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燕乐 纪念摇滚之王逝世三十周年:猫王   》 第12节:二 短命的蜜月(5)      Kathleen Tracy

  在弗农服刑期间,格拉迪丝除了从埃尔维斯身上寻找安慰,还越来越多地从酒里寻找慰籍。她一般只在私下里地喝酒,但是她那布满血丝的眼睛以及满身劣质酒的气味还是暴露了她。格拉迪丝还开始经常旷工,找的借口要么是埃尔维斯病了,要么是她自己得了偏头痛。
  让每一个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弗农获得减刑,因为他向政府申述说,自己坐牢后,家人的生活难以为继。他回到了图珀洛,看上去穿戴十分整齐,衣服浆洗得干干净净,口袋里还揣着两美元。服刑时弗农必须在监狱的农场里劳动-监狱官们可没有同情他那娇弱的背部,但是由于在监狱里一日三餐十分均匀,他的气色明显比刚离家时要好得多。
  格拉迪丝的状况可就糟糕多了。弗农吃惊地发现妻子的身材变得十分臃肿,容颜也很憔悴。她原先富有光泽的头发开始呈现灰白色;眼睛深陷,还带着一对黑黑的眼圈,一副饱经风霜的模样;她的皮肤也有了红红的斑点。格拉迪丝和她姐姐一样,喜欢大块大块地吃洋葱,这样倒是能掩盖嘴里的酒味,但是呼吸之间放出的气味可就不是一般人能消受了。尽管本和阿格尼丝对弗农讲过格拉迪丝酗酒的事,但是弗农从来不向妻子提及。对此,本不无挖苦地说:"他宁愿她喝得不省人事,因为他连取笑她的兴趣也没有了。" 格拉迪丝看到弗农时与其说高兴,不如说只是感到一点宽慰。埃尔维斯怯生生地与父亲打了一个招呼,毫无疑问,他感觉到了父母之间的紧张关系。尽管他当时年龄太小,还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但是后来他承认,他一直对父亲弃家于不顾耿耿于怀。随着弗农回家,其他一些问题也跟着接踵而来。很显然,格拉迪丝试图重燃夫妻之间以前的感情,她同意让埃尔维斯睡在另一个房间。然而,埃尔维斯却哭闹不止,直到格拉迪丝把他抱回来与他们一起睡,弗农返家后一连几个星期这种情况都没有改变。
  或许是因为弗农在孩子童年的关键时期与埃尔维斯分开了,又或许是因为埃尔维斯受到母亲的影响比父亲的影响要大,这对父子之间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哪怕是在一个最穷的地方,做父亲的一般都会隔三差五挤出时间陪自己孩子,要么外出钓鱼,要么在附近的场地打棒球、踢足球等。埃尔维斯和弗农之间从来没有这种父子情深的时刻,他们两人 似乎也没有特别的兴趣去寻求这种感情。
  埃尔维斯对祖父耶西·普雷斯利并不十分亲近。尽管耶西就住在附近,但他和埃尔维斯呆在一起的时间却寥寥可数。当然,这种情况或许不令人感到吃惊,因为弗农和耶西的关系一直就不融洽。弗农坐牢这件事让耶西深以为耻,耶西可能认为,埃尔维斯是弗农这根朽木上脱落的一根枯枝,也不会有大出息,根本不值得在他身上投入过多时间和精力。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当普雷斯利家族成员再也不必互相牵涉时,他们似乎显得更为快乐。埃尔维斯感觉到,母亲的话一点也没错- 他们一家人只需要互相依靠。
  对有些人来说,出狱就等于是一次重生的机会 -从他们犯过的错误中吸取教训,利用再次获得的自由脚踏实地做人。然而弗农却不是那种会反省的人,他从自己的经历中学到的全部教训就是不要再染指公司支票。他还是老样子,一份工作干不了多久就放弃了。他仍旧有慢性背痛,工作的目的仍旧是只求能够勉强度日。
  1940年的除夕之夜,密西西比州东北部的居民们纷纷向上苍祈求:自家的境况在下一个十年里要比前一个十年变得好些。当1941年的钟声在图珀洛响起时,本和阿格尼丝举办了一个宴会,邀请格林纳达家族的其他成员参加,同时还邀请了弗农一家。本的侄子厄尔后来回忆说,当时屋子里充满烘烤食物的香味,"给了我们一种十分安全、安宁的感觉。男人们正围着餐桌打牌,女人们则聚集在厨房里闲聊、做饭,时不时还互相示意举杯轻啜,送走旧的一年。因为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埃尔维斯和我获准可以很晚睡觉。那是一个快乐的夜晚,在这个难得的时刻,你能感觉到,大人们没有在为一些你还没有开始明白的事情烦恼。" 两个小男孩时不时溜达到厨房,抓起一些刚烤好的面包,然后坐在一个角落里大快朵颐。厄尔说,当时埃尔维斯提议,到午夜的时候,他们俩合唱一首特别的歌,名字就叫《友谊天长地久》,埃尔维斯还卖力 地教他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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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rce】国际文化出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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