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学者 》 孔子 Confucius   》 第12节：第二章(4)      高光 Gao Guang

　　公山不狃说：君侯，主人，我们也不为难主人，就叫孔丘出来，我们与他论理！
　　季孙斯想说话，身后的阳虎说：主人，君侯，事儿是孔子惹出来的，为什么不叫他来应付？
　　鲁定公说：好啊，叫他来，叫他来。
　　阳虎与孔子面对面，阳虎很郑重：夫子，走吧，三将军围宫，叫嚷要杀你，你的六个弟子是完了，眼看一死。你也救不了他们，你顾自逃走吧。孔子穿衣，他的官衣很好看，黑红颜色搭配很合适，且在衣袖上特地饰上花边，很独特。他穿好大司寇的官服，慢慢走出家门。一推门，门外站着妻子亓官氏，身旁拥着两个女孩子，紧紧抓住亓官氏的衣角，想哭又不敢哭，亓官氏在笑，但那笑不像是笑。孔鲤送父亲，告别时在笑，但一回头，就流下泪来。孔子上了阳虎的车，阳虎龇牙乐，牙全露在外面，笑得阴森，笑得得意，笑得开心。阳虎说：孔夫子，你上了城，跟那些兵也说不清，不如逃走吧，我送你这车，你逃吧？你的弟子有的是，不是有上千吗？死几个算什么？
　　孔子看曲阜的夜景，曲阜的夜很静谧，人都沉睡梦乡。
　　孔子站在城上，看城外。
　　天已亮了，拂晓晨光映照下，渴血的兵刃闪光，戈像是一片林子，在宫墙外闪动。三上卿心怀鬼胎，不与孔子搭话，鲁定公也不看孔子，只是低着头。孔子独自一人站在城垛旁。
　　仲怀梁高呼：放箭！众兵卒射出箭去，城上的人都躲在箭垛后。待得箭落，仲怀梁大声吼：孔子，你有本事，就不用躲在箭垛后，城墙是干什么用的？是抵挡齐军的，谁拆城墙，谁就是卖国贼！齐军攻我，拿什么对付他？来人，杀他的弟子！
　　从军中推出六个弟子，六弟子眺望夫子，孔子的身影在城上显得高大、孤独。众兵卒再吼：杀孔子，杀孔丘！
　　六弟子挣扎着，一片骚乱。冉求扑上前，大叫：夫子，你说话啊，你说，是君侯要拆城墙的，是不是？司马牛大叫：夫子，救救我们吧！
　　孔子举手，人渐平静。孔子说：周公制礼，天下归心，你不是周公的人吗？你们是鲁人，不服鲁国的制度吗？城墙不得高过一丈，这是祖制！
　　公山不狃大笑：胡扯，齐人来攻，他可不看你那祖制！
　　孔子说：你是将军，是家臣，就得听主人的，鲁国就得听国君的。仲怀梁大吼：你是国君吗？是我们的主人吗？凭什么派你的弟子来拆城墙？我们鲁国本来好好的，朝中大臣团结，军中将士效命，城池坚固，兵精粮足，有什么不好的？你偏要生事儿，乱国的贼子，就是你孔丘！
　　孔子说：你们拥兵自重，就有不臣之心，再率军围宫，更是前所未有。你以为你是谁？你兵围侯宫，指责祖制，指责先祖周公，你就是造反！
　　仲怀梁大笑：孔丘，你承认拆城墙是害鲁国，我便放了你的弟子！扯起来！
　　众兵卒从阵中扯出颜回，颜回衣衫褴褛，被用绳索捆起，手脚各用一车扯着，五辆车向着五个不同方向，只要仲怀梁一声令下，颜回便被扯成了几片，被五马分尸。颜回不语，只是瞠目向天，眼中满是泪水。冉求扑向城下，大叫：夫子，你救救颜回吧！你救救他吧！季孙斯大声叫吼：公山不狃，你敢杀大司寇的人，想造反吗？公山不狃说：要是主人责怪，我们杀了孔丘，再向君侯与主人谢罪！
　　仲怀梁说：杀了这些仁义贼，我们跪在主人面前，跪在君侯面前，甘愿受死！公处敛父来到颜回面前，狞笑：看你混得不怎么样啊，衣服这么破，补得一层层的，跟着孔夫子，混得没名堂啊。你跟这些贱民可不一样，你可是士啊！士是什么？是贵族，跟一个聪明人，能活得滋润，活得快活，过得舒心。你跟他干什么？看他，衣服干干净净的，人长得白白胖胖的，活得好着呢。你们的死活，他可不管。你要能骂孔夫子是王八蛋，我就放了你。
　　司马牛大叫：不能杀颜回，不能杀颜回，夫子说过的，颜回是大贤，杀大贤，于国不利啊！
　　仲怀梁问：司马牛，你是不是大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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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昆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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