二战期间一度瓦解，第五共和国成立后，重新恢复的社会党长期处于在野反 对党地位。密特朗担任第一书记后，该党重焕生机，若斯潘即加入了社会党。在一次党员集 会中，若斯潘偶遇密特朗，其不俗的言谈和见解给密特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久便被求才 若渴的密特朗调入党的领导机构任职。在考察了解智囊团里的年轻人后，密特朗委若斯潘 以 重任让他进入该党中央书记处工作。若斯潘开始努力捍卫密特朗主义，反对卢卡尔、舍韦内 芒和法国共产党的宗派主义思想。不久后，他察觉到“密特朗主义”离实际较远，带有空想 色彩，并不符合自己追求的目标，加之二人政治风格迥异，密特朗潇洒，若斯潘严谨，于是 两人间出现了分歧。 密特朗在反法西斯战争中3次越狱，在动荡不定的第四共和国政府中11次出任部长，可 谓是位颇富传奇色彩的老资格政治家，在他的眼中，年轻的若斯潘当属社会党内的孙子 辈，其间还隔着卢卡尔、莫鲁瓦和德洛尔等重量级的党内大佬。他对若斯潘有过如此评价： “此人能够担当重任”，“绝非卑躬屈膝之辈”。密特朗深知若斯潘的能力，更知他的禀性 ， 所以既用之，也疑之。 1981年，密特朗入主爱丽舍宫后，任命若斯潘为社会党第一书记，但仍把大权操在自己 手里，并于1984年选中后起之秀法比尤斯出任总理，把党内呼声颇高的若斯潘晾在一边， 若斯潘对此很是心理不平衡。7年之后，密特朗谋求连任，若斯潘有些按捺不住，公开声称 ： “为什么我不能……”同时，他与党内新贵法比尤斯的矛盾也表面化了，随之演变成了一场 “公开的战争”，结果使社会党在舆论中剩下的信誉丧失殆尽，他自己也威信扫地。1988年 ， 他辞去了社会党第一书记的职务，开始与“密特朗主义”拉开距离。 后来，若斯潘出任卢卡尔政府的教育部长。他大张旗鼓对中小学教育进行改革，目标是 使80％的中学生通过中学毕业会考。他引以为荣的是在任期间创办了7所新大学，并标榜“作 为部长，从未因私事蹭过公家飞机”。但好景不长，1992年，若斯潘因在两件事情上与密特 朗意见相左而愤然辞职：一是公然反对密特朗的亲信法比尤斯出任社会党第一书记，二是坚 决反对暴发户、马赛足球俱乐部老板达比(卷入多起权钱交易丑闻，现已锒铛入狱)出任政府 部长。 若斯潘的政治噩运并未到此为止。1993年下旬，一场立法选举引发了法国战后罕见的政 治大动荡。由于政绩不佳，国内经济严重不景气，财政赤字连年上升，失业问题加剧，民怨 沸腾，加之官场腐败，大选期间丑闻百出，执政达12年之久的社会党在反对派排山倒海般 的攻势下一败涂地，丢掉了在国民议会中的绝对优势，沦为无足轻重的少数派，以社会党为 核心的左翼阵线也随之土崩瓦解。身为社会党重臣的若斯潘也随之失势，失去了在国 民议会中的席位。 无奈之下，若斯潘退出政坛，大家以为他将从此与政治告别，躲到书斋里研究他的经济 学讲义，特别是他对密特朗主义的尖锐批判，被看作是对社会党政治纲领的亵渎。出乎人们 意料，若斯潘并没有气馁，而仍然十分镇静和自信。他卧薪尝胆，认真反思过去，社会党的 腐败确实令若斯潘感到失望与痛苦，他甚至为此大病一场，头发也变白了。他至今仍对密特 朗耿耿于怀，“我绝对不会原谅让达比当部长这件事”。他回忆这段难忘的日子时说：“我感 到十分孤单，但孤寂却使我摆脱了政治纷争，让我重新审视自己，并获得了彻底的解放。” 若斯潘已经对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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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河南文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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