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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评传 》 唐宋才子的真實生活 》
十六、柳永(4)
閔澤平 Min Zeping
那麽,柳永到底喜歡不喜歡功名利祿呢?柳永的這篇《勸學文》,從來沒有人懷疑過它的真實性;而詞作中的那些飄然世外的宣言,也歷來為人們所津津樂道。哪一種觀點更接近柳永的心聲呢?這兩種觀點對立如此鮮明,看來,要麽是未成年的柳永欺騙了他周圍那些善良純真的同學,要麽是成年的柳永欺騙我們這些純潔樸實的看官,或者說他一直在欺騙自己,說着一些言不由衷的話。
專傢們一直認為柳永是誠實的。他們說柳永沒有欺騙過淳樸的學子,也沒有欺騙我們這些淳厚的看客,更沒有欺騙純真的自己。他出身於奉儒守官之傢,在少年時代, 由於深信儒傢“學而優則仕”的傳統信條,所以每夜必燃燭苦讀,自然萌發了過“為公卿”的人生理想。後來受到打擊,有了那麽一丁點挫折感,發現功名利祿並非手到擒來,於是就表現出清高的樣子來掩飾自己追逐功名的失利,他的內心其實一直對對富貴充滿了渴望,“他何嘗不是對功名孜孜以求,柳永的到處打秋風,最終依賴科舉晉身,奔走政府之間要求傳官等等,都明顯地流露出內心的渴望。衹不過,柳永生性浪漫。‘偎紅翠’的生活又確實給他帶來了許多快樂,牢騷洶涌時便口無遮攔。”
總而言之,專傢們說,正是因為柳永早年對功名利祿很執着,經受挫折後失望的情緒就十分強烈,他把這種情緒轉化為創作的動力,於是便成就了他那些動人的歌詞。也就是說,我們所喜歡的那些歌詞,都是柳永追逐功名失意後的産物。沒有柳永的失意,就沒有柳永那些叛逆的歌詞,我們的幸福與快樂其實就是建立柳永的痛苦之上。倘若專傢們說的都是事實,我們這些熱情的看官不就太殘忍了麽?為了一時的興致,讓我們喜歡的主人公永久的沉淪,永遠的處於潦倒狀態中,以便他能寫出幾首飄逸的歌詞。倘若專傢們說的不是事實,想想一下我們所尊奉的才子曾經是那樣俗不可耐,張口閉口都是“好好讀書才能做高官”,這又是多麽大的打擊。
專傢聲稱,柳永由一個熱衷仕途的俗人轉變為一個飄逸的高人,主要在於他進士科考試的失利以及後來官場的失利,在於政府要員乃至皇上對柳永牢騷之詞的誤讀。陰差陽錯的結果,使柳永離自己的目標越來越遠,眼看仕途無望,後來他索性就“自暴自棄”了。産生誤解的根源則是這首《鶴衝天》:
黃金榜上,偶失竜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嚮?未遂風雲便,爭不恣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年輕的柳永幾度參加進士科考試,但多次名落孫山,這使心高氣傲、自詡為才子的他感到難堪。他一方面以“明代暫遺賢”來直斥科舉制度的不公正,來嘲諷考試制度本身,另一方面則以通俗淺近、明白曉暢的語言來抒發他輕衊名利、傲視公卿的感情,表白自己不合作的態度。而在政府要員看來,考試失利後就應該更加努力,捲土重來。柳永卻說他不願再浪費青春,寧肯在“煙花巷陌”之中去尋找“意中人”,寧肯當一輩子“才子詞人”,寧肯“淺斟低唱”也不要那身外的“浮名”。這就是異端思想,具有了極強的叛逆色彩,也是帝王最難以容忍的。倘若才子們都抱有這樣的想法,誰還會把滿腹才學賣與帝王傢,天下英雄又怎能盡入彀中呢——《唐摭言》捲一載: “(唐太宗)嘗私幸端門,見新進士綴行而出,喜曰:‘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
柳永所宣揚的離心傾嚮無疑是極其危險的,趙宋王朝必須對此表明自己的立場。吳曾《能改齋漫錄》捲十六記載:
仁宗留意儒雅,務本理道,深斥浮豔虛薄之文。初,進士柳三變好為淫冶謳歌之麯,傳播四方,嘗有《鶴衝天》詞雲:“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及臨軒放榜,特落之曰:“且去‘淺斟低唱’,何要‘浮名’?”景佑元年方及第。後改名永,方得磨勘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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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崇文書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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